姜晚归没想到他们今天都长脑子了,想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一切,想要毁掉他们作恶的证据,让自己重新被他们掌控,真的是异想天开。
她笑着看着他们:“你们的意思就是我的婚事白让出?然后约定毁了,我什么好处都没有,你们这可不道德。”
姜万峰不赞同的对着她道:“小六,你说的什么话?你吃亏爹娘能不知道?我们以后一定会适当补偿你的,我们还能亏了你不成?”
说到这,他语重心长,且还带着点教训的口吻又道:“你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以为外人是对你好吗?冯喜跟我一直是对头,他煽动你跟我作对,不就是想看着咱们家不和睦,他想要的是里正的位置,你以为他是真的为你好?你这傻孩子,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自己有心结想不开,所以我们也是顺着你的意思了,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天天的不着家,及笄了,还这么不注意影响?没有长辈看管着,教导着,你以后怎么办?”
之前姜万峰还真的一直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今天下午,他赶车送张平回家时候,遇见了冯喜。
冯喜跟他说了几句话,话里自然都是带着嘲讽和一种志在必得的胜利感,这让他忽然地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姜晚归的事,是冯喜挑唆开始的,冯喜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家不和睦,这样冯喜就可能选举上今年的里正。
所以他回来跟母亲和妻子商量之后,才决定假装的先跟姜晚归服软,用亲情让她的心回到姜家,以免选举里正之前,冯喜再让姜晚归干什么影响他连任的事,导致选举的事情出现问题。
之前他总觉得姜晚归就是个女孩子,能翻出什么花来,折腾一阵也就差不多了,但是现在他感觉到这事跟冯喜有关系之后,他就重视起来了。
现在不是家事了,而是自己跟冯喜之间的博弈。
姜晚归虽然不知道姜万峰这么想的,但是她听到姜万峰这些话没忍住笑了:“你想多了,是我主动找的冯伯伯,他没有煽动我。并且我没有心结,我放下了,这亲情没有我更活得自在。还有,我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不用像以前拼命地干活,人气色好了不知道多少,村里人都夸我比以前好看了。我虽然出去,但是行得正坐得端,以后也会光明坦途,您就放心吧。”
姜万峰的每一个说词,都被姜晚归堵得结结实实。
林氏也不得不开口,她先是摸了摸不存在眼泪的眼角:“六啊,娘跟你道歉,以前是娘对你关心太少了,让你委屈了,你放心,以后娘一定会加倍疼你,你也不小了,就算是以后你想左右自己的婚事,那是不是也得就开始给自己准备一些嫁妆的东西了,这刺绣的手工活可不少的,早点准备出来,总是没错的。”
姜晚珠听到这,看着姜晚归的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
姜晚归真的觉得姜晚珠很蠢,当然,这也证明姜家都是猪脑子,包括前世的自己。
但是这一世自己可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她笑看着林氏:“你的宝贝珠珠都有婚约了,怎么也不见她做作女红?姜晚珠那么看我什么意思?难道打算让我帮她做嫁衣?”
林氏还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刚才是真的帮着丈夫劝姜晚归的,根本没想那么多的,哪想到姜晚珠这个时候挑衅姜晚归,让姜晚归这个满肚子心眼的想多了?
她气得瞪了一眼姜晚珠,虽然是自己疼的闺女,但是怎么这脑子到了关键时候就不好用?她也是真生气。
姜晚珠也知道自己错了,被母亲这一眼瞪的,也是反应过来了。
她赶紧哭哭啼啼地对着姜晚归道歉:“六姐,你误会我了,我刚才看你笑是因为真心的替你高兴,我的嫁妆衣服被褥这些,娘都有准备的,怎么可能推给你?”
姜晚归仍旧带着笑脸:“哦,你先结婚这些都不着急,那我着急什么?”
姜晚珠赶紧补救:“姐姐跟我怎么能一样?我笨手笨脚的,这些都不如姐姐,只能对付一下,姐姐有这个本事,自然是要自己亲手做才更好。”
“我不在意这些,无所谓,妹妹先结婚,我跟着你的流程学就是了。”姜晚归没给她机会道。
“小六,咱们家的闺女有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就行了,爹更看重你的本事,你得给爹争气的,你别闹了,咱们家现在都要成村里的笑话了,就算是爹娘以前有不对的地方,那爹娘跟你道歉总行了吧?你是姜家人,你忍心让外人都看咱们家的笑话?你是姜家的闺女,得有与姜家荣辱与共的心才行。”姜万峰说得义正言辞。
姜晚珠也知道,今天父母的目的是什么,她虽然听着这些话不舒服,但是她也想能让姜晚归再回到从前,姜家再回到从前,所以好不好听,也得先忍着。
并且说起来,她还真的指望着姜晚归帮她做嫁衣呢,姜晚归的手艺那么好,买的和林氏找人帮着做的,可不如姜晚归做的。
所以这时候双手捏着袖子,不敢出声。
姜万峰的这些话如果放在前世,姜晚归一定恨不得用血肉去帮着他维护姜家的利益,因为她最在意亲情,最想让家里人把她当成姜家的一份子。
就是因为这个,前世才会在姜万峰他们的洗脑下,同意嫁给陈刚,那时候姜万峰说的就是跟这差不多的一席话,说她是为了姜家,说她跟姜家荣辱与共。
结果呢?他们‘荣’,自己‘辱’,谁跟自己‘共’了?
再次听见这种言论,姜晚归没有一点的心动,甚至有些想笑:“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做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这说明是在家人的呵护中长大的,我可不喜欢从小起早贪黑伺候一家人的日子,所以我就是喜欢现在的生活,至于姜家的荣辱,那事情太大了,我一个小女子可管不了,我能管好自己不受欺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