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从外面进来,附在廖东兴耳边说了句什么,廖东兴立即看向温然,前一刻眼里的笑被阴冷狠戾替代,一字一句,犹如锋利地刀子般直刺温然的心:“哼,墨修尘居然卑鄙地抓走我老婆儿子,温然,你说,今晚我该怎么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
温然一惊,含泪的眸子里迸出浓浓怒意,恨恨地瞪着廖东兴,她嘴被堵着,不能说话。可是,听见廖东兴的这番话,心里,却一阵发寒。
以他那副阴狠模样,修尘就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妻儿来威胁他,怕是也不起作用。
她直觉,到了关键时刻,这个男人会抛妻弃子,只保全他自己。
“我让你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廖东兴转头问他身旁的手下,对方立即点头。
廖东兴冷笑一声,又说:“墨修尘一次次地威胁我,我要是不给他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我怕了他不成,你去准备定时炸弹。”
说到这里,他阴冷地眼神又看向温然,嘴角勾起一抹狠戾:“墨修尘要是看见你身上绑着炸弹,他一定会心甘情愿去死的。”
温然只是恨恨地瞪着他,心里冷笑,修尘在d国,就算她身上绑满了炸弹,也害不了修尘。
半个小时后,廖东兴的人把傅经义接了来。温然已经被带到了楼上房间里,她被绑着绳子,门口,还有两人看守,显然是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当傅经义推门进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光线晦暗,他逆光进来,温然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
就算她恢复了记忆,可记忆中的傅经义和现在相差甚远,那时的他就算是留着胡子,也还是年轻的,不像现在,真的老了。
他还是留着胡子的,可能是心理太变态,他整个人都很瘦,浑身还有一种阴沉的气息,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温然没有认出他的样子,却从他身上那股地狱里的气息辨出了是他。
她身子猛地颤了颤。
傅经义走到她面前,笑呵呵地打量她,十几年不见,现在看见她,他发现自己竟然很高兴,这个丫头,他养了六年,如果她不是顾岩的女儿,身上没有流着顾岩的血液,他真想把她当自己女儿来疼爱。
甚至,他比喜欢自己女儿还要喜欢她。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温然眼里刹那间惊恐,慌乱,愤怒等无数的情绪变幻,他嘴角的笑越发的浓了一分,伸手扯掉她嘴里的布条,“丫头,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我?”
温然被堵住嘴十几个小时,虽被他扯掉,但一时间嘴不仅疼得厉害,还变得僵硬,停顿了几秒,才恨恨地骂道:“傅经义,你个变态。”
“哈哈,丫头,十几年不见,你还是只会这一句骂人的话,墨修尘没有教你怎样骂人吗?”
傅经义果然变态,被人骂了,还笑得开心。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温然已经杀死他几百上千次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变态,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她差点忘了,她越是恼怒,这个变态就越是开心的。
傅经义眯了眯眼,拉过一旁的椅子,在温然面前坐下,“丫头,你怎么不骂了?”
温然抿了抿唇,冷冷地说:“傅经义,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你现在被廖东兴抓了,他等着拿你去和墨修尘谈交易,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
“你不也是他拿去和墨修尘谈交易的物品吗?”
温然反唇相击,傅经义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温然冷静地说:“你一直恨的人是我爸和我妈,和墨修尘没有关系,只要你救了他,清除了他身上的病毒,我就一辈子做你的**实验品。”
傅经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温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笑。
笑完了,他才说:“丫头,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能爱上男人,你爱上谁,就会害死谁,你偏不相信。那个墨修尘也真是,我告诉过他,他救你,自己就会死,他也偏不怕死。”
他像是念经似的,看着温然,继续念着:“你们还是我试验成功的第一对试验品,两个为了爱情连死都不怕的蠢蛋,他还和我打赌,说一个月内把我找出来。丫头,你倒是爱上了一个不错的男人,比你父亲强了不知多少倍。我常常想,如果当年我不是把病毒种在你身上,而是种在你妈妈身上,你爸会不会愿意为她去死……”
温然还是不说话,只是听着傅经义一个人自言自语:“你爸是个胆小鬼,他肯定不会愿意为你妈妈去死,如果换了我,雨涵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傅经义说到这里,眼里忽然迸出一抹凌厉之色,眸光阴森地盯着温然:“丫头,你刚才说,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实验品是吗?”
“是。”
温然只是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如果墨修尘从此以后忘了你呢?你也能受得了?”
温然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受得了,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哈哈,好一个都不重要,你现在说得这么好听,当你看着他与你再无关系,甚至,眼睁睁看着他爱上别人,和别人恩爱幸福,却把你当成路人,甚至恨上你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温然脸色白了白,眸光依然坚定:“我说过,只要他好好活着,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和别的女人亲热,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你也不在乎?”
傅经义逼近一分,那张因岁月而刻下皱纹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因恨意而微微有些狰狞,吓得温然身子又是一颤,清弘水眸却直直地迎上他锐利的眼神:“傅经义,我不是你,我说到,就能做到,若不信,你就试试!”
她说到最后,看傅经义的眼神,明显地鄙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