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工作吧!”
墨修尘头都没回,低沉的语气里,有着被打扰的不悦,程佳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走到门口,没有和温然打招呼,直接出了办公室。
“然然,进来!”
墨修尘伸手关上门,迟疑了下,还是捉住温然的手。
他大掌握住她小手的时候,她身子一僵,手,也僵了。
墨修尘假装不知道,拉着她朝沙发走去。
“然然,你喝什么?牛奶,还是花茶。”
她不在的这几天,他依然有让人每天准备牛奶,这已经养成了习惯。
“你不用忙,我什么也不喝。”
温然话语里的客气,让墨修尘眸色一黯,他抿抿唇,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压下心里的失落,温柔地问:“是青风和青扬送你来的吗?”
“嗯,是他们送我来的。”
温然牵强地扯起一抹笑,平静地回答
。
“然然,这两天,你过得好吗?”
墨修尘眸光紧紧地锁着温然,深邃的眸子里有什么涌动,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那两天不去看她。
今天,已经是她要求的三天之后。
他不知道,她带来的答案是什么,心里无法控制地,有些紧张。
温然忽然心里泛起的疼意,声音轻柔绵软地响在他耳边:“我过得很好,让青扬和青风买了一些花草回来,我种在花园里,除了摆弄花草,看看电视,睡睡觉,就天黑了。”
墨修尘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地弧度,似乎随着她说的这些,他就已经看到了她在花园里种那些花草的情景,看到了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也看到了她熟睡时的恬静。
“那就好。”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情绪,多了一丝不知不觉就渗进来的温柔。
温然抬头,清弘水眸对上他温柔深邃的眸子,心尖,蓦地一颤,视线又连忙移开,暗自平息了下因他而凌乱的心跳,轻声道:“我听说,你这两天加班到很晚,公司事情很多吗?”
“嗯,有些多,阿牧和阿锋前段时间太辛苦,我给他们放了两天假。”
墨修尘温和的回答,没有因为她眸眸低垂就移开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自从她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程佳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然不看他,也知道,他一直看着自己,那深情而炙热的眼神,让她心跳,无法平静。
她转移话题,随意地问。
墨修尘眸子眯了眯,如实的答道:“昨天下午,她们去国外的三个人都回来了。她刚才,是来向我汇报工作的。”
最后那句,似乎是怕她误会,而做的解释。
温然听着,心尖处窒了一窒。
她抿抿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清弘水眸里,倒映着他精致完美的五官,极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像刚才那样平静:“修尘,那天,我说过,让你给我三天时间,今天是第四天,我觉得,我该你一个答案。”
墨修尘眸光变了变,挺拔的身姿,微微有些僵滞。
“我……”
“我给你泡杯花茶。”
他忽然打断她,高大的身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回到办公桌后,打开抽屉,拿出特意给她买的花茶,还有她的杯子,朝饮水机走去。
温然紧紧地抿着唇,努力逼退眼眶里的湿润。
心口处,一阵阵尖锐的疼意传来,她想忽略,却忽略不了。
视线里,那个身影颀长,俊毅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饮水机前,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僵滞的背影。
他没有把花茶放进杯子里,而是把花茶和杯子,一起拿到饮水机前,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许久,都不见他接水
。
**
公关部,程佳一回到办公室,那两个收了她礼物的同事就跑了过来,趴在她桌上,关心地问:“佳佳,你去总裁办公室怎么这么久?和总裁都聊什么了?”
另一个同事压低声音说:“这几天温然都没来公司,听说,是和总裁吵架了,你回来得可真是时候,要抓住这个机会,多和总裁相处……”
她语气里的暧昧,不言而喻。
“就是,其实我觉得,你和总裁更配。”
“温然来了!”
程佳凉凉地打断两个同事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原本,她也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昨晚,她甚至不顾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疲劳,留在公司加班,谁知,到最后连墨修尘的面都没见到。
“啊,你说温然来了?来公司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那两人面面相觑,怎么没听说温然来上班了?
程佳抿抿唇,想起刚才墨修尘看见温然时的欣喜和急切,她心头就一阵怒意翻腾,冷冷地说:“刚才我在墨总办公室的时候,温然来了。”
“她和总裁又和好了?不对啊,这两天总裁都给覃总和洛总放了假,一个人加班到深夜,要是他们和好了,他怎么可能留在公司加班。”
其中一人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她来做什么,但她来了,这是事实。”
程佳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
顶楼,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出奇的静。
墨修尘和温然,一个站在饮水机前,一个坐在沙发里。
他借着给她泡茶,不让她说出自己害怕的答案,在饮水机前站了许久,才颤抖着手,把花茶放进杯子里,接水。
心里,却想着,如果然然坚持离婚,他该怎么做!
心神恍惚之下,连杯中的水满了也不自知,直到手指间传来灼痛感,他才猛然回神,‘咝’的一声闷哼。
隔着几米的距离,温然听见他的闷哼,视线触及淌到地上的开水,脸色大变,腾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跑了过去,关切地话脱口而出:
“怎么烫到手了,把杯子给我。”
她一把夺过他手里接满水的杯子,放到一旁,抓起他被烫伤那只手,直接开了一旁的凉水,对着他烫伤的地方冲洗。
墨修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任由她用冷水对着他手冲了两分钟,又放开,小跑到她之前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支药糕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