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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

钻进土里的曼陀罗没一会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和鼾声,似乎两片花瓣花费了它太多精力,需要靠休眠来恢复。

你何必呢……结城幽拿着两片花瓣一时间有些木然。

不过真是“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结城幽看着手上两片花瓣,面板上那“含在嘴里可以免疫曼陀罗的精神攻击”的文字格外醒目。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结城幽摇了摇头,对曼陀罗的睡眠质量给出最终评价。

他看着已经就地钻进土里、一副想在自家庭院定居的样子的曼陀罗,不再管它,打算先让月咏爱花将另一片花瓣收起来。

但是。

月咏爱花:ZZZZZ。

但是结城幽马上发现,月咏爱花也靠着他睡着了。

明明是站着的,唯一的支点结城幽也一直乱动,但月咏爱花就是维持着这么一个奇特的姿势睡着了,让结城幽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堪比胖丁唱歌的歌曲效果。

现在的月咏爱花就和他以前在课上睡觉被罚站,然后站起来继续睡的状态一模一样,只是她眉头紧皱似乎是因为睡姿问题感到不太舒服。

不是,等下。

这就睡了,那我呢?裂口女又去哪了?刚刚不是还在呢嘛。

“月咏小姐?”

结城幽又晃了晃月咏爱花,但这次没能将她晃醒,甚至因为摇晃的幅度过大,“哐嘡”一声一把剪刀从月咏爱花的裙子里面掉了出来。

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就见剪刀上面出现了裂口女的虚影,此刻她像是在棺材中休眠的吸血鬼一样,直直的躺平在草地上,也是一副闭着眼睛、睡的很死但睡眠质量不佳的样子。

结城幽下意识看向小铃,然后与一脸迷茫的小铃对上了眼神。

这里醒着的就剩他俩了。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这样回去泽田小姐肯定要说些什么,她向来不会错过任何调戏老板的机会。

所以现在将花瓣塞到咏爱花嘴里,能解刚刚的精神攻击吗?但免疫和解除可不是一个意思。

试试吧,反正又没关系。

“啊——”

结城幽稍作犹豫,便十分顺手的借势小铃,用凭空长出来的头发羽翼扶住了月咏爱花,掰开了她柔软的、透着樱粉色的娇嫩唇瓣,将花瓣塞了进去。

他现在感觉借势真的是一种非常愉快的事情,那种感觉就好像凭空生长出了能够完美操控的新肢体,有时候甚至比活动自己的身体还要来的轻快、畅快。

……

月咏爱花感觉自己很困,这种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去的失控感让她感觉十分恐惧。

黄昏下的天空越来越暗,稍显昏沉的光线透过眼皮照进来映在视网膜上,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暗沉的黑红色泽,宛如隐藏在酒红色幕布上的血渍。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就像是凌晨时的鬼压床一般,明明能够感受到思绪的流动和身体的存在,却无法对此进行准确的操控,身体就像是失去控制的老旧机器,无论她怎么呼唤都调动不起来。

怎么回事?

月咏爱花感觉有些迷茫,就好像回到了被钢筋临时构建的舞台淹没的那一晚,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无法动弹。

“月咏小姐?”

是谁?

她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正在呼唤她,但因为困倦一时间却无法调动自己的记忆。

而那个男声也只是仅仅呼唤了一下就不再继续,就好像那晚明明经过了许多次、却因为灯下黑和疏忽而没有发现她的搜救队一样。

记忆飘远,月咏爱花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禁对声音的离去感到失望和绝望。

看看这边吧……

明明我就在这里啊!就在旁边!

但是呼吸好困难,声音也发不出来。

谁来救救我?

“啊——”

就在她陷入莫名的恐慌时,那个男声又出现了,甚至好像是引导她发声一般发出了“啊——”的声音。

月咏爱花瞬间感觉到了希望,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尝试将嘴张开,试图发出呼喊声吸引救援来拯救她。

紧接着,似乎是欲望过于强烈,原本如生锈机器一般完全无法操控的身体逐渐被唤醒了一点。

“oK,塞进去了。”

塞进去了什么?

他在讲什么,是得救了吗?

月咏爱花大脑一片混沌,过去和现在的回忆在梦里纠缠,让她分不清状况。

不过好在眼前的黑红色正在逐渐褪去,引导灵魂不断下坠般的困倦也随着男声逐渐消融,视网膜上投射的色彩跟着改变,虽然没有变亮,但也不再像是黑红色那样令她感到窒息和不安。

新的颜色是像蓝宝石一样瑰丽的鲜艳钴蓝,她似乎还能从中感受到上好丝绸一般的丝滑触感,深陷其中时,从中散发出来的清爽气味也让人感觉格外安心。

还有另一头连接着的、被黄昏镀上一圈金色的少年。

月咏爱花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样的画面。

等等,少年?

“啊——唔……”月咏爱花猛地清醒过来,记忆与对身体的控制权也逐渐回归,她疑惑此刻的状态想要发声提问,却感觉到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噗。”一片花瓣从少女嘴中吐出,带起一根银丝然后断裂开来。

“那是曼陀罗友情赠送的花瓣,放在嘴巴里似乎能解开它的负面状态。”结城幽在少女产生其他想法前率先解释,见她能靠自己站稳了,便毫不留恋的抽出了帮扶。

“你嘴巴里的是你的。”他补充了一句。

结城幽可不想要沾了口水的花瓣,就算是口水的主人是美少女也不行!不过被催眠的感受和花瓣的效果他倒是想要更详细的了解一下。

而刚刚才体验过的受试者就在他面前。

于是结城幽看着月咏爱花,充满关怀的提问:“刚刚你怎么了?现在好些了吗?”

如丝绸般冰凉细滑的触感抽离,月咏爱花一时间有些恍惚,结城幽温和的提问声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回答他的问题。

“我刚刚做梦了……”她呆呆的说道,然后没有继续。

结城幽想了解的更清楚一点,他回想着裂口女和月咏爱花的状态追问:“是噩梦吗?”

月咏爱花歪头看向结城幽。

那种“你怎么知道?”的疑惑太过明显,所以结城幽直接就解答了她的疑问:“我看你的眉头皱的很紧,看起来是做噩梦了。”

随即结城幽看着目光乱飘的月咏爱花,无视了那种在他眼中像是提起整个裂口女的奇异视觉效果,捡起了地上的剪刀递给她。

剪刀之前也不知道被少女放在了哪,拿起来仍有些温热的余温。

“谢谢……”

月咏爱花想要接过剪刀放回原来的地方,但下一刻又想起了什么,没有继续动作。

于是她仅仅是将剪刀拿在手里:“是噩梦,但是后来突然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甚至感觉有些轻松。”

会做噩梦,疑似醒来后状态会变好,但不确定状态变好是不是和曼陀罗花瓣有关,结城幽得出结论。

不过做噩梦对身体不好,看来之后还是得再和曼陀罗再商量一下,到时给它找个固定练习地点吧。

结城幽对无法将这点利用起来这件事感到有些可惜。

不过也没办法,助眠固然好,但比起每天做噩梦,他还是更想做宝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