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薇转身轻轻搂住顾烨的腰，\"顾烨谢谢你。\"
齐正昏迷了三日，终于在张景的医治下转醒。
\"水......\"齐正虚弱地开口。
张景示意慕容雪瑶递上温水，看着齐正艰难地喝了几口，才开口道：\"齐大人，能说话了？\"
\"张大人......\"齐正的眼神渐渐聚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切道：\"我女儿......\"
\"放心，齐小姐很安全。\"张景淡淡道，\"倒是齐大人，这毒若是再晚片刻，只怕就救不回来了。\"
齐正脸色一变：\"那暗器是......\"
\"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张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来有人很怕你说出什么。\"
\"我......\"齐正欲言又止。
\"齐大人，\"慕容雪瑶突然开口，\"你若是还想见齐小姐，不妨说实话。\"
齐正眼中闪过挣扎，张景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我曾见过姜凌云大人和陈知府密会。\"齐正终于道出实情。
\"在何处？\"
\"就在......就在帝都易主前几日，在城外的破庙。\"齐正艰难地回忆道，\"我本是去上香，却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
\"说了什么？\"张景追问。
\"我不敢靠太近，\"齐正擦了擦冷汗，\"只听到什么'边境'、'时机'之类的字眼。但姜大人的神色很是凝重。\"
\"就这些？\"慕容雪瑶追问。
\"雪瑶，\"张景制止道，\"齐大人伤势未愈，让他好好休息。\"
慕容雪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景的眼神制止了。
待回到院落，慕容雪瑶终于忍不住：\"张大人，齐正分明还有话没说完......\"
\"他自然不会一次说完。\"张景取出纸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齐正既然选择开口，就一定会说下去。\"
\"可是......\"
\"雪瑶，\"张景打断她，\"你觉得齐正为何这时候才肯开口？\"
慕容雪瑶一愣：\"是因为......他女儿？\"
\"不错，\"张景展开信纸，\"人心就是这般，总要找到最痛的地方。\"
\"所以你才救了齐媛......\"慕容雪瑶恍然大悟。
正说着，慕容羽轩推门而入：\"齐正那边可有新线索？\"
\"他说姜凌云曾与陈知府密会。\"张景执笔写道，\"而帝都易主之时，姜凌云确实不见踪影......\"
\"这么说......\"慕容羽轩脸色一变。
\"不错，\"张景目光锐利，\"这瘟疫来得太巧了。\"
\"那我去查查陈知府的底细。\"慕容羽轩正要转身。
\"等等，\"张景叫住他，\"让雪瑶去。她更不引人注意。\"
\"可是......\"慕容羽轩担忧地看向妹妹。
\"羽轩，\"慕容雪瑶正色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张景看着两人的争执，继续写信：
\"卿：
我在边境查得一事，事关重大。齐正虽重伤，却透露姜凌云曾与陈知府密会。以我之见，边境瘟疫恐怕另有隐情......\"
\"张大人，\"慕容雪瑶突然问，\"若真如你所料，姜凌云与南诏勾结，那我们......\"
\"所以我们更要小心。\"张景抬头，\"雪瑶，你去查的时候，记住一点。\"
\"什么？\"
\"活着比查案更重要。\"
慕容雪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重重点头。
张景继续提笔：
\"我以为，此事或与南诏有关。前车之鉴，不得不防。我会继续追查，望卿早做准备......\"
张景站在窗前，望着那只振翅飞向帝都的信鸽，神色莫测。
\"张大人，\"慕容雪瑶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齐正说的这些事情......好解决吗？\"
张景收回目光，淡然一笑：\"我只是个大夫。\"
\"可是您明明......\"慕容雪瑶急切地想说什么。
\"一个大夫，\"张景转身看着她，\"最重要的是什么？\"
慕容雪瑶愣了一下：\"是......救人？\"
\"不错，\"张景微微点头，\"所以齐正的命，我会救。至于其他的......\"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是皇上该操心的事。\"
......
凤仪宫里，一片欢声笑语。
\"哎呀，言儿这小手，跟葡萄似的。\"慕容清羽看着自家妹妹抱着的小皇子，笑道，\"捏一捏都怕给捏碎了。\"
顾烨难得露出温柔神色：\"确实像，不过更像他娘。当初你妹妹小时候，手也是这样软乎乎的？\"
\"皇上这话可问错人了，\"慕容清羽笑道，\"我那时候在边关，可没见过雪薇小时候什么样。\"
一旁的宋婉怡抱着自家女儿琳琳，笑着打趣：\"皇上这么说，雪薇的手也是葡萄样的了？要不要捏捏看？\"
\"嫂子！\"慕容雪薇嗔怪地瞪了宋婉怡一眼，又羞恼地看向顾烨，\"大哥嫂子面前，也不知收敛。\"
\"看把我们家雪薇说的，\"宋婉怡笑着逗弄怀里的琳琳，\"好像皇上平日里就很收敛似的。琳琳，你说是不是？\"
琳琳咿咿呀呀地朝言儿伸手，顾烨正要去抱这个可爱的小外甥女，殿外却传来宫人的声音：\"皇上，张太医来信。\"
顾烨接过信函，展开细读，眉头渐渐蹙起。
\"是张大人的信？\"慕容雪薇见他神色有异，轻声问道，一边把小言儿递给身边的奶娘，\"边境可有什么变故？\"
慕容清羽也关切地问：\"羽轩和雪瑶那边......他们还好吗？信上说了什么？\"
\"他们暂时无事，\"顾烨看了眼还在欢笑的两个孩子，压低声音，\"不过张景查到些线索，事情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慕容雪薇神色一凝：\"是关于姜凌云的事？他果然跟这次的事有牵连？\"
\"看来你也想到了，\"顾烨的目光变得锐利，\"边境这场瘟疫，恐怕另有隐情。\"
慕容清羽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朝宋婉怡使了个眼色。宋婉怡立刻会意，抱着琳琳站起身：\"雪薇，天色不早了，我先带琳琳回去午睡。这孩子今日玩得久了，怕是晚上睡不好。\"
待宫人和奶娘都退下，顾烨才将信函递给慕容雪薇：\"你看看，张景的分析。\"
慕容清羽走近，压低声音：\"若真如张大人所说，这背后牵扯到南诏......咱们边境几个城池怕是都要提防。\"
\"所以我们更要稳妥行事，\"顾烨沉声道，\"尤其是羽轩和雪瑶那边......他们正在风口浪尖上。\"
慕容雪薇看完信，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张大人让雪瑶去查陈知府......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放心，\"顾烨握住她的手，\"张景做事，向来有分寸。若无把握，他不会让雪瑶涉险。\"
\"雪薇，\"慕容清羽看着妹妹担忧的样子，突然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雪瑶可不是从前那个小丫头了。再说有羽轩和张大人在，不会出事的。\"
这句话让慕容雪薇稍稍安心，可看着顾烨依旧紧锁的眉头，她知道，这次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顾烨，\"慕容雪薇轻声道，\"若真要派人去边境......\"
\"不必，\"顾烨打断她，\"张景既然说了让我们等消息，就必有他的道理。\"顿了顿，又道，\"倒是你，这些日子别往宫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