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教授的律师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想要靠“孝心”“并非故意”等理由获取减刑时,周续断把和苗有关的证据全都甩了出来。
这些证据的出现,成功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律师在看过证据后,满脸铁青。
至于丁教授,早就紧张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凭着自己“在其位、谋其职”的觉悟,律师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法官,请求延后审理,毕竟证据中的当事人——那位王教授并没有到场,很多细节还不清楚。”
“没问题,”谢商陆立刻同意了,“那就查吧。”
这边的律师跟周续断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点头道:“我的当事人已经同意了延后审理,还请尽快调查出真相,给我的当事人一个交待。”
既然双方都达成一致,法官便宣布了此案延后审理。
谢商陆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件事的确需要更多的证据,但如今大部分证据已经暴露在公众视线之下了,他们也无法再做手脚。
法院协商后,与当地有关部门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这桩“农科院实验成果被盗”案。
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谢商陆和周续断便打算先回成市了。
谢商陆让人买票的时候,周续断还刻意引导着问:“真的不再玩两天了?好不容易放松一下,补水的还多着呢。”
谢商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这样的天气京都很好玩吗?”
“那咱们去三亚?或者出国也行,你想去哪儿?”
“我哪儿都不想去,”谢商陆拍了他一下,“快过年了,不回去等着挨骂吗?”
“有我爸在那盯着呢,”周续断道,“他一向能忽悠住爸爸妈妈,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放心,那我们年后出去?”
谢商陆停住了脚步。
周续断也笑着停下:“想好去哪儿了?”
谢商陆转头看着他:“工作时间光想着摸鱼,你今年的年终奖没了。”
周续断:……
谢商陆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周续断赶紧笑着跟上,没有年终奖无所谓,有老板就行。
次日,贺岁安又躲在罐子里不出来了。
以前谢大博士是愁找不到罐子,现在罐子就在眼前了,他也没什么辙。
你把人强制弄出来吧,他还会变,变多了还要伤身,谢大博士也舍不得。
没办法,他只能哄。
“安安,我错了……”谢隐开局先认错,“我给你喊米其林大厨好不好?你还想干什么,旅游?买cos服,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贺岁安不为所动!
大猪蹄子,昨天不答应换位置就算了,还狠狠地折腾了他几遍,这种老攻要来干嘛?漂亮话都不会说,掌控欲还那么强!
让他当霸总他不当,还在这儿犯上霸总病了!呸!
菌菌我还就不出来了,你折腾啊,你爱折腾谁折腾谁去!
哄?哄个屁!菌爷我自己不会喊大厨?自己不会去旅游?自己买不来cos服?还当菌爷是刚刚变身一无所有的贺菌菌呢?我现在不靠你银行卡也能活了好吧?
身价可高了,人家争着抢着要呢!
谢隐哄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动静,无奈地叹口气,把罐子抱到了怀里:“安安,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
你不知道?你丫就是掌控欲太强了,开个玩笑让你在下面都不行,大猪蹄子!
“你可以教我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写论文好不好?”
不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以后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我就是觉得,我是该照顾你的,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哥照顾周哥的,我才对周哥态度好了很多。结果……安安,我这种想法是错的吗?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我艹?他都知道哥哥是下面的了,他那天到底看到些什么啊?
贺岁安的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胡乱吃瓜的冲动,只是稍稍抖动了一下,还是没变身。
“安安我求你了,你就算要生气,吃完饭再继续跟我生气好不好?吃饭的时间我们不算,你变菌不能刷新身体,会饿着的。”
贺岁安有点儿想笑,还吃饭的时间不算,谢大博士说起这种话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也对,他也不会更高级的哄人方式了,不是认错就是求饶,还有砸钱。
要不是他的钱都在贺岁安这里,贺岁安还真挺吃他这一套的。
“安安你中午想吃什么?米其林是不是也吃腻了?海鲜吃不吃?哥哥公司有今天空运的海鲜……”
贺岁安终于变了。
谢隐欣喜若狂,赶紧把罐子平放在沙发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贺岁安变成了人,跟个小手办似的盘腿儿坐在里面:“你说,你错哪儿了?”
谢隐“啊?”了一声,说实话,他还真不太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他向来都是先认错,再听贺岁安骂他错哪儿的。
“哈,你根本就不知道是吧,”贺岁安伸手指着他,“你根本就觉得你没错是吧?”
“我……”谢隐挠了挠头,“我不应该不答应你吗?”
贺岁安看他思维这么直,忍不住憋着笑继续问:“那你以后会答应我吗?”
“这……”谢隐为难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好像没考虑过这些,贺岁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为什么现在自己竟然会在意了呢?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就是照顾人的那一方呢?
难道这真的是错的?
贺岁安看他这样子,好像还真打算抱着科研精神好好想一下这事儿,想到最后没准儿还就真同意了,不过这同意只是基于逻辑……
贺岁安并不想让他这么去思考,赶紧打断了他:“停停停,你错的是我在跟你调情,你一点儿反馈都没有就直接欺负我!”
谢隐更懵了:“啊?”
“啊什么啊!”贺岁安踹了一脚罐子,吓得谢隐赶紧伸手去稳住,生怕罐子会掉下去。
“我那样跟你说,不就是在跟你调情吗?教了你这么久怎么就教不会呢?你不会跟我说‘小妖精你挺敢想啊’吗?你不会一脸邪魅地问我‘你说呢?’吗?”
谢隐更更更懵了:“啊?”
“还啊?”贺岁安急得直接爬了出来,“笨死你个大猪蹄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