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控机床？
卡迪罗夫和费多罗维奇对视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
“秦工，那些机器，对我们来说都是国宝级别的，原本是绝对不会出售的，但是最近，有一台出了故障，我们厂也没有钱买配件，所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一台低价处理给您。”
卡迪罗夫倒是坦诚，有一台是坏的，没有把坏的当好的卖，这也没法掩饰，毕竟电路板都打坏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出故障？什么故障？软件还是硬件？”秦川开口问道。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现在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操作的过程中，其中一台机器的车刀崩了，砸穿了控制机柜，需要换里面的电路板。”费多罗维奇说道。
要买，肯定就得去看，只要看，那就一定能看出是什么原因，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现在说出来，显得更加有诚意。
“什么？控制机柜坏了？那可是数控机床的灵魂！”秦川说道：“不行，我不要，我得要一台好的，剩下三台里，给我挑一台。价格随便你们开，咱们来阳厂不差钱。”
“秦工，非常抱歉，这台故障的机器，我们已经上报上去了，上级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有权力卖，其他三台，上级是绝对不会允许卖的，不管多少钱都不行啊！”卡迪罗夫有些无奈。
一般来说，厂里出了生产事故，那都是需要捂下去的，毕竟欺下瞒上是任何官场常见的作风，有剩下三台机器，也足够用了，只要拖几年，拖到退休还没东窗事发，那就能安全落地。
但是……为了造螺旋桨，他们不得不拿出十万美元来给波路斯塔特堵医院的窟窿，这笔钱是没法用其他方式遮掩过去的，反正也不是他们的锅，厂子已经多久没发工资了？设备老化很正常，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向上级索要拨款！
所以，卡迪罗夫大着胆子，向上级汇报了事故，果然，除了挨了一顿骂之外，没有其他处分，甚至上级还拨了一笔钱下来，让他们维护好其他三台数控机床，如果再出事，就把他送监狱！
这钱嘛，至少有一半进了他的腰包，弥补挨骂受到的心理创伤。剩下的用来维护保养足矣！
既然上级知道已经有一台报废了，他们卖掉也无所谓，十几年前的老机型，现在也落伍了。
没想到，秦川不要！
“秦工，请您体谅一下我们的苦衷，这台机器虽然坏了，但是，你们来阳厂神通广大，和岛国的关系也很好，完全可以买到相关配件，然后把机器重新组装起来使用。”费多罗维奇开口。
波路斯塔特已经给机器判了死刑：零件早就不生产了！他们上报之后，上级也调查过，东芝公司方面的答复，也的确是不生产了。
其他的易损件，比如说车刀之类的，永远有配件，但是，电路板这东西，只要正常使用，肯定不会损坏，哪里会有多余的备件！
不过，东芝公司倒是提议，可以给他们配套新的机柜，价钱也不高，不会超过一亿。
上级立刻拒绝，开玩笑，又想要来骗钱！
秦工不是说他不差钱吗？把这二手的数控机床买回去，然后去找东芝公司帮忙配套，这机器就能开动了！
虽然有巴统的限制，东芝公司不能卖多轴联动数控机床，但是卖机床配件，不在此列啊！
这也不算骗了秦工，咱们到时候只要说，自己也不知道东芝公司没配件了，这就甩锅了！
老毛子们如此想着，然后看着秦川阴晴不定的表情，这秦工会答应吗？
“你们如果上报卖了坏的，把那三台完好中的一台卖给我，那你们每人的好处费，至少两百万美元。”
两人瞬间心中一动，两百万美元，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拿到这笔钱，可以直接去西方生活了！
不过……
看到两人犹豫，秦川笑了笑：“刚刚是在开玩笑，我就不让你们为难了，那台坏掉的机器，十万美元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买走，如果不可以……”
“可以，可以！”此时，卡迪罗夫的脑子里，还在浮现刚刚两百万美元的说法，他的确动心了，但是，他怕没命花！虽然克格勃没了，还有联邦情报局呢，他私自卖一台被视为国宝的数控机床，会不会招来暗杀？下半辈子的日子，估计都得提心吊胆的过！
还好，秦川只是开玩笑，否则，他或许还会真的经不住诱惑。
对一台报废的数控机床来说，十万美元的价钱并不高，但是，还有接下来的合同呢，这个才是大头！
“秦工，那我们想要生产驱逐舰的事情……”
“你们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秦川说得斩钉截铁：“93年的银河号，94年的黄海野蛮撞击渔船，都让我们海军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机，所以，海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提升实力。”
这些，都是被东方视为屈辱的事件，93年的秦川没赶上，但是94年的赶上了，虽然内部人乐开了花，但是在外界，我们依旧是吃了亏的。
“只要这两艘现代级开回去，海军用得满意，就会下后续四艘订单。”秦川说道：“我在海军里有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后续有四艘！
这么大的单子，肯定不能全部让北方造船厂给吃掉！肯定能让己方分两条，哪怕分一条呢，波罗的海造船厂就活过来了。
他们虽然没造过现代级，但是他们造核动力巡洋舰，造核动力潜艇，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造的？几千吨的驱逐舰，小菜一碟！
“当然了，你们这边肯定也得活动，这样吧，购买数控机床的官方费用是十万美元，私底下，我再各给你们五万美元，你们拿来打通关系，这样更保险。”
两人都是大喜。
东方只管下订单，具体谁来造，还是大毛这边的官员说了算，这个得打通关系，得花钱！秦工真是够意思！
“当然了，我也需要你们派技术经验的人过去。”秦川说道：“毕竟，拆装都是技术活，尤其是组装，如果不熟悉，那装起来精度也不达标。”
两人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们把波路斯塔特派过去，他最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