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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一过,喧闹的硝烟似乎也在一点点消逝。

新的一年开始了,人们新的忙碌也开始了。

一早,容素就站在了院子里边,等着沈裴清从偏房出来。

这两日,沈裴清都睡在萧老大夫的房间里,萧老大夫就睡在书房里边,以需要好好钻研为由,让出了房间。

沈裴清也是推脱不了,最后只能去了偏房歇息。

想着事情的时候,沈裴清已经和萧安从书房里边一前一后走出来了。

萧安还伸手拍了下沈裴清的肩膀,十分赞叹地说:“和你交流画作,当真是一大快事。就是可惜了你和容丫头这么快就得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称赞,沈裴清很沉稳地接住,双手拱起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浅声说:“这些日子,感谢前辈的招待。”

“哎,哎,好说,好说,容丫头啊!你的缝合手法,老夫我定会好好钻研的!你也要好好消化老夫给你的那本书册啊,那可是老夫几十年的经验之谈!”萧安笑着摆摆手,然后看向了容素,一副叮嘱她要好好继承衣钵的样子,这耳提命面的,听得容素都无奈了。

告别了萧安后,两人即可起程回宣城。

一路上,两人似都安静地没有说话,但都能从彼此间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氛围。

两日后,抵达了宣城城门。

刚下马,就听见了古雨儿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容姐姐!”

紧接着,就瞧见一蓝一粉的人影由远及近向她跑来。

古雨儿和莲心立马围住了她,一脸忧色围着她看来看去,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在知道她没有受伤之后,才安然放下心来。

手腕更是被古雨儿一把拉住,只见她欲哭要哭的样子:“容姐姐,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了呢?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

莲心眼睛也在荡漾泪珠望着她,比划着:容姐姐,你真的没有受伤吧?

围着她的两个姑娘,都用那种担心受怕的目光盯着她看,容素略微感觉到有点开心,但又有点烦恼。

正想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她们身后刚好赶来的古云似乎已经察觉到她的表情,就先一步出声:“雨儿,莲心郡主,先让阿素回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要问的话,等她休息完之后再问吧,她这奔波了许久也累了。”

古云的话一出,两个姑娘就只能收起一脸还有很多话没问的表情,委屈巴巴看着她,都默认了古云的话。

感激地看了眼古云,而后在一堆人簇拥下去了晋安王府。

回去晋安王府,她当真是被古云和古雨儿给赶去休息了,迫于无奈,只能听命地回到房间。

其实她也有点累了,两日兼程地骑马,虽然过程中,偶尔也会和沈裴清一起找个空地休息,但还是有些疲倦。

另一边沈裴清,刚迈脚进房门,身后就传来古云的声音。

“沈兄。在接到阿素的书信时,其实很惊讶,你受伤了,为何是她先一步离开了宣城,而不是石头。且这几日石头都没有去找你。沈兄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用意吗?”

这温和的声音,和问出口的话实在不相配,话语中听出了对上深深的打探。

沈裴清微垂了下眼帘,眸底一片冷寂,声音清浅地调侃着古云:“看来古大夫的善解人意只用在了容素身上了。”

“不要转移话题,沈兄你知道我想要问的是什么的。”古云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还有点咄咄逼人,他凝视着沈裴清的背影,袖下的拳手紧握。

沈裴清闭了闭眼,在睁开眸子的那一瞬,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过身来,正视着古云那双看似温润实则此刻多了许多愤然的眼睛。

他淡定地说:“之前的话,就当我违背了诺言。我无法再帮你和容素撮合了。”

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在古云心里满满蔓延开来,他害怕的事件就像是滔天骇浪,此刻在冲击着他的心肺。

握紧的拳头在微微发颤,他直面沈裴清,强迫自己镇定一些,语气冷硬:“所以沈兄一开始在玩弄我吗?”

沈裴清明白古云肯定会生气,毕竟是他一开始提出了这种提议,可当时的他完全没有那么看清自己的内心,以为只要将她推给别人,或许自己等待时间的流逝,慢慢忘记那种不过是一时错觉的错误感情。

可是,经过好几回出生入死,好几次的困境相随,他的心渐渐已经无可自拔地为她而倾覆。

“如果古兄要如何憎恶我都无所谓,从现在开始,我们各凭本事,无论最后她会和你还是和我一起,我都能接受,因为我有争取过,我就可以不遗憾。”

沈裴清直面自己的内心,在对古云说出这番话之后,顿觉一直压着心的那颗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有种拨云见月的畅快。

可古云却不是这般想,袖下拳头早就攥紧,像是被人背叛了一般,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还有不安,甚至愤怒,在交错地击毁他此刻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当场也是看出了沈裴清对阿素有好感的,当初他也想过要和沈裴清一起公平竞争,也想过无论阿素最后选择谁,他都能够坦然接受。

但是!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狡诈,明面一套,背后却耍着另一套!

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啪”的一声断掉了。

“咚”一声,拳头已经朝沈裴清的脸狠狠地砸过去,沈裴清却一动不动地承受住古云的一拳,右边脸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主子!”刚回来的石头一踏入门,就看见了古云大夫打了自家主子一拳头,且主子还没有还手,看得他心惊肉跳,忙快步走过去,伸出手就要攻击古云。

下一秒,沈裴清抬起手指揩去了嘴角的血丝,右边脸火辣辣,用舌头顶了下右边,然后轻声制止了石头:“这是我和古大夫的事。”

石头一听,来回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看,古云满脸震怒,自家主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令他一时间满头不解。

又摆正姿态,看着古云,他这次更是理直气壮了些,好像那一拳正合他意,可以消除他对古云的愧疚,可以有理由正式追求容素。

“这一拳,就当做是我还你的。今后,我们各凭本事。”

留下这句后,沈裴清转身就回了房,石头看见也紧跟上去,还悄悄看了眼满脸冷沉的古云,那一眼吓得他赶紧把视线收回,这可是他第一回瞧见这般发怒的古云,以往他都是平和温润的人,很少生气的。

所以主子究竟是怎么惹怒这么一个脾气好的人?

怎么也想不通,貌似主子和古大夫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才是。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是因为容姑娘吗?

惊人的想法在脑中闪过,然后石头恍然,再之后又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惊讶不已,同时也忧喜参半。

夜里,在宣城的禧楼大堂角落处,古云接连不断地倒酒喝。

桌面堆放了好几壶七倒八歪的酒壶。

双颊沁满了红光,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烈酒入肚,才能感觉到心里面复杂的情绪没那么难受。

他大口喝了一杯,头晕脑涨,忽而望见对面有一身影走过,似那一直被他好好藏在心里的女子,忙伸出手,想要去呼唤,可嘴巴就像是被粘糊住了一般,怎么也没有办法开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和另一个男子走了,心口就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疼痛难忍,撕心似的抽痛。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很想要,想要和你一起的...”

趴在桌上,平日里的温润矜持,稳重全然不见踪影。

现在的古云就只是个为情所困的悲伤男子,他忘情地喝着酒,想要用酒来麻痹自己,忘掉内心的恐惧。

想到沈裴清正式地表达对阿素的真实心思时,他真的很愤怒,那种对方说话不算话的姿态令他憎恶。

明明是沈裴清自己先放弃了阿素,明明是他答应过会帮自己和阿素一起的,可到最后却反悔了!

简直是太卑鄙了!古云却又恨自己,又怨自己,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将心思告诉容素,憎恶自己在感情面前竟这般犹豫不断。

啪嗒一声巨响,握在手上的酒杯被古云狠狠地摔在了地面。

惹到了店小二的注意,一见古云破坏了一只酒杯,就要上前规劝,有人这时就伸手拦住了店小二,直接给了他银子。

“这是付他摔坏杯子的钱。”

有人付摔碎杯子的钱,店小二便笑着连忙点头接过,不再理会古云那醉鬼行为。

玉兰看着独自坐在角落喝酒,耍酒疯的古云,全然不是平日里的温润君子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缓步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直视着他。

古云仰头喝完了一杯,突然见对面似乎坐着一个人,但因为醉意,视野已经有些眩晕模糊,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但隐约看见是一个女子的轮廓,脑海中闪过的是容素秀丽的面容,是她来找自己了吗?

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就像是藤蔓缠绕,怎么也挥之不去。

古云兴奋着笑了,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面前人的手,感觉到手中握住的小手似乎微颤,他不由无措起来,但却没有松开。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可以原谅我吗?就让我握一下,可以吗?如果这是梦,请让我再待久一点吧。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和你静静地待在一起。”

他如此期盼望着对方,可视线太模糊,努力睁大眼睛,还是望不清面容,以至于他以为此刻不过是一场梦。

望着古云那恍惚的眼眸,温润还在,如溪水般清明的眼睛此刻蕴上了些许迷离,他醉了。

玉兰低眼看了看他轻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心是为之而距离跳动着,对他的情谊已经呼之欲出,都说醉酒看人心,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是不是代表他也是对自己有情呢?

想法出现在脑海后,就怎么也赶不走,她望着他那灼灼的视线,没有像平日里那样随和,反倒对了一层热烈,是对着自己看来的专注。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专心只看着她,心情压抑不住地激动起来,玉兰仿佛下定了决心,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张了张嘴,可话未说出口。

“...阿素...我真的很喜欢...”

轰隆一声,有什么在玉兰脑中炸开,她愣愣地看着已经睡倒在桌面上的男子,他的手也松开了她。

难过,苦闷,了然,悲愤,各种复杂的心情如同打碎了五味瓶,在心口荡开。

盯着古云红晕的侧脸,他已经沉静地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滴泽光。

玉兰看着出神,而后还是伸出手,用指腹为他揩去那一滴泪珠,苦笑低语着:“我不是早就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吗?为何我的心还是这般难受。也许我还是对你抱着期待...真傻...”

停在古云眼尾附近的指尖,顿了下,她又用手指轻轻拨开贴在他侧颊的发丝,心情复杂悲凉,浅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她。我会帮你的。”

一阵微冷的夜风从外边吹入,吹起了她的衣摆,还有扶在她指尖上的那几根发丝。

又过了两日。

容素知道晋安王收莲心为养女的宴席早就举办完了,就在她和沈裴清一起待在安荣镇的时候,就已经办完。

虽然错过了宴席,不过容素还是给莲心备好了礼物,莲心收到了一套首饰,笑的眼睛变成了月牙。

她当成了宝贝一般抱了抱首饰盒,而后轻放在一边,比划着感激容素:谢谢。我很喜欢。

见莲心是真心喜欢,容素这个送礼的人也是开心的,喝了口茶:“你喜欢就好。”

目光看向了四周还有些积雪的树荫枝丫,看来冬雪即将转逝,那春日的到来也快了。

突然,面前的光景被人给挡住了。

微愣了下,微微仰起头,对视上了一双如冷湖般幽深的黑眸。

“有事?”见是沈裴清,容素收回了目光,淡定继续喝着茶,心里却满是不解。

这两日,此人十分诡异,以往不是她去找他诊脉,那是很难看见他的,现在时不时都能瞧见他,所以他现在是很闲?

满腹疑惑,却见沈裴清已经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岿然不动,也不说话。

容素挑了挑眉,侧眸看向他,他沉静地坐着,她看过去,就会很自然回视,这反倒是弄得她不自然了。

莲心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寻了个借口就拿着盒子离开了。

剩下她和沈裴清这男人大眼瞪小眼,容素郁闷了,所以这厮又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