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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在容素坚持下,莲心才一脸无可奈何地去从用来沐浴的热水里取来一些洗涮碗筷。

容素也帮着她一同将碗筷给洗完。

做完这一切,等她们从后厨出来之后,许草表示天色晚了,得回去休息,就带着沈裴清和石头回他家去了。

外边不但有呼啸的寒风,且还有那哗啦哗啦的海水拍打着海岸的声响。

中途许草和石头过来取了热水,莲心也笑呵呵地帮他们。

等莲心做完这一切,她就来到了容素面前,笑着指了指后厨。

容素一直都在看着莲心做事,自然有点明白莲心想要表达什么。

“想要我去沐浴是吗?”

莲心见她看懂自己的意思,笑容放大了些,连连点头。

容素双手抱胸,看着莲心好一会,摇着头:“不用。那些热水你洗吧。”

这话一出,莲心顿时就着急了,显得有点慌张,急着在她面前比划,可她似乎又想起容素看不懂,连忙转身,看上去想要找什么来写着,最后找不到,就从水壶里倒了水在水杯里。

然后她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着:容姑娘,你就去洗吧。不然水就凉了。

她一脸急切看着自己,显然是极其担心她不愿意去沐浴,容素想到莲心也许是担心水凉了,到时候没有足够的柴火再次烧热就浪费。

见容素还是没动,莲心更加焦急地在桌上写:您是城里娇贵的姑娘,来到我们这穷乡僻野的地方,海水盐气重。你去吧。

写完,她就用一股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她,这令容素心里愈加不适,实在僵持不下,她只能去沐浴。

的确在寒冷的时候能用热水沐浴是一件极其舒服的事情,可容素也不得不想到莲心这个姑娘,怎么可以如此令人心疼。

在这样一个贫苦且艰难的地方,一个人生活,听那许草说她舅舅小时候都不管她死活,想必长大也不会理会。

这样的情况下,莲心还能长得如此善良,甚至看上去并没有对生活产生绝望,容素心里面不禁对她有点好感和敬佩。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榻上,侧过身去看睡在那张破旧长椅子上的莲心,正蜷缩成一团,身子一直在颤颤巍巍,想必是很冷。

她看了,不由心里叹了口气,整个屋子就一张被褥和一张薄薄的被子。

方才休息的时候,她怎么劝说,莲心都不愿和她一张床,说自己今日已经下过海,所以身上盐气很重。

然后她就自己一个人去那边睡了,还盖着一张薄被褥。

容素抓了抓盖在身上的被褥,想了想,她又叹口气,起身拿上了被褥,脚步轻盈地走到长椅子那边,低头看着不断小幅度颤抖的莲心,她默默地将被褥盖在她身上。

显然莲心很累了,所以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给她盖了被褥。

没有被褥,屋内的火炉其实也烧得不旺,回想起外面有堆放着一小部分柴火。

容素就出去,来到外边,迎面就有一阵带着潮湿感的冷风拂过脸庞,没忍住的双手搓了下手臂,把门关上,走到堆放柴火的地方。

低头一看,柴火似乎并不多了,这些也只能够今晚用。

思索了下,又抬起头看向周围,瞧见不远处有一小片枯林子,看来得去找点回来。

反正也睡不着,容素就转身回屋,动作轻盈地套上了一件披风,才出门。

往林子方向走去,夜里的温度似乎到哪都是寒冷的。

提着油灯,来到林子里边,看到地上有枯木枝,就捡起来往背着的箩筐里边丢。

捡着捡着,鼻子一阵酸涩瘙痒,一阵寒风吹来,她顿时就感觉到了冷意,小声地打了一个喷嚏。

见背后的箩筐重量上来,有点沉重了,她拢了拢披风,觉得应该是足够,便回去。

可一转身,就瞧见前方有一道黑影慢慢向自己靠拢。

容素下意识地后退,伸手从衣袖里边去掏飞镖。

这些飞镖是她后面去到了宣城,又重新打造的一批,虽然比不上阿库给她打造的那一套好,但起码也还不错。

眼见黑影靠近,她边拿出飞镖,边冷声质问:“谁?”

黑影脚步一停,冷风飒飒而来,突然一道闪烁着冷光的锐刃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瞪大了眼睛,手快速地捏准了飞镖,在昏暗的视线里,躲着利刃的攻击,同时掷出飞镖攻击来者。

对方的攻击狠中带着一股劲,但似乎又透着几分不屑,并没有认真和她打,看上去仿佛是在逗弄猫儿一样。

看出对方瞧不起自己,容素心里猛然就升腾出一团怒火,边和对方过招边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对方就是没有说话,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之后对方的速度变快了,完全不是她可以抵挡的程度。

一阵痛意在手臂上传来,接着就是她刚拿出新的飞镖,就被对方一刀给打落,手腕的痛楚宛若被重石给击中,她额头已经铺满了一层冷汗。

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警惕着前面那黑影,黑暗中完全看不见对方的面目,且对方似乎还蒙着脸,她只看见那把利刃已经沾染上了她的鲜血。

对方那双眸子泛着杀意,步步靠近,提着刀,这次那人终于开了口,听上去声音雌雄莫辨,不知是男还是女。

“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

“什么意思?”容素完全不懂这杀手为何要杀自己,说是和人结怨,她想不到人,容莹心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即便发现了,她也还没到要杀自己的地步,所以究竟是谁。

那人已经没有再回答她,那把利刃就迎面刺来。

如同一道夜里的冷芒,带着凛冽的气息直冲过来,她没有东西可以阻挡。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闪来一道锋芒,将快要刺中自己的长刀给打开。

下一秒,她腰间传来一股力道,将自己给拉到了另一个位置。

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站在了她前面的身影。

透过朦胧的月光,可以窥见到他伟岸的后背,接着就是他提着剑和杀手对打起来。

两人在月下来回接招了好些个,最终是杀手不敌,被他一剑刺穿了胸腔,倒地而亡。

然后他从杀手身上翻找着什么,似乎找到了一块令牌。

这下容素去找掉落在地的油灯,用火折子点燃,才看清他的面容,是沈裴清。

见是他,容素不知怎么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为自己有这种感觉感到困惑。

不过转瞬她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沈裴清手上那块令牌上。

“这令牌看起来像是什么门派的。”她走过去看了眼,令牌上刻着一朵重叠的红色彼岸花。

沈裴清凝视着令牌,淡声说:“这是密影阁的令牌,重叠红彼岸花算是他们玄级的杀手才会佩戴。”

没太了解密影阁,虽然之前有听过沈裴清提起过,当时并没有详细聊到这个门派。

“但是密影阁为何要派杀手来杀我?方才那杀手说我多管闲事。难道是因为袁锋那件事?”容素如何都想不通,袁锋的事早就过去那么久,要杀她也是更早那时,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

沈裴清将令牌收好,看了眼她,见她身上还背着箩筐,箩筐里边都是枯枝,视线一扫,落在了她手臂上,眼睛猛地一凛。

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有几分冷沉:“这么晚了,为何你还跑出来捡枯木?你受伤了,回去先治伤。”

一说完,就拉着她往回走,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看得她只觉得他大惊小怪。

“一点皮肉伤,我是大夫,我清楚。我是看莲心家里枯木不多了,就出来捡点给她明日用。毕竟住在她那,她又不肯要银子。”总是想做点什么,心里面才心安,容素心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在同情这个小姑娘,还是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前世的影子。

沈裴清却不认为那是小伤,方才若不是他出现及时,她的小命就要没了,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千变镖,根本打不过杀手。

他顿时就生气,加重口吻,似乎能听出他的责备之意。

“容素。你就是多管闲事,你变得不像你了。捡枯枝,你还不如拿银子去村里和村民换一些来的快,为何自己独身一人到林子里捡。你就不能多顾着点自己吗?”

声音略微大,在静谧的林子里边格外响亮,容素一愣,听后,不免也有点不爽,猛然甩开了他的手。

“我怎样和你有何关系?沈裴清,不要以为我现在对你态度还算友好,你就得寸进尺地管起我的事情来。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说这些话,是不是越界了。”

被甩开了手,沈裴清攥紧了拳头,拼命压住心里面那份踊跃的快要喘不过气的感情,他重重闭上眼睛,好一会再睁开,又是一片冷然。

“抱歉。是我语气重了点。”

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容素那刚起的气顿时就消了,也没法再发出,只能淡声说:“算了。你救了我是事实。谢谢。”

然后两人并肩走着,回去后,他们两人是在莲心家后厨那处理的伤口。

处理好容素手臂上的伤口后,沈裴清沉默了下,开口道:“密影阁派杀手来。派的还是玄级的杀手,想来是有顾忌到我和石头的。”

提到密影阁,容素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不禁疑问道:“究竟是谁找的密影阁派杀手来杀我?”

沈裴清看了眼她,思索了会,浅声问道:“阿库,你有和他了解过他为何被追杀吗?”

听这话,他的意思是有可能和阿库有关系,容素皱眉,想了想摇头:“我并没有过多去问,只知道阿库是因他师傅被杀害,而后就被追杀了。”

见容素的确是不知道,沈裴清拧眉,摩挲着手指,回道:“有人想要灭千机门,但阿库却被你救了。或许就是冲这个来的。如今阿库在虎头门地界,那些人根本靠近不得。索性就从你这入手。”

还是想不通这一点,容素追问着:“你是怎么想到杀手是因为阿库的事?”

听她这么问,沈裴清瞥了眼她后,垂下眼帘,淡声开口。

“在矿城时候,阿库在帮你筹办百条门的事宜,有次石头办事碰见阿库,恰巧石头和他一块解决了两个杀手,那些杀手是密影阁的人。”

“什么?可是阿库从未和我说过在矿城遇到杀手的事。”容素心里不免有点不安,那这么说来,密影阁和要杀阿库的人如今是在追击她,那自己岂不是陷入了危险之中。

看出了容素担心的是什么,沈裴清忽而冷笑了声,双手抱胸,看着她,有点调侃意味:“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为何那么奋不顾身地要帮阿库还要组建百条门,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听出他的调笑,容素瞪了眼他,不忿道:“那又如何,我既然做了,我就会负起责任。害怕又能怎样,也不能阻挡我想做的事情。”

救阿库,她不后悔,一开始为了完成任务,但是现在在她看来,阿库会成为她的后盾,那她更加不会因为被追杀感到畏惧而后悔。

见她一脸坚定,沈裴清眼底幽深加重了些许,声音又轻又浅,却听不出他的情绪。

“你真是不太一样了。”是因为古云吗?这个想法在他心头滋长。

听到了这话,容素看向沈裴清,刚要问,他就已经从矮凳上站起来,声音冷淡。

“晚了,回去歇息,明日还要去盐水洞。”

说完,他就离开了,容素坐在矮凳上沉思着什么。

又没一会,看见沈裴清抱着一张被褥走进来,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上。

容素微微一愣,有点错愕看着他,想要问他干嘛给自己被褥。

他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就浅声说:“你出来捡枯枝,应该就是不够暖和。那你就拿去盖吧。”

还以为他看出她没被褥,原来他没猜出,容素想了想又问:“那你呢?”

沈裴清丝毫不在意,转身出去,同时说:“我身为男子,身体强壮,一晚不盖被褥也不会怎样。”

说完他就出去了。

容素抱着被褥,低头看了看,而后心里流淌过一丝奇怪的滋味。

之后她心安理得抱着被褥回去睡,反正他都给了,那就盖。

翌日一早,莲心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褥,顿时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一脸歉意对容素比划,还不断鞠躬。

虽然不知她要说什么,但倒是明白她的意思。

安慰她说不在意,让她不要自责,之后莲心更是小心翼翼,显然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可她也没有时间给她说开,因为还要去盐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