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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日,古雨儿和玉兰急匆匆跑回来。

“容姐姐,容姐姐。知道我在告示牌看见了什么吗?”

正在配药的容素一听,拿起了一边的手帕擦了擦,才抬头看古雨儿。

“是什么?你这样急急忙忙的。”

古雨儿走到她面前,脸上洋溢着几分激动:“城主贴告示要寻能够根治肺病的大夫,若是解决了肺病,愿以十万白银作为诊金!”

“你都不知道,多少城中大夫已经前去了。容姐姐,你和兄长也去吧,你们不是治好了小牛的肺病吗?”

这一句话接着一句话往外倒,容素只觉得耳朵嗡嗡喊,等古雨儿没再说,她才开始思考。

小牛的肺病是医治得差不多了,可她和古云前日却发现这小牛的肺病还会有复发的可能性,也许是药方面或者针灸方面还存在问题,不够完善。

不过,雨儿带回来的消息倒是好的,说明她有机会去做任务了。

思考至此,容素对古雨儿道:“你帮我将配好的药拿去煮了吧,然后这一副是给小牛吃的,而这一副是给沈裴清的。”

见容素交代了自己,古雨儿自然乐意做,连声应着:“好咧!”

将煮药交给古雨儿后,容素想了想,就去找了古云。

找了一遍木屋,没找到人,后是在小木屋后边找到了人。

见古云在小木屋后边似乎侍弄着什么。

走近一看,他竟在此地种起了草药来。

觉得有点意思,便开口询问:“古云。现在这个时候,你倒是有兴致种草药?”

古云显然没有注意到她来了,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表情明显有几分惊讶,而后知道是她,才平复下表情,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呵呵。我觉得有些草药种来平日里给大牛和小牛煮药汤服用,是有益处的,所以就在此地栽种一些。怎么了,是有事吗?”

他似乎是看出了自己有事才会这样问,容素也就直接开口了。

“我打算去一趟城主府,我想尝试帮助矿城的百姓度过这次传染病症。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先将治疗肺病的药方完善一些。”

望着容素不像是单纯说说而已,她脸上带着坚定和认真,这不禁感染到了他。

古云心里颇有欣慰,越觉得容素似乎有了不少变化,起码比曾经多了一些鲜活的色彩。

“好。我会帮你的。”

得到了古云的允诺,容素回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之后他们两人一同交流,一起研制,终于在两日后正式改良了药方。

容素带着药方前往了城主府。

来到城主府门前,她刚要靠近,就有人上前拦住。

“来者何人?竟敢乱闯城主府,不要命了吗?”

她见是一个守门的侍卫,表情凶恶地斥责自己。

“我叫容素,乃是一名走江湖的大夫。我前段日子来到矿城歇脚,哪知道贵城竟然突然封城,我就出不去了。现在听闻是城中开始流传肺病感染,我又看了告示,知道城主需要大夫,我斗胆想要试一试。请侍卫大人通融一下,让我拜见城主吧。”

侍卫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容素看了好久,而后语气充斥着怀疑。

“你当真是大夫,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么会是大夫?莫要诓骗我?”

这种事容素经历过不少,现在面对别人的不信任,她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侍卫大人大可让我面见城主,若我是骗子,城主自会责罚于我,我不会让侍卫大人担责的。”

容素说得信誓旦旦,且胸有成竹,侍卫掂量了下,既然此女子打了保证,就让她去碰壁算了,反正说谎是她不是自己。

想通后,侍卫看着容素,依旧没有多大敬意,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等着吧。”

说着,侍卫就走进了城主府。

过了大约半刻钟,侍卫终于出来,且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深灰衣袍的老人家,他看见了容素,那目光严肃又带着审视,凝视着她好一会儿。

“你就是容素大夫?”

容素正色道:“是的。”

老人并没有露出多大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将她放在眼中,语气淡然:“我是城主府的管事梁伯。请容大夫随我来吧。”

梁伯说话的时候,都已经不看她的眼睛,背着她说话,看上去极其瞧不上她。

这样的对待,容素丝毫无感,只是默默跟上梁伯进了城主府。

被梁伯带到了一个厅堂里,厅堂说不出富丽堂皇,但起码素雅高贵。

随处可见的昂贵摆件,连供人歇坐的椅子似乎都是乌木雕刻造成的。

中间放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香炉,袅袅云烟,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容大夫先坐下,稍等片刻,我家主子很快就会来的。”

梁伯说完后,就离开了,不到半刻,又来了两个小婢女,她们一个端着茶,一个端着糕点,摆放在她可以够得着的地方,供她食用。

两个小婢女全程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规规矩矩的,倒是令她不太习惯。

等到小婢女们离开后,容素又环顾了下四周,高山流水的画作,飞鸟鱼虫的花瓶,整个厅堂充斥附庸风雅之美。

从这些看来,这位城主是一个高雅之士。

正思索之际,就听到了外边传入了脚步声。

容素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玄黑衣袍的青年男子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男子有着一张国字脸,五官平平无奇,唯独一双眼睛自带不怒自威的感觉,浑身上下更是有着比常人不一样的气势。

在容素观察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审视容素,在细看容素的期间,男子眼底划过了一丝深思,而后两人彼此对望了半刻。

最后是男子先开了口,声音也自带威仪。

“我是矿城的城主严良。”

对方都自报了姓名,容素自然也站起身来,行礼自我介绍。

“见过严城主,我是容素,乃一名走江湖的大夫。”

严良已经入座,摆弄了下衣袍后,有小婢女送上了热茶,他端起了热茶喝了口后才正式问话容素。

“容大夫,你的事情,我已经从梁伯口中知道了。若你想要离城,我可以让人送你出城。”

容素微微一惊,蹙了下眉:“严城主,我的意思不是想要出城。我是要帮助矿城百姓摆脱肺病的困扰才来的。”

显然严良不信她,对于她这番话没有任何触动,甚至表情也淡淡。

“容大夫,你的心意,我替矿城百姓心领了。”

明白严良这样对自己的态度,容素渐渐平静下来,端正坐着,也拿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这茶真是好茶,入口便自带甘甜,清淡可口。温度又刚刚好,在冬日里品一杯这样的好茶,乃是人生快事。”

严良原本以为这样对待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自然会知难而退,哪曾想她还能这般悠然自得地品茶,这倒是让他对她高看几分。

“容大夫若是喜欢此茶,就多喝几盏。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见严良就起身,容素不急不慢地缓声开口道:“严城主,既然你贴了告示找大夫,却并没有写明要的是男大夫还是女大夫,又或者是年纪大的大夫,还是年纪小的大夫。如今你这是瞧不起我吗?”

这些话平平和和的,但却带着几分犀利。

严良起身的动作一顿,转眼看着容素,目光透着几许凌厉。

“容大夫倒是有一张巧嘴。是,我不信任容大夫能够医治肺病,这肺病就连从医几十年的老大夫都看不了,就凭你一个刚过及笄的小女娃,说可以医治肺病,我是如何不会信。”

果然还是年龄,容素心里浅叹了声,面上不变的淡然。

刚要出声,就有一个侍从急忙跑了进来,走到了严良的身旁,凑近他身旁耳语着。

严良一听,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随后急忙催促侍从。

“快些带我过去!叫上两名大夫。”

侍从顿时为难:“城主,城中的大夫也都陆陆续续染了病症,已经卧床不起了。现在城中已经无大夫可用。”

严良听后,脸色明显泛起了凝重。

见此,容素起身上前,望着严良,郑重道:“严城主,既然现在你们没有大夫了,不如就让我试试?”

见容素毛遂自荐,严良深深看着她,犹豫不决:“你?你当真不怕?你也听到了,不少大夫都因为接触了肺病而得了病。”

“我敢提出,我就不会惧怕,若是没有一点对抗病症的觉悟,我是不会成为一名大夫的。”容素表情坚毅看着严良。

就凭她能说出这番话,露出这样的表情,严良也不能够再说什么了,他思考了下后,点头又对侍从道:“带路。”

严良这样说,容素就知道他已经退让下来,心里不免有几分欣喜。

去的路上,严良再三嘱咐:“容大夫,若是做不到,你不必勉强,我不是那种急病乱投医之人,万事以性命为重。”

她和严良素昧平生,他竟然能做到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此人是一个极其良善的人。

其实也不难看出他良善,从肺病开始后,他就主动封城,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有感染了肺病的百姓离开矿城,有先见之明地切断了病源。

他是一个很好的上位者。

不久,在侍从的带路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矿洞前。

侍从指着矿洞门前的一处地方,那里正躺着一个晕倒在地的人,附近也有不少人围着,但他们都不敢靠近那人。

“城主,就是他。方才做工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不起了。”

容素听到了这话,不由反问:“严城主,现在城中传播着肺病,为何还要让百姓挖玉石?”

严良眉头一皱,容素瞧见了,以为他不悦自己问这些,都要认为他不会回答,可下一秒他却轻声给她解答。

“我不让百姓挖,每日开设粥舍,可百姓却不会答应,他们都是为了吃饱穿暖,为了活着才会干活,若是没有了活干,他们就会无法保证有收入,也就无法吃饱穿暖。”

顿时,容素明白了严良的意思。

百姓不可能一直靠严良施舍来过日子,他们只想靠着自己双手去争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所以严城主才会继续让他们挖玉石,这里应该不是挖云母的矿洞吧?”容素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一些散落在边缘的玉石颜色,不是云母的颜色。

严良看了眼容素,对她能明白自己用意感到有一丝触动,而后又听到她的疑问,便回道:“嗯,这里不是挖云母的矿洞,是另外一个矿洞,云母的矿洞早在出现了问题后,我就派人封起来了。”

她点头表示了解后,连忙拿出了面纱覆盖在脸上,然后想了想又提醒严良。

“劳烦严城主自己戴上面纱再跟我过去了,肺病有传染性,所以要避免和病人有直接的接触。也麻烦你派人先将这里的其他人安置到别处吧。”

严良见她手法熟练,心里虽然还有存疑,但起码还算信任的点头,然后按照容素的要求吩咐小侍从。

之后他也去让人找来了一个暗色的面纱戴上,才缓步走到了容素身旁。

容素此时已经蹲下来给病人把脉,看完后,眉头微蹙,此人的病症比起小牛所患的也相差不大,且此人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再加上感染了肺病,就越发严重了。

但也来不及多想,现在主要是先保住此人的性命,他的气息太弱了。

想着,容素就拿出了银针,开始为此人施针,也没有顾得上站在身旁的是何人,直接使唤起来。

“麻烦让人给我烧一盘热水来,还有烧酒也要一瓶。”

站在一边的严良,微愣了下,毕竟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使唤自己了,有一瞬间不适应。

他身后的侍从一听,倒是先生气起来:“这个无礼的小女子...”

但严良并不在意这个,侧身看了眼侍从,侍从察觉到自家主子不悦了,便立马闭嘴。

“还不快去准备容大夫所需之物?”严良压低了声音对侍从道。

侍从低着头,立马应了声,然后转身去准备。

容素全神贯注地给病人施针,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意严良和侍从的对话。

直到侍从端来了热水和烧过的酒,本来还对容素颇有怨言,在看见那病人竟然醒来,侍从顿时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严良比起侍从的吃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明明是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容素的,可他全程看着她救人的,不过是拿着几根银针在那人身上扎了好几处,没有到一刻,此人就醒了。

这下,严良对容素生出了不可言说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