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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一听到容素提到这个,眼睛又红了几分,脸上更是露出了悲愤之色。

“因为那杀千刀的高壮山!肯定是他为了娶玉儿耍的阴招!”

高壮山?难道就是要娶江妍玉的恶霸吗?容素心中划过一丝疑惑。

接着江母又继续道:“那厮见玉儿不愿嫁他,甚至私奔,心生了歹毒之心,陷害了你父亲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容素凝思片刻,手指托着下巴,认真询问:“夫人可有证据证明是那高壮山陷害的江老爷的?”

江母悲愤地捶胸顿足:“当日老爷被抓,那高壮山就在现场,且还是他手下一手指认的我家老爷!”

江老爷毒害人的案发现场,高壮山也在场?

“的确可疑。”袁蜃此也认同地点头。

江母看了看江妍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悲痛又无力地说:“还有,高壮山在你爹被捕入狱后的第三日就要求我们把你找回来,他说如果可以和你成亲,他就有办法帮你爹脱罪。”

此言一出,江妍玉惊愕地微微白了脸,看了袁蜃,又看着江母:“阿娘。”

袁蜃的脸色也忽而变得沉重。

这下高壮山的嫌疑很大了,若和他无关,他又怎么会以此来趁人之危要挟江母将江妍玉嫁与他?

容素安静地听完后,一旁的沈裴清却小声开了口,似乎是在和她说:“或许可以见一见江老爷,了解一下当日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个,她转头看去,刚好他也抬眸,两人视线瞬间相撞,两人都微愣了下,而后容素先移开,沉吟低声说:“我正有此意。”

这时,“孩子啊,我的好孩子,这场婚事本就是上一辈,你爷爷和高家爷爷定下的婚约。你和高壮山成亲实属合理的。”江母含着泪,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江妍玉。

江妍玉难受地抿了抿嘴唇,侧目看了看袁蜃,袁蜃看着她,脸上也浮现着沉痛之色。

听到江母的话,除了袁蜃,其他人倒有几分惊讶,没有想到江妍玉和高壮山的婚事是上一辈人定下的。

袁蜃攥着拳头,看着江母合情合理地据理力争:“江夫人,我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正常之事,但你希望看着玉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下半辈子过着难过又不开心的生活吗?”

江妍玉眼眶噙满了泪水,凝望着袁蜃,张着嘴唇:“阿蜃...”

江母看起来虽然很恼怒袁蜃之前带着江妍玉私奔,可听了他的话,也并不是没有动容,垂下眼,难受叹气:“唉,我何尝不希望玉儿幸福,一生快乐。”

“可是,玉儿啊,你阿爹已经上了年纪,你忍心看着你阿爹这个年纪仍然要受着牢狱之灾,之后更是面临杀头的罪罚吗?”

江妍玉咬着嘴唇,双眼氤氲着水雾,看了看袁蜃,又看了看鬓发都有些苍白的母亲,脸上充满了无助和苍凉。

看着江妍玉这般,袁蜃实在不忍,他攥着拳头,站起身来,神情坚定又郑重:“江夫人,我去找高壮山谈一谈!玉儿,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高壮山的!”

说着,袁蜃已经大步走出了待客厅。

江妍玉看着袁蜃转身离开,含着泪,轻声呼唤了一声:“阿蜃...”

江母看在眼中,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看到这幕,容素想了想,看向江母,询问道:“江夫人,不知现在到州官府可否探见江老爷?”

江母听到容素的话,看了过来,思考了下,点头:“可以的。只要有银子通融下,就能去见老爷。我带你去吧。”

“好的,那就有劳夫人了。”容素颇有礼貌地对江母道谢。

这一举动引起了沈裴清的瞩目,他眼神微动,她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表现得随性。

随后,江妍玉被江母强制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江妍玉执拗不过江母的意思,便随丫鬟回房休息。

至于古云本也要跟着去,可古雨儿大概是舟车劳累了几日,本就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身体吃不消,古云不得不带着古雨儿去了客房休息。

所以跟着江母去探望江父的只有容素和沈裴清两人。

他们两人和江母坐着江宅的马车,一起前去州官府。

不到一会儿就来到了州官府,州官府是每个类似临城这样的州城都会配有的管理城池的官僚部门。

州官府的官府大人亦是从中洲中都选拔出来,被派遣到各个州城进行管理事务。

在江母的带路和打点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一直来到了关押囚犯的牢狱之中。

很快就在一个衙役的带领之下,来到一个比较靠牢狱尽头的牢房门外。

透过重重铁栏,闻着刺鼻又难闻的潮湿味,甚至还夹杂着生锈的味道,容素看见了一个半白头发凌乱,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铁锁锁着的中年男人。

他低垂着脑袋,凌乱披散的白发遮挡住了他偏黝黑的脸,似在衙役用力打开牢门那一瞬,身体才那么动了一下。

“喂!江老头,你家夫人来看你了!”衙役朝中年男人凶凶地说了几句。

随后中年男人有了动静,而后他猛地抬起头,朝这边看来,一对视上江母的眼睛,微微沧桑的眼眸红了不少。

江母早就双眼婆娑不已,缓步走了进去,声音发颤:“老爷。你受苦了。”

江父颤抖着身体,扶着墙慢慢爬起来,声音嘶哑不堪:“夫人。你怎么又来了?这里阴寒,你身子骨受不了的,回去吧。”

江母捂着嘴,眼睛落泪,江父看见,微微叹气,拖着沉重的枷锁走到了江母身旁,伸出手要拍拍江母的肩膀,却在触碰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轻柔着嗓音安慰。

“别哭了,多大的人了。眼睛不痛吗?回去吧。”

江母含着泪嗔怪地说:“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哭。”

江父无奈一笑:“是是是。”

这时,江父终于注意到了站在牢门外的容素和沈裴清,不禁一愣,而后询问:“这两位是?”

江母这也才想起他们,连忙转身看了看他们,然后对江父说:“他们是玉儿的朋友,有心来看看你的。”

容素一听江母介绍他们了,便朝江父行礼:“我叫容素。”

沈裴清对江父抱拳行礼,声音沉稳:“在下沈裴清。”

江父看了看他们,有些不明白江母的用意,朝江母看去,询问道:“宁儿。我不记得玉儿在临城有这么两位朋友。不知这是?”

江母听出了江父的疑惑,赶忙解释了起来。

“阿风。他们都是玉儿在元镇认识的朋友。他们知道你是含冤入狱的,特意来帮助你的啊。”

江父一听到这个,眉头微微皱起,再转而看向容素和沈裴清,叹了口气,侧过身,摇了摇头。

“你们且回去吧。此事,我不希望连累了他人。”

江母看出江父的用意,可心中却是急切:“阿风。可是你。”

江父这次语气略微加重了些:“宁儿。这是我们江家的事情,何必牵连到别人呢?你带他们回去吧,既然是玉儿的好友,就好生招待便是了。”

江母看出江父心意已决,满目悲痛,也不再劝说,准备转身带容素和沈裴清离去。

但容素却不想这么放弃,上前一步,目光定在江父身上,语气郑重:“江老爷。既然你都知道我和江小姐的关系,那我便不会见死不救。既然其中疑点重重,你为何又要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江父微愣,侧脸似乎染上了一层悲哀之色,沉沉叹了口气。

“玉儿性情倔强,她从小就向往两情相悦的美好,只因我和她阿娘感情美满,也是互相钟情才结为夫妻。所以,我明知她和高壮山自小就有婚约,我也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可有些事不是瞒着就可以当没有的。在玉儿已经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我本以为她若是没有心仪之人,嫁给高壮山也不是不可。毕竟高壮山只是为人粗犷了点,并没有太大的恶习。”

江父顿了下,语气有几分无奈。

“可玉儿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不忍看她为情所困,才在那日故意放她离去的,我打算自己去面对高壮山。所以派出的人去抓玉儿,我都特意吩咐过装装样子便好。”

听到这,容素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这不对。

那日那些来抓江妍玉的家丁奴仆个个都想要置袁蜃于死地,不像江老爷所说的装样子。

“但是,江老爷,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可是从你所谓装装样子的家丁手中救了江小姐和袁公子的。”容素凝视着江父,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可江父听到这话,满脸的震惊:“怎么可能,我明明...”

江父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恍然:“难怪,难怪,那日只有一个家丁回来了,那家丁神色慌张,整个人后来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

“一定是高壮山搞的鬼!”江父忽而明了,愤懑不已地攥着拳头。

容素拧了拧眉,这高壮山手段的确狠辣,都能和她比上一比了。

“江老爷。那可以细说下你当日案发的事情吗?”沈裴清突然出声询问此事,面容平静,似乎像寻常谈话一般自然。

江父听到了沈裴清的询问,便抬眼看他,似乎在犹豫着,沈裴清看出他的纠结,出声道:“江老爷不必担心,我们既然有意帮助你,就不怕高壮山来报复的。”

江父一听,叹了口气,才缓声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道出。

“当日,我和那位有意合作的朋友一同到了天香楼谈事情。一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大家谈得都很愉快,然后我心情也很好,一时兴起就叫了一壶酒。还是叫的我平日里最喜欢喝。”

“当时,我先给我那位朋友倒了一杯,他也是一个爱酒的人,一见酒就会走不动道,他先喝了一杯,就已经有些醉意,我见状也喝了,可是,就在酒过三巡之际,他突然就吐血,然后就倒地不起。再然后,高壮山就像是事前知道一样,带着人就冲进来说我毒杀人。”

江父无力又悲愤不已:“那厮!这摆明就是打算陷害我!可是不知怎么他就从我身上查出了一包毒药,硬是把罪责挂我身上,那包毒药不是我,可却在我身上,我当时哑口无言。唉,只能被州官府的人带走了。”

江母又红了眼,握住江父的手:“老爷...”

江父叹着气,伸手拍了拍江母的手背,以示安慰。

容素观察着江父的神情,他如此悲愤又真挚,好像也不像撒谎,可是她怎么又觉得还是有些奇怪。

不过,高壮山那么恰巧就能在江父毒害人的时候就闯入,这一点是很可疑的。

“江老爷,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之后,我们会尽力帮你查清楚的。”容素郑重地看着江父。

江父心中感动,看着容素,感激着说:“谢谢姑娘了,这事你们尽力便好,高壮山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

听这话,容素不禁暗想,不能轻易得罪?那她就偏偏要试试,现在她还没有什么人不敢得罪的,毕竟一身骚的,也不在乎身上多一些。

容素对江父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江母和江父含泪道别,在衙役几番催促下,他们离开了牢狱。

江母因此事,似乎有些伤心过度,在回到江宅后,就只吩咐管家商伯来慰问他们,自己则在婆子的搀扶下离开了。

商伯带容素和沈裴清去了他们的客房后,因有事要忙,也告辞离开。

容素见沈裴清准备回房间,挑了下眉,出声喊住了对方。

“沈裴清。你听完江老爷所说的话后,你觉得江老爷说的话可信吗?”

沈裴清脚步一顿,没想到容素会询问自己的看法,心中微微惊讶,面上不变的冷峻,他转过身看向她。

“能信,也不能信。”

听了这话,容素凝视着他的那俊美冷清的脸庞,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背对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

“休息去吧你。不想真残废,就记得给你的手涂药。”

沈裴清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关门声,薄唇微微一翘,转瞬又抚平了,仿佛只是错觉一般。

随后他也转身回了房间。

容素站在门后,眯起了眼睛,认真想着方才观察江父的表情。

总觉得江父并没有完全说出事情的全部事实啊,但从他犹豫一下就说出事情经过。

那他就好像并没有像他口中所说希望他们不去查这件事啊。

可他既然希望他们查,却又不全部说出,为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