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无法制止鹿角熊,那么鹿角熊的火力将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即使有流星的保护,秦九也不一定能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能与之抗衡。
虽然秦九的行动速度在人类里算得上逆天,但是面对鹿角熊,她的胜算并没有想象中的高。
秦九再一次躲过鹿角熊的攻击,她后背磕到假山上突出的石块,一阵钝痛从腰间传来。秦九“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缓神,鹿角熊已经再次做好攻击准备。
流星也不甘示弱,不停阻挠鹿角熊的动作。鹿角熊的身上也出现了不少流星造成的伤口,可它们都在鹿角熊惊人的恢复能力下消失不见。也只有光秃秃的毛发位置还能看出流星的努力。
鹿角熊再一次顶开了流星,鼻子努动两下,像是有些生气了。
它对准秦九的方向猛地几步靠近。
秦九回头看了眼假山,突然心生一计。她在鹿角熊的即将刺穿自己身体前的那一刻才往一旁躲去,在她极限的躲避下,她腰间的衣服也被鹿角熊的鹿角撕开,露出被撞红了的肌肤。
鹿角熊的一对鹿角如秦九计划的一般插入假山的空隙中,它被假山卡住,正努力挣扎。
是个机会!秦九当机立断,举起枪,对准鹿角熊的颈动脉方向。
秦九经过刚才的观察,她发现鹿角熊可以调配的紫水晶基本都在骨头附近,或许这黑紫色的水晶是凭借骨头生成,越靠近骨头的位置越容易出现。
颈动脉上虽然也有厚实的毛发和肌肉保护,但只要能对它造成伤害,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也可以让对方大出血来降低对方的行动能力。
虽不能彻底阻止它的攻击,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在她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秦九似乎捕捉到另一道细微的相似枪声藏在她弹药射出的声音之下。
“嗷!!!”
果然,秦九的计划成功了。鹿角熊的脖子上涌出大量鲜红的液体,它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拼命挣扎。但这只会加快它失血的速度。
秦九心里有些奇怪,方才几次攻击,鹿角熊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狂躁痛苦,似乎无法从梦魇中抽身,逐渐被黑暗吞噬。
很快,它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一对熊爪缓缓垂下。
它脖子上的伤口却没有像以往一般愈合,像刺破了水管一般,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从里面流出。
为什么?
为什么它的愈合能力恰巧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有什么外力影响了它的恢复吗?
她想起刚刚那声几不可闻的怪异声音,她猛地回头,朝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
在那里站着一位拥有金色长发的男人,此时他的头发正绑在后背,碎发随风飘动。
他单手抬起,手上拿着一把银白色的短枪,和秦九手上的相比似乎显得更为小巧。
短枪的上方空出一个缺口,那里似乎是用来装填特殊子弹的位置。
秦九的视线和他对上,冰冷的、严肃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深深扎在秦九的眼底。
一分钟前,金丞刚好赶到。飓风看见流星被鹿角熊顶开,翻滚在地上,它立刻上前查看流星的身体情况。
金丞则是正好目睹秦九为了躲鹿角熊攻击,而后背撞到假山上的一幕。
鹿角熊的形态和他认知里有些出入,并且现在突然发狂无法控制,如果让它跑出去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他本来也想拿出攻击型的枪械,但当他看见鹿角熊被疾风豹咬伤的地方开始愈合后,他当机立断,换上了手上这把银枪,并且往其中装入了一枚异形兽毒素弹。
鹿角熊,很有可能感染了异形兽毒素!
于是,他和秦九同时发出一枚子弹。
秦九打中它的脖子,金丞打中它的身体。
在异形兽毒素弹的作用下,鹿角熊的愈合能力失灵,二者合力将异化的鹿角熊击杀。
此时联邦军的人才姗姗来迟,他们看了眼面前的情况,先是对地上的男人问道:“你还好吗?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点了点头,说:“还行,肋骨断了几根。”
“赶紧送去医院!”
“是!”
“等等!”突然,一个年长的饲养员冲破其他人的阻碍,对男人问道:“他呢?他去哪了?”
男人知道他在问的是和自己一起冲出来的同事,闻言,男人低下头似乎不敢与年长者对视。他细小的声音几欲随风飘散:“他……他被鹿角熊吃了……”
“什么?!”
这下,不仅年长的饲养员一脸惊骇,就连正在将他抬上担架的联邦军成员也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不可能!战兽怎么可能吃人?”
“就是!会不会是你伤到了脑袋,记忆出现了错乱?”
男人面对年长者的沉默和周围人的质疑,他咬了咬牙,一字一句清晰道:“我很认真,我是亲眼看着它……”
他忽地止住了声音,似乎不想回忆方才的恐怖一幕。
他颤抖着抬起手,有些无力地指了指地上的红色小湖泊,他说:“你们觉得一个人失血到这种程度还有活命的可能性吗?”
此言一出,四下沉寂。
即使不用医疗队的成员出面,他们作为普通人的基本知识储备也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
面前的男人不是没有受伤,但他的外伤都是一些皮外伤,并且现在还能保持意识,说明他情况不算太差,不可能是大失血的状态。
而地上的血泊至少是一个完完整整成年人的血含量,即使男人也有受伤,但失血量应该不超过五百毫升。而地上却有将近五六升的血量,即使算上了男人的部分,另一个“贡献”的人肯定也活不了了。
但是……吃人……
这可是异形兽才会干的事情!
这只鹿角熊从出生开始就在战兽管理局的监测之下,它不久前主人牺牲才回来休养准备迎接下一任主人,谁也想不到它居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唉……”那人叹了口气,让人将伤员送走。
他起身环视一圈,只见一只灰色的疾风豹正气喘吁吁地趴在那个用面罩盖住半边脸的女人身上。他挑了挑眉,确认自己从未见过那只灰色的疾风豹。
他正想向女人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紧张而又急促的声音:
“别去!她是通缉犯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