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贱人
南宫琉璃的瞳孔微微一缩,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名字——白微微。
曾经那个卑躬屈膝,跟在姬无渊身边伏低做小的孤女。
“白微微...”南宫琉璃嗤笑了声,看着白微微的眼神,也隐隐透露出了冷漠轻蔑。
白微微被她不屑的目光刺得心头一颤,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僵住。
纵是身陷囹圄,被粗重的铁链禁锢,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可南宫琉璃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股傲气,还是令人难以忽视。
如今两人境遇对换,再度面对面,就好似那个卑微姿态的人依旧是她白微微,而不是她南宫琉璃。
白微微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妒意,冷笑道:“南宫琉璃,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宫家大小姐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连条狗都不如!”
“那又如何?”南宫琉璃轻慢的笑了笑,语气带着点不屑:“你说不错,我的确从未拿正眼瞧过你。”
白微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最恨的,便是南宫琉璃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无论她如何努力往上爬,身份如何高贵,在她面前永远是低人一等的。
当年是,现在亦是。
“不过...”南宫琉璃笑看着眼前的白微微,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白微微啊,你倒是让我意外!”
白微微冷笑一声,缓步向前,目光如毒蛇般紧盯着南宫琉璃:“意外?”
“呵......”
“是意外今夜来的人是我,不是你那昔日好友赵淑嘉?”
“赵淑嘉此人惯会见风使舵,明哲保身,你如今沦落这般......她又如何会来?”
南宫琉璃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白微微见状心中畅快了几分,她极尽恶毒的嘲讽:“南宫琉璃,我也很意外。”
“当年那个闻名盛京,不可一世的琉璃郡主,如今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被铁链锁在这废弃宫殿之中,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苟延残喘!真是报应啊!哈哈哈......”
她的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嫉妒,怨恨尽数宣泄出来。
南宫琉璃目光冷冷的看着白微微,在看到她脸上的面纱和额角的伤疤时,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玩味讥讽的笑意。
“白微微...”她淡淡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即便我是阶下囚,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即便你入了后宫,攀上高枝,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卑贱!”
“像你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贱命一条!”
“踩着自己兄长的血肉,在后宫沾沾自喜,耀武扬威,我若是你,面对姬无渊这种害死至亲之人,便只有怨和恨,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奴颜婢膝,上赶着讨好逢迎?”
“你说,这是不是贱啊?”
南宫琉璃短短几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杀人诛心。
她太明白,像白微微这种贪慕虚荣之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了。
“你!”白微微怒瞪着南宫琉璃,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冲上前去,抬起手,一巴掌朝着南宫琉璃的脸狠狠扇去。
南宫琉璃扬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她早已看准时机,在白微微怒气冲冲地朝她扑来的瞬间,猛地扬起手腕上的铁链,狠狠朝着白微微脸上的面纱挥去。
因着被铁链束缚着的缘故,她动手的幅度和距离都不能太大,是以便故意激怒白微微,让她主动送到跟前来。
还未等白微微反应过来,南宫琉璃又迅速抬脚,用力踹向她的小腿。
白微微吃痛,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上的覆着面纱也早就掉落了下来。
一张满是疤痕,肌肉扭曲,面部坑洼崎岖的脸,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些疤痕如同狰狞的藤蔓,从她的额角一直蔓延到下颌,脸上到处凹凸不平,呈现出深浅不一的暗红色,显然是曾被大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
其吓人程度,可谓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只一眼 ,便让南宫琉璃彻底怔住了。
本来,她只是猜测白微微以面纱遮面,大抵是容貌有损,可也没想到竟是到了这般可怕的地步。
曾经的清丽容颜,如今瞧着,比鬼还吓人...
“啊......”
瞬间反应过来的白微微,惊叫了一声,她慌忙抬手去遮自己的脸,手指颤抖着,眼中满是仓皇与羞愤。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不准看!”
“不准看我的脸!”
南宫琉璃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丝怜悯,只有不怀好意的讥讽:“白微微,看来你费尽心思的讨好迎合姬无渊,下场也并没比我好啊?”
白微微被她说中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腿上的疼痛,疯了一般朝南宫琉璃扑去:“贱人,我杀了你!”
然而,她一靠近,便被南宫琉璃抬脚绊了一下,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南宫琉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白微微,我南宫琉璃即便再落魄,也轮不到你来羞辱!”
白微微缓缓从地上爬起身来,扭曲阴暗的面容突然朝着南宫琉璃笑了笑,眼神仿佛淬了毒,阴狠的不像话。
“是吗?”
“那江晚棠呢?”
“你不是自诩自己出身高贵,才情出众?是姬无渊的心中念念不忘的明月吗?”
“怎么一遇上江晚棠,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见你这出身高,也没什么用啊...”
南宫琉璃冷着一张脸,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白微微见状,脸上嘲讽的笑意愈盛:“如今,她马上便是这大盛的皇后,陛下独宠,又身怀皇嗣......”
“你说,这天底下的好命,怎么都让她独占了去?”
南宫琉璃闻言,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她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