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震惊。
所有人都以为,秦风只是为了发泄心中怒气,故而做了一件超出界限的越矩行为。
虽然这个行为很该死,无视国威。
但若他能就此放了副市首,未必会走上绝路。
可谁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杀了崔立冬!
“这,这下麻烦真的大了。”
慕月汶小脸苍白,想起什么,连忙对身后的父亲说道:“爸,快把直播掐断,快!”
慕经舟回过神,脸色铁青的转过身,给家族那边打电话,并交代集团平台的工作人员,最大限度的把这件事暂时压制,防止继续扩散。
“师姐,我,我想过去。”慕月汶指着秦风那边,问任芸。
任芸摇了摇头,脸色复杂的看着那边,说道:“我劝你最好别过去,除非你想让整个慕家都因此而受到牵连。”
“可是……”慕月汶表情着急。
“你无需问我,你问你家人吧。”任芸松开她的小手,把难题丢给慕经舟。
慕月汶看向父亲。
“不准去!”慕经舟语气严肃,甚至带着呵斥。
慕月汶当即眼泪夺眶而出。
任芸则是继续看着那边,喃喃自语。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他哪儿来的胆子。”
接着,任芸就想到自己曾被这个男人侵犯的过程,于是紧咬贝齿,恼怒心说:没错,他本来就很大胆!
宁海警司处的总司长池正信,脸色则是如天塌了一半,甚至差点没站稳,被身边的手下搀扶着,才终于回过神。
“混,混蛋!”
“这小子,他真的害惨我了!”
副市首当街被斩。
而且是当着他这位警司处总司长的面!
这样一来,哪怕崔立冬罪恶滔天,哪怕最后是要被判死刑的,他池正信也要被追究相关责任。
而且,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神医馆内的诺兰小嘴儿颤抖,喃喃道:“这下金龙帮估计要没了,不,岂止是没了,我们所有帮众,全都要上通缉榜单,整个华国,再无我们立足之地。”
程进兄妹站在他身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这对儿兄妹本来就是浪迹天涯,最近才被秦风所收留。
所以自然也就无所谓什么立足之地。
“哥,要不我们去国外吧?”小绿茶程梓萌扬起下巴,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
“带上秦风?”程进知道妹子的心思。
“嗯,肯定啊!”小绿茶发现诺兰在看他们,于是连忙补充,“还要带上诺兰姐姐,我们都去国外,反正以咱们这些人的本事,到哪儿不能活呀?”
程进沉默不语。
诺兰则是内心稍稍松了口气,心说:也对啊,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反正老娘这辈子就跟定秦风了,他那么厉害,就算跑到国外我也能跟着他过好日子。
广场。
无头尸体旁。
秦风提了一下崔立冬的脑袋,表情冷漠,平静,但实则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一刻,他从昨晚就郁结在心中的那股气,终于得到了宣泄。
这种感觉,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爽!
高雅终于冲过来。
她越过警戒线,穿过往日同僚们的身边,给众人做了一个千万别冲动的手势,然后冲到秦风面前。
“你疯了?”高雅问道。
“没,相反,我现在的感觉非常好。”秦风擦了一下脸颊的鲜血,笑道。
“我看你是疯了,当街斩杀副市首,这种事情,估计就算是你义父陶安出手,也压不下去。”高雅翻白眼。
她倒没有多少紧张的心情,仿佛秦风只是做了一件很不应该去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错的。
但也没大错特错或者错的离谱。
或者更准确来说,她此时的心情,就像面对一个孩子犯错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甚至咬牙切齿,但实则内心是对孩子生气,并非对那错误而生气。
自家的孩子,总不能不管吧……高雅心中是这样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地面的无头尸体,撇嘴说道:“你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吧,总不能被警司处带走,我建议,你可以先回宁海分部躲一躲。”
秦风不言,突然好似感应到什么,皱眉看向天边。
“怎么了?”高雅问道。
“不,不知道,那边好像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这股气息,很可怕。”秦风脸色微白,喃喃道。
“哪儿?”高雅蹙眉看去。
“好像是荥洲。”秦风道。
……
银河大厦。
宁海分部会议室。
自秦风一刀砍了崔立冬脑袋之后,会议就结束了。
人员散去。
陶安坐在主位喝咖啡。
窗户突然自行打开,一位身穿黑色布衣的老者,飘了进来。
对,就是飘进来的。
桌子上的资料文件袋和纸张仿佛被飓风吹过,纷纷扬起,落在地面。
陶安看着杯中的咖啡,看着那剧烈震荡而引起的涟漪,无奈的叹了口气。
能双脚离开地面飞行,并且还拥有强大的压迫力,对方无疑是天罡境强者。
而能在这种时候,来到宁海分部,并且虽然压迫力十足却没有多少恶意的天罡境强者,只有一人。
自然是那位总部派过来的排名第二的高级长老,陶泰宁。
“大伯,请坐。”秦风看向老者,并指了指座位。
陶泰宁长相很平凡,属于那种典型农村老汉的相貌,丢在大街上,甚至如果不做些出格的决定,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
他脸上挂着笑,来到一张椅子坐下,点头说道:“嗯,不错,家族把你下放到宁海这种小地方磨练你,这个决定非常正确。”
“至少现在看来,你比之前傲气收敛许多,力量也大有精进。”
陶安撇嘴,“所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家族?”
陶泰宁笑而不语。
陶安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总部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别说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副市首,他没那么重要。”
陶泰宁笑道:“呵呵,他怎么不重要?整个宁国才多少个似他这种级别的人?死一个,国尚院那边都要跳脚,大喊惋惜。”
陶安再次撇嘴,“那这国尚院,也可以改名叫垃圾场了,呵,为一个垃圾愤怒,他们也是垃圾。”
陶泰宁点燃一根香烟,“这话你给我说可以,但千万别传进他们的耳朵里,你知道的,那群老家伙别的不会,但背后耍阴招,却一个比一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