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执行部会议室。
施耐德的呼吸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站在全息投影前,灰白的瞳孔倒映着北欧地图上闪烁的红点。
楚子航站在他对面,脊背笔直,村雨安静地倚在腿侧。
“这一次,你担任教官。”施耐德的声音透过呼吸面罩传出,低沉而沙哑。
楚子航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反应。
接着,施耐德调出一份名单,投影上的文字泛着红光。
「实践课特别行动组」
领队教官:楚子航(执行部S级专员)
大一新生成员:路明非(S级)、夏弥(A级)、零(A级)、奇兰(b级)、伊万·拉斯普京(A级)……
名单很长,几乎覆盖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大一新生。
“人数和往年差不多,但质量很高。”楚子航陈述道。
施耐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投影切换,一张血腥的现场照片铺满整个屏幕。
那是一块地面,地面上用鲜血涂满了扭曲的龙文,尸体的骨骼被拆解,摆成某种诡异的阵列。
“目标代号‘黑夜浪游人’,原为A级混血种,近期行为模式突变,疑似被龙血深度污染。”
施耐德的声音依然冷硬,“他的猎杀轨迹集中在斯德哥尔摩老城区,最近一次作案在48小时前。”
楚子航的目光扫过照片,脸色阴晴不定,那些骨骼的排列方式....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
“学院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实战教学机会。”
施耐德关闭投影,直视楚子航,“你的任务是确保这群菜鸟活着回来,同时....最好让他们见见血,就像你去年在苏黎世那样。”
楚子航沉默片刻,然后点头:“我明白了。”
“不过..”
施耐德迟疑一刻,然后压低了声音:“你得重点关注一下名单上的人,尤其是路明非。”
楚子航抬头,“嗯。”
“看好他。”施耐德的声音近乎耳语,“校长对他很重视。”
……
当天深夜。
卡塞尔学院,303宿舍。
路明非一脸疲惫的推开寝室门,芬格尔正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啃薯片,守夜人论坛的页面在笔记本屏幕上闪烁。
“师弟回来啦?”芬格尔头也不抬,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快递我帮你拿上来了,放你床头了。”
“快递?”路明非一愣,“我没买东西啊……”
他走到床边,果然看到三个小巧的包裹整齐地摞在枕边。包装很精致,像是高档礼品店的风格,但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
路明非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窜上脊背。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读短信赫然在目:
【From:路鸣泽】
“哥哥,北欧的冬天很冷,记得多带条围巾哦~”
路明非的手指立马僵住了。
他猛地抓过包裹拆开,第一个小包里是折叠式的保暖手套和羊毛围巾,标签上印着made in china。
第二个包里装着防水创可贴、便携止血凝胶和一小瓶看不懂文字的药剂。
最后一个包裹里竟是一本《斯德哥尔摩旅行指南》,扉页上用红笔圈出了老城区的几个地点,旁边画了个笑脸符号。
“这特么……”路明非的冷汗唰地下来了。
他随手翻开那本《斯德哥尔摩旅行指南》,扉页的反面一行明显的红字。
“小心教堂地下的眼睛。”
这行字像是某种预言,又像是警告,他咽了咽口水,正想翻开下一页。
叮!
手机震动屏幕再度亮起,又是一条信息如约而至。
【From:诺玛】
“实践课任务通知:后天05:30于学院车站集合,前往北欧执行外勤任务,请携带标准作战装备。
领队教官:楚子航。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
路明非盯着这条消息,脑子嗡嗡作响。
“北欧,斯德哥尔摩?”他喃喃自语,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旅游手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芬格尔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师弟?收到任务了?”
路明非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干涩:“后天……要去北欧。”
……
时间很快过去,第三天清晨。
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几架波音孤零零的等待着,新生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停机坪上,有人兴奋地交谈,有人紧张地检查装备。
路明非打着哈欠,校服领口歪歪扭扭,手里还攥着一袋没吃完的甜甜圈。
“为什么实践课要起这么早...”他嘟囔着,一抬头,正好对上零冰冷的视线,吓得赶紧把甜甜圈塞进嘴里。
夏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作战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师兄!”她朝楚子航挥手,笑容灿烂得像是晨光,“我们坐哪架飞机?”
楚子航没有回答,目光扫过人群 新生们立刻安静下来,纷纷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
“登机。”他简短地命令。
……
当一行人到达斯德哥尔摩的布罗马机场,已经是晚上六点。
飞机舱门刚一打开,北欧冷冽的空气就灌了进来,路明非缩了缩脖子,直接把路鸣泽给的羊毛围巾给裹上了。
楚子航最后一个走下舷梯,黑色风衣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所有人,列队。”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冷冽。
新生们迅速排成两列,零站在最前排,面无表情,夏弥搓着手呵气,眼睛却亮晶晶的,奇兰和伊万低声交谈着什么,而路明非……
“阿嚏!”
一个不算小的喷嚏。
但并没有多少人侧目,无他,这里的天气实在太过反常了一些。
楚子航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眉头皱起,云层厚重,隐约有雷光闪动,不像是正常的北欧秋雨云。
正在其他几名专员清点人数之际,机场广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突发性寒流南下,机场暂时关闭所有跑道,请旅客前往航站楼避难。”
“寒流?我们刚到就遇上天灾?”路明非打着喷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