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符我全要了!”
“不是,你凭什么全要,没看后面还排着这么多人呢?”
“先到先得你懂不懂啊?”
眼看众人要吵起来,暂时充当售货员的独孤译发话了:“大家先不要吵了,看这里。”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小牌子。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块不起眼的小牌子,只见上面用端正的楷体写着:
“限购通知,为保证每位顾客都能享受到本观的服务,特此规定,每位顾客在本阁内最多只能购买一件产品。”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一件,这也太少了吧?”
他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买那么多,你用得完吗,肯定是为了之后倒手一卖,赚个几万,缺不缺德,要不要脸?”
那人立马反驳:“谁说我要卖的,我不能给家人带呀。”
“家人?如果你诚心想求,就把你家人带来啊!大家谁不是从半晚上开始排队的?”
旁边人纷纷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人都不能亲自来,凭什么占我们的名额。”
这话说的那人脸上无光,一下子不吭声了。
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脸色焦急,刚欲开口说什么,却被身旁的朋友拉住。
朋友指了指牌子,小声提醒:“这边这么多人,咱们还是按规矩来吧。你家那件事,等会儿咱们想办法见一见许观主。”
女子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过半个小时,灵宝阁里的东西就卖光了,但是排队的人久久不愿意散去。
有人问独孤译:“小道长,什么时候补货啊?”
“后面还排那么多人,大家都等着呢?”
独孤译抹了抹头上的汗,衣服袖口都要被扯烂了,要不是这些人还守些规矩,他真的是要被人扒光了。
“大家别着急,我们灵宝阁的东西,是许观主亲手所制,所以,产量不大,这也是没办法。我现在去问问许观主,看会不会补货。”
“好好好,小道长你快去,不着急。”
“我们等着你呢!”
独孤译:“......”
嘴上说不着急,为什么把他从柜台后提出来了?
松手啊,憋老仔。
个子能有十米九的壮汉,松开手,让独孤译双脚落地,露出一口白牙,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快去快回哦~”
独孤译硬生生克制住打他的冲动,撒腿就跑。
那边。
许惑也挺绝望的。
排在第三十一名的老头找她来算命了:“观主啊,我想问问,我啥时候能有儿子。”
许惑提醒他:“大爷,你八十了。”
老头:“我知道啊,我都八十了还没有儿子,要不是看你有本事我能来找你啊。你帮我算算,我啥时候能生个儿子?”
许惑:“冒昧的问一下,您老伴今年多大?”
老头:“七十九。”
许惑:“......”
七十九,这都绝经了吧,拿什么生儿子?
她真觉得自己出门前应该给她算一卦,没想到刚开观就有一劫等着她。
许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从您的面相和手上看,您应该有三个女儿,对吧。”
老头摆了摆手:“可别提女儿了,有三个女儿有什么用,以后没人给我摔盆送终,让邻里笑话,我这辈子的心愿就是生一个儿子,许观主,您是有大能耐的人,这点小事肯定能办到吧?”
小老头期期艾艾,看得人既窝火又无奈。
许惑再替他仔细算了算,摸清了小老头家的情况,于是清了清嗓子,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老先生,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帮不得啊!”
老头一愣:“怎么还帮不得呢,我有钱,家里房刚拆迁。”
说着,他把衣服撩开,拿了厚厚的一沓钱出来,撂在桌子上:“看,我有钱。”
许惑让他把钱收回去:“既然说免费给你算,那我就不会反悔,但是,我确实帮不了你!”
“你家有三个女儿,但其实,她们本应该都是男胎,就是被你害了。”
老头忽地站了起来,嚷嚷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我害了!”
许惑双眼紧盯着他:“如果我没猜错,令尊还在世的时候,在村里的煤矿加工工作。”
老头表情怀疑的坐回凳子:“确实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他爸生前就是在煤矿加工厂工作,主要工作就是将未处理的生煤,加工成蜂窝煤。他还记得,他冬天就没受冻过,因为加工厂的工人可以将一些碎煤渣带回家,这也算是一项福利了。
许惑又问:“你家后面,是不是有座废弃的锅炉厂?”
老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了点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座锅炉厂在他儿时还是村中的热闹之地,巨大的烟囱曾吐出过滚滚黑烟,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荒芜与破败。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锅炉厂旁边的一座圆柱形的高塔,就像是高高竖起的了望台一样。
不过,高塔当时已经拆了,本来一百米的高度只剩下根部的十来米,高塔旁边有踏脚的铁梯子,有好多小孩爬上去玩。
但自从有个孩子掉进去摔断了脖子后,村里的人就明令禁止孩子再过去了。
许惑说:“这就对了,你们村里有许多女婴,刚生下来就让人摔死了,要么就是放在尿盆里溺死,刚好差一个毁尸灭迹的地方。”
“锅炉厂旁边的高塔很少有人靠近,正好可以把女婴丢进去。”
老头身子抖了一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