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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神殿可不单纯是听话,而是想来看看这个真龙神的神像,这可是抓捕南宫明的铁证。

况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跑不跑他们其实并不在乎。

正如卿卿所说,他们加一起都打不过她一个,他们又不是活够了。

不过是来走个过场,抄些东西回去也好交差。

但是当他们进入神殿,抬头看向神像时,就感觉自己的精神一振,然后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让他们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倾诉欲,把以往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都通通讲出来。

没一会儿,他们就整整齐齐跪在殿中,看着神像开始倾诉自己的秘密。

书仪让卿卿在这里盯着,她去看看元盛井,然后转身回到院中。

元盛井已经洗漱完,换好了衣服,正坐在窗边梳头,看到书仪进来,忙道:“你回来得刚好,帮我束发。”

“好。”书仪先去净了手,才走到元盛井的身后,接过他递来的梳子,开始给元盛井梳头。

“少爷,你的头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浓密,又黑又亮。”

“那是自然。”元盛井臭屁地承认自己的头发好。

书仪的手指灵活,没一会儿就给元盛井挽好了发髻,再用一根和他衣服同色系的发带束好。

“好了。”

“还是书仪姐姐手巧。”元盛井在镜子里左右看看,对这个发型很是满意。

他又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面具戴上,正是他之前亲手做的那个。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官府的人。”

“他们应该还没倾诉完,少爷你先吃点东西吧。”书仪却叫住了他。

“有道理。”元盛井立即卸下面具,坐到了桌边,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的菜品。

“其他人呢?”

“卿卿在前面盯着,齐先生和崔家郎君还没醒。”书仪一边帮元盛井舀粥一边回道。

元盛井看了看天色:“这天才亮,他们就来了?”

“对啊。”书仪将粥碗放到元盛井的面前。

元盛井无语了一瞬:“你说他们是在昨晚宵禁前来的,还是早上一开城门就来了?”

书仪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开城门后来的。”

“可真敬业。”元盛井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今天这小米粥不错,你和卿卿已经吃过了?”

“嗯,我们一早就吃了。”要是等元盛井睡醒,就该吃午饭了。

等元盛井吃饱后,他才重新戴好面具,起身往神殿走。

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对书仪道:“让后院会乐器的姑娘们,拿着乐器到神殿来。”

“是。”

书仪应声后就转身去了后院,元盛井才继续往神殿走去。

“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完成任务,让那乞丐顶罪,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夜我只是喝醉了,才轻薄的弟妹,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她长得太漂亮了,陪阿举简直是暴殄天物,阿举也是个无能的,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这也不能全怪我!”

一进神殿就听到了那些衙役的倾诉,说出来的秘密,也是一件比一件炸裂。

卿卿正坐在值殿的桌后,撑着脑袋看着这些人。

元盛井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去换身衣服,好歹是本神使的副使。”

卿卿回头看到元盛井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后,立即起身回去换衣服了。

元盛井坐在了卿卿刚坐的位置,继续倾听他们的倾诉。

不过,不一会儿,元盛井就发现了在这一群衙役中,有一个人只是麻木地跪着,默默地流着眼泪。

精壮衙役这副无语凝噎的样子,成功引起了元盛井的好奇心。

他起身走到了精壮衙役的面前,挡住了神像,和精壮衙役四目相对:“说说你的遗憾吧。”

“娘。”精壮衙役伸手抱住元盛井的腿,顿时开始号啕大哭起来:“娘啊,是儿子不孝,没能送你最后一程啊~”

元盛井:……

他一脸嫌弃地将精壮衙役从自己腿上扒开,他这身衣服贵着呢,可不能被眼泪鼻涕给糟蹋了。

没一会儿,后院的姑娘们就穿着同色系的服装,戴着面纱,抱着乐器到达了神殿。

她们自觉地站在神殿两边,开始调试乐器,等调好后,便安静了下来。

元盛井将功德箱挪开,将自己的椅子放在了香案前,慵懒地坐下后,才示意姑娘们可以奏乐了。

卿卿也终于回来了,她也换上了和副神使的华丽装束,戴着面具从殿后出来,将书仪给她的暖手炉递给元盛井,然后抱剑站在了元盛井的身侧。

元盛井这才用精神力控制着打罄棒打罄,唤回了这些衙役的神志。

衙役们回神后,就听到耳边的端庄肃穆的仙乐,还有在神像前,一坐一立的华服男女。

他们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哭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就想要站起来说话。

却发现自己的双膝好似是被禁锢在地上,让他们无法动弹,更无法起身。

低头去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禁锢自己。

这让他们瞬间脊背一凉,浑身的寒毛倒竖,惊恐地看向上座的南宫明。

除了那个精壮衙役,因为他刚才并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所以这是元盛井对他的优待。

他站起身后才发现自己的同僚都没有起身,便想去扶人,却仿佛是在蜉蝣撼树般。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力气大,别说一个二百斤的男人,就是重达千斤的巨石都能扛起走两步的。

可如今竟然连一个人都扶不起来,精壮衙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将目光扫向坐着的男人:“你就是南宫明?”

“正是本神使。”元盛井坐姿虽不算豪放,但也很是肆意,透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感:“就是你们想见本神使?”

“是。”哪怕此刻他的额角已经沁出了冷汗,但还强撑着身为衙役的骄傲。

“说吧,找本神使有何贵干。”元盛井捧着暖手炉,觉得这手炉还有一点烫手。

他不禁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卿卿,严重怀疑卿卿是嫌烫,才给塞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