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吗？”
夜辉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向正木敬吾，大古倒是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震惊，夜辉今天的行为实在有些陌生，好像正木是什么仇人一样，不恶心死不罢休。
“你在戏弄我？”正木皱了皱眉头，现在夜辉的嘲讽其实也就那回事，但就算这样，他也是有底线的。
这个地下也并不是没有防御装置，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能够杀死没有变身的两个奥特曼，毕竟他只需要神光棒而已。
但正木没有妄动，毕竟夜辉的实力他看在眼里，那些防御装置恐怕也只是玩具罢了。
“并不是，”夜辉摇了摇头，说道，“刚刚逗你的，大古，把你的神光棒给他。”
“夜辉君你确定吗？”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大古终于忍不住了，虽然两人是并肩多年的战友，按照夜辉的意思他也把许久不用的神光棒取了出来，但不管怎么说，也该和他透露一下计划的一部分吧。
“大古你放心，”夜辉轻声安慰道，“他夺不走你的力量，我只是让他看清楚一件事。”
“什么……”
还不等大古继续问话，夜辉已经从他手上拿走了神光棒，轻轻地抛给正木。
“所谓神光棒，是我大古在还没熟练掌握力量时才用的媒介。”夜辉开口说道，听闻此言的正木心里也是一惊，关于这个他确实不知道，但是夜辉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我和他已经不需要了，除了力量已经完全掌握，第二，就是神光棒承载的力量有限。”
这也是阴仪他们的手笔吧，这样就能较好地防止力量失控。夜辉在心里想到。
“所以正木敬吾，我不觉得你能承受大古的全部力量，我甚至觉得，你连掌控神光棒极限的能力都没有。”
夜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和当初的我类似，被蒙蔽了双眼，我是负面情绪，而你是力量。”
“你是在看不起我？”正木死死地捏着神光棒，夜辉说的话他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连神光棒的力量都无法掌控，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可是正木敬吾！
“不是，”这次夜辉并没有嘲讽正木，而是缓缓地看向他，眼神充满了怜悯，“我只是想说，以你的基础，确实在起步上超越了我大古很多，但想要成长到我和他那样的地步，起码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在此期间你还要继续实验，进步定然是很慢的。那么我想问你，未来面对黑暗的时候，对于祂而言，碾死一个星球的黑蚂蚁和碾死一个星球的子弹蚁没有任何区别。”
“你这就是看不起我！”正木忽然大声吼道，但却没能让夜辉的表情撼动分毫。
“我可是正木敬吾，有精心锻炼的肉体，世界顶尖的大脑，拥有超古代巨人的基因，我可是世界顶尖的人类！但是你、真角大古，哪点比得上我？我怎么可能做不到承载这份光芒？！”
正木歇斯底里地吼道，比起夜辉之前的嘴臭，这次他眼里的怜悯才是最让他愤怒无比的，我正木敬吾被怜悯了？我可是正木敬吾！
霎时间，正木的脑海中闪过过去的种种片段，小时候，上学，大学，步入社会，他的成长宛如平步青云，所有人看他只有欣赏、羡慕、嫉妒，在他成为世界顶尖物理学家后更是如此，他对自己的能力引以为豪，在发现自己的基因后更是如此，但就在他认为自己即将无所不能的时候，那猩红的一瞥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真正的前所未有，从小到大，他何尝有过恐惧，只有绝对的自信与一往无前。
而现在，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孩，居然发自内心地对他感到怜悯？
“那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完美驾驭这份力量的吧！”正木咬着牙跑向装置，路途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夜辉，却是那万古不变的怜悯之色。
正木离装置很近，将神光棒插进装置之后，数道闪电便在他身上游走，但正木却只是闷哼一声，任由神光棒将力量传入体内。
“遭了，这样下去他会撑爆的！”大古惊叹一声，虽然神光棒如今连他一半的力量都无法承载，但在充满后依旧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东西。
“不用，”夜辉伸手拦下大古，说道，“他能做得到的。”
“为什么？”
“因为他认为他做得到，”夜辉转头看向大古，十七岁的面孔还略显稚嫩，但双眼却意味深长，大古在对视的那一刻，都不禁有些发怵，“人类的意志你我都有所体会，不要小看它。”
夜辉继续看向正木，此时正木已经化作光粒子，涌进了那具超古代战士的石像中，下一刻，石像的表面瞬间浮现数道裂缝，但在正木的怒吼中遏止并修复，随后石化的表面褪去，显露出邪恶迪迦的本相。
“这家伙真是厉害，”夜辉由衷地赞叹道，正木的意志确实出色，在接受神光棒的极限力量并成为奥特曼后，也能保持部分神智而不暴走，“但真的很可惜，说实话，我也很赞同他的计划。”
抛去救世主这种个人欲望，让所有人变成奥特曼，他还真想不到能有什么敌人能够抵挡。
“接下来该做什么？”大古问道，伴随着轰隆声，检测到正木已经成为巨人的天花板忽然打开，而正木则双手一伸，从天花板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夜辉咦了一声，大古转头看去，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小狗来到了这里，往装置的方向赶去。
“这莫非是那只怪兽的……”大古一眼就看出了小狗和怪兽石像的联系，于是连忙伸手在它面前立了个屏障，防止它被防御装置伤到。
“还真是，”夜辉点了点头，随后对大古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
“当然是阻止正木，”夜辉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理智维持不了多久，一旦暴走，城市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