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宁静的小院门口。
秦长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贼头贼脑地向四周张望着,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人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领。
秦长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叫出声来。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吕南站在了他身后,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
秦长卿被抓个正着,心中一阵慌乱,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干什么啊,只是随便走走而已,你……你快放开我!”
说着,他试图挣脱吕南的束缚,同时伸手抚平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襟,想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吕南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依旧牢牢地抓住他的衣领,冷冷地问道:“那你为何会在此处出现?难道也是来找什么人的不成?”
秦长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吕南眼底的青黑色,不禁嗤笑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吕公子啊!
看您这副憔悴的模样,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眠吧?哈哈,没想到吕公子如此痴情,竟然一路追到了这里。
只可惜啊,我那四叔和四婶可是恩爱有加,您怕是要白费心思咯!”说罢,他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若是照照镜子就会发现,现在的他连面相都变了 。
听到秦长卿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吕南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就凭你也有资格嘲笑我?若你真的行得端坐得正,又怎会偷偷摸摸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秦长卿的心口上,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尴尬和恼怒。
“你懂什么?我……我不过就是肚子饿了,想着喊四叔起来吃点东西而已,哪用得着你来这儿胡乱猜测、肆意曲解我的意思啊!”
秦长卿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对方,满脸涨得通红,嘴里气呼呼地哼出一声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吕南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继续大声喊道:“你以为你是谁呀?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天刚蒙蒙亮,他们肯定还在房间里酣睡呢!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他们还没睡醒。
你倒好,不仅不赶紧离开,反而赖在这里不肯走,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听到这话,秦长卿顿时火冒三丈,气得浑身发抖。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吕男,咬牙切齿地反驳道:“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他们有没有醒来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再说了,就算他们此刻还在睡觉,那又怎样?我等会儿自会去敲门叫醒他们,用不着你来多嘴多舌!”
就这样,两个心怀鬼胎、各怀心思的人狭路相逢,谁也不肯让步。
他们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彼此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射而出一般。
那一点点潜藏在心底的不甘和怨气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就在此时,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地被推开。
两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秦昭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吵人清梦,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秦昭低沉的嗓音如同闷雷一搬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站在一旁的秦长卿见状,连忙向前迈出一步,伸手紧紧抓住秦昭的衣袖,满脸委屈地告状道:“四叔,都是他先出言顶撞我的!您可得给侄儿做主啊!”说着,他手上微微用劲,想要引起秦昭更多的关注。
然而,这一拉扯却让秦昭的衣裳向下滑落了几分,恰好露出了他胸膛和脖子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抓痕。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秦昭平日里本就脾气暴躁,尤其是在没有睡好的时候,更是犹如一尊可怕的阎王。
如今被这两个人搅扰了美梦,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只见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飞起一脚便踹了出去,口中怒吼道:“滚!再敢靠近一步,信不信立刻废了你!”
秦长卿被踢倒在地后,痛苦地呻吟着,连滚带爬地往后躲。
解决掉一个之后,秦昭依旧余怒未消,他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另一个肇事者吕南,语气森冷地警告道:“我想我夫人昨日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以至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绝对不会阻拦你半分!”
言罢,秦昭不再理会吕南那惊恐的表情,转身用力一挥手臂,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门重重地合上,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烦恼都隔绝在了门外。
可吕南却早已无法听清周围的声音,他的脑海里完全被秦昭那身上暧昧的红痕所占据。
那些红痕仿佛是一道道深深的烙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无法逃避现实。
他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因为他心中一直深爱着的那个姑娘,早已经成为他人之妻,嫁作人妇。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斩断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和希望。
此刻的吕南,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消失殆尽。
他原本挺拔的身姿变得佝偻,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潦倒与落寞。
而另一边的秦长卿,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神情颓废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回想起在肇国的高塔之上所见所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错在了何处。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如今的她已嫁给了比他更优秀、更出色的男人,这使得他在对比之下显得如此渺小卑微,宛如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