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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说的明明是中文,柳沉鱼掏了掏耳朵。

她怎么就突然听不懂人话了……

项雪见她没有反应,伸出胳膊肘杵了杵她,“我就觉得你说话有道理,婚姻也不错,怎么看有福气得很,你给我家孩子取名字,我放心。”

柳沉鱼这下听明白了,也沉默了。

好家伙,你放心,她不放心啊。

柳沉鱼顾不上吃饭,放下筷子,抬手挠了挠下巴,“不是,我不识字啊。”

她的人设是文盲来着呢,怎么能给别人取名字,难不成取铁蛋,二妞?

“嘁,”项雪冷笑一声,“你文盲?别以为秦团长都跟我们说了,你现在跟他学习呢,而且学习能力特别强,相信你很快就能赶上小学进度了。”

柳沉鱼嘬了嘬牙花,秦淮瑾这个大嘴巴什么时候出去说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尴尬的笑笑:“跟上进度也就是个小学学历,给孩子取名字什么,你还是找个学问好的吧,我记得老大他们韩老师就是高中毕业,你拿上几个鸡蛋去请她给取个名字不挺好?”

柳沉鱼跟项雪的关系是不错,但是非亲非故地给人孩子取名字,她真的觉得不太好。

项雪不乐意,“她都多大了没个对象也不结婚,哪儿有你有福气。”

小小年纪就找了个团长,家里的条件又好,秦烁三个孩子孝顺听话,她过几年等秦家老三长大点儿,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这日子真是神仙来了都不换。

“项雪同志,你的思想可不能这么狭隘,韩老师为教育事业奉献,就算不结婚也得尊重她。”

不过项雪对韩青荷有意见,倒是不好让她去找韩青荷,“我觉得还是你跟马营长一起商量他们三个的名字,你们是孩子的父母,给他们取个什么名儿都是对他们的爱。”

项雪见她确实不愿意,也没有勉强,只是听了她说的话,捂着小嘴笑了:“啥爱不爱的,就盼着她们安生长大,别让我操心就成了。”

柳沉鱼:“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在正常不过了,到时候不让你操心你还受不了呢。”

两桌饭菜让大家吃得心满意足,秦淮瑾收拾完碗筷,趁着邵淼写报告的时候,他拿起写字桌上自己做的教案,去孩子们屋里找柳沉鱼了。

柳沉鱼正跟孩子们换着看连环画,趴在床上,雪白的小脚一晃一晃地。

连环画是今天他们去县城在书店淘的,家里孩子多,柳沉鱼足足买了二十本,足够他们看上一段时间了。

见秦淮瑾走进来,柳沉鱼抬头不解地看向他,“没聊天?”

“三水写报告呢,我过来教你认字。”秦淮瑾一身酒气坐到柳沉鱼身边。

柳沉鱼被酒气熏了个正着,瞬间眼前一黑,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去凳子上坐着,你这身酒味儿能撂人一个跟头。”

秦淮瑾低头闻了闻身上,摇了摇头,看向柳沉鱼的眼神中带着迷惑:“没味儿。”

柳沉鱼翻了个白眼,“你猜鱼会不会嫌弃自己腥气?”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人是喝了多少白酒,眼珠子都红了,居然还拿着教案来教她认字。

秦淮瑾解开风纪扣,大腿倚在写字桌上,唇角带着轻佻,眼神勾人地看向柳沉鱼:“过来。”

柳沉鱼瞪大眼睛,秦淮瑾这副纨绔模样直接镇住她了,她飞快的眨了眨眼,生怕她看错了。

确定这是秦淮瑾本人之后,柳沉鱼赶紧朝身后看去,见三个孩子看书地看书,玩脚的玩脚,这次松了口气。

她眼神里带了些兴奋,这样玩世不恭模样的秦淮瑾让柳沉鱼跃跃欲试,只是孩子们还在,她又不能做什么。

这样的情况让她烦躁,她挠了挠头发,把柔顺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语气不好地赶人。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干活儿的,大老爷天黑了,我忙活了一天也该睡觉了。”

其实今天并不累,这要是在他们屋,没有别人,说不定她现在就骑他身上去了,还轮得着他在那儿装模作样地勾搭她。

哼,她柳沉鱼是个禁不住的人么,也太小看她了。

秦淮瑾低笑出声,笑声磨耳,柳沉鱼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妈的,男妖精啊。

“去去去,赶紧走,要睡觉了!”

柳沉鱼把手里的连环画怼在枕头边,翻了个身,面朝上拉了拉被子。

她怕这男妖精再在这儿这么发扫,她肯定会忍不住做点什么的。

柳沉鱼这人轻重还是知道的,有些话可不好在孩子们面前说。

干脆把人轰走,眼不见心不痒。

秦淮瑾双腿交叉倚靠在桌子边上,手里的教案卷成卷砰砰地敲打着写字桌。

许久,见柳沉鱼不说话,他叹了口气,站直身子,带着笑说:“那我洗个澡就睡了,你们也早点儿睡。”

秦烁从床上歪头出来,笑着跟秦淮瑾说:“爸爸,等邵叔叔走了之后你再带妈妈去你们屋学习哈。”

看连环画看得正高兴呢,谁愿意旁边有一对一的师生啊,教学声音一响起来,他都不想看连环画了,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真是罪过啊。

秦淮瑾:“……”

柳沉鱼忍不住捂着被子噗嗤噗嗤地笑,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一样。

秦淮瑾叹气,“好好睡你的觉吧。”

说完,掀起门帘进了堂屋。

他板正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放肆了一次,成果可笑。

洗完澡,躺在床上,秦淮瑾越想越可笑,晚上喝了不少酒,洗完澡出来也没喝水,他扭头看邵淼已经睡实了,叹了口气,起身去堂屋倒口水喝。

结果一掀门帘,就看见踮脚出来的柳沉鱼。

两人相视一眼,秦淮瑾笑笑,走到餐桌边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我记得晚上的菜也咸啊。”

柳沉鱼做饭放盐少,吃着味道清淡。

柳沉鱼扯了扯嘴角:“是啊,架不住我吃得多啊,怎么,你这是酒喝多了烧的?”

秦淮瑾:“……”

他坐在凳子上,尴尬地点了点头:“今天高兴,喝的是有点儿多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他请战友来他的家里吃饭,看着柳沉鱼娇美的侧脸,他不止一次感慨过,娶了她可能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喝完水杯里最后一杯水,柳沉鱼起身,走到西屋门口,秦淮瑾清了清嗓子。

她扭身回头看去。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招待所的单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