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武当派那群牛鼻子老道士,墨守成规,食古不化,迂腐之极!”鹤老翁三连骂道,“老子不过是稍稍翻阅了那崂山派劳什子乾坤功,偏巧被守院弟子察觉。那守院弟子也是迂腐不化,不过是看了两眼,就大肆宣扬,连夜下山前去武当山告状,咬定老子偷学他崂山派内功心法!”
“小丫头,你来评评理,那绢帛好好地摊开摆在案上,老子一没偷二没抢,只看了几眼,算不算得上贼子?”鹤老翁反问慕容离道。
洞外的慕容离和洞内的梅剑之均是惊异不已,如何也没想到,这鹤老翁被逐出师门的真正原因,竟是因偷看了崂山派内功心法。
但听慕容离沉吟片刻,想了一下道:“若是看完即刻忘记,算不得偷,可若看完不但不忘,还将它学去了,那便算是偷。”
话音刚落,鹤老翁面容一黑,重重“哼”了一声,不悦道:“就凭崂山派那点微不足道的内功,老子才不屑偷学偷练!”
“崂山派在中原武林虽声名不显,比不得武当之势,但也是显赫一时,传闻崂山掌门孙玄清年轻时曾得武当张圣人点拨,共谈修真口诀,豁然贯通,内功造诣突飞猛进,那《乾坤功》,据闻乃孙玄清于明霞洞中修炼时突然顿悟,意通天地之气,化阴阳之精,贯通合一,以此着之。”慕容离侃侃道来,将崂山派大致始末说了一遍。
梅剑之藏于洞内,一一听去,不禁感叹:武当张圣人,崂山孙玄清,这二人当真是不世奇才,仅凭感悟,便能自创武学,开山立派,着实叫人佩服!
“凭你说得天花乱坠,他崂山派也比不得武当!”鹤老翁虽被逐出武当多年,却听不得旁人说上半句武当的不是。
慕容离不再多言,话锋一转:“你既并未偷那心法,为何还会被赶出师门?”
这时狂风四起,又是一阵雷鸣闪电,鹤老翁被白炽闪电刺得两眼生疼,不敢再瞧,遂闭上眼,沉声半晌才道:“老子奉师命送上武林大会拜帖。当时天色已晚,山路崎岖难行,便在他崂山派道观留宿。斋饭吃罢,老子左右闲来无事,就出去转上一圈,顺便看看崂山景致,哪知没行多久,只见前方一座古屋,亮着烛火,老子便上前查看,那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案上一只烛台,和一卷绢帛。”
“当时天已全黑,那烛台灯光又是昏暗,老子看不清那帛上记录的是何文字,便靠上前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只觉其中记载,与我武当内功心法多有相似之处,不禁好奇,于是伸手将那绢帛翻转过来,背面竟是'乾坤功'三个大字。”
说到此处,风势渐微,头顶浓雾又往南边缓缓飘去。“这江南的天气,果然令人不适,不如老子的武当山。”鹤老翁低骂了两句,“臭丫头,快将老子穴道解开,老子仰在地上,背心潮湿,很是不爽!”
慕容离蹲下身,对着他道:“好啊,先将适才故事说完,我便放你。”
鹤老翁哪里信得,瞥眼道:“老子动弹不得,浑身难受,胸口也难受,讲不出来了!你爱听不听罢!”
慕容离瞧他模样,竟跟孩童一般耍浑,哭笑不得,一时间拿他毫无办法,但要解他穴道,只怕再趁机逃脱,若是不解,凭他性子,必是不会再多说只言片字。于是道:“好,说话算话,我解开你背心的灵台穴,你便如实道出过往。”
“老子说话从来算话,又岂会欺瞒你这么个小女娃儿!”鹤老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