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得半刻,慕容离终于看到了前方有火光闪动。她心中一喜,忙将小船驱到岸边,轻轻跃下,朝着火光的方向迎去。待靠近了,才发现是一处山洞,洞口坐着一人,正是那鹤老翁。
鹤老翁似乎并未发现慕容离靠近,只是自顾自地坐在洞口,手中抱着一根烧焦的木柴,火光映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沧桑。
慕容离悄声靠近,生怕惊动了他。当下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头望去,只见鹤老翁闭目养神,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到来。
慕容离心中盘算着如何制服这疯老道儿,以救出韩戴生夫妇。凭她的武功,想要拿住鹤老翁,并非难事,但她不敢贸然出手,若韩戴生和韩夫人也在洞内,受他挟制,反而坏事。于是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这鹤老翁到底在搞什么鬼。她轻轻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地躲在巨石后面,静待良机。
过了许久,鹤老翁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回忆中走出来。只见他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烧焦木柴扔到一旁,然后转过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慕容离见状,心念一动,立刻跟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穿过洞口,进入山洞之中。山洞内光线昏暗,只有几处地方燃着微弱的火光,勉强可以看清四周的环境。她沿着鹤老翁的足迹,一步步向山洞深处走去。发现这山洞极为宽敞,似乎还有多个分支洞口。
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慕容离心中一紧,立刻加快了脚步。她绕过一道拐角,只见前方不远处,韩戴生夫妇正躺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两人都受了重伤,脸色苍白。
慕容离心中一喜,立刻冲上前去。她扶起韩戴生,关切地问道:“韩伯伯,韩夫人,你们没事吧?”
韩戴生看到慕容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受了些轻伤....”随即又黯然道:“庄主,老朽无能,敌不过那厮....”
慕容离却道:“韩伯伯,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离开此地。”说着扶起韩戴生和丁善柔,准备离开山洞。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山洞内的火光吹得摇曳不定。慕容离心中一紧,立刻警觉地看向洞口。
只见鹤老翁正站在洞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突然嘿嘿一笑,说道:“小丫头,多日不见,竟然找到这山洞里来了!怎么,你可是同意了与我乖孩儿成亲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慕容离,韩戴生和丁善柔都是一惊,慕容离仔细查看鹤老翁,虽然目光仍然凌厉,眉宇间却少了一分杀意,“你孩儿...是何人?”慕容离故意问道。
“你这臭丫头,我孩儿你都不认得!就是长得最俊俏的那个喽!”鹤老翁不满道。他并不知晓梅剑之姓名,也未曾仔细询问过,一说起,就是“乖孩子、乖孩儿”称呼,这时被慕容离反问,一时间还当真说不上来,只得随口乱扯一通。
慕容离听他所言,放下心来,暗道:“看来这老道儿又忘记了之前事情,也好,正好借着梅大哥将他骗回,再行关押。”
一旁韩戴生和丁善柔却是不明所以,瞧鹤老翁这般模样,又惊又异,丁善柔刚想发话,却听慕容离开口说道:“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你要我跟你乖孩儿成亲,我答应你便是。”
鹤老翁闻言大喜,连声道:“好,好,好!”随即又说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去找到我那乖孩儿,完成婚礼,也好了了我一桩心事!”
那韩戴生夫妇听得一头雾水,更是离奇,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慕容离向他二人使了个眼色,对着鹤老翁又道:“这二人是谁?受了这么重的伤,既是成亲,我一人随你去便是,带着这两个人,反而拖累。”
鹤老翁眉头一皱,转身弓着腰瞧了瞧韩戴生和丁善柔,忽地奇道:“你们是谁?我们认识么?”
韩戴生夫妇闻言一愣,心中均想:“这鹤老翁疯疯癫癫,似乎真的不认识我们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慕容离趁机说道:“既然不认识,那就让他们在此处休息,我们两人去找你乖孩儿便是。”
鹤老翁挠了挠头,似乎觉得慕容离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让他们在这里休息,我们去找乖孩儿。”
慕容离心中一喜,暗道:“这老道儿疯癫起来果然好骗。”当下目光看了韩戴生夫妇一眼,跟着鹤老翁往山洞外走。
二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岔洞口,忽地慕容离感觉后背生风,当下警惕,身子一侧,歪向一边,轻盈地转了个身。只见鹤老翁右掌直愣愣劈上她肩头,见一掌不中,又是一掌劈来,慕容离连躲两掌,说道:“你这混老道儿,不是说好了去找你乖孩儿么!”
鹤老翁阴恻恻地道:“哼,老子是善忘,但不是傻,你骗老子去山庄内,无非是想再将老子抓住关起来罢了!”说罢一掌又至。
甬道狭窄,慕容离连连躲闪,避开拳脚,心念一转,不如将他引出山洞,只要离韩伯伯二人越远,他二人便越是安全。于是足上一点,往后急退,鹤老翁紧追不舍,连连出招,竟是一下也没能击中,全部叫慕容离躲避了开去。
二人一退一进,踱出甬道,外面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宽阔山洞,慕容离依旧不接招,只身跃出洞口,戏谑道:“但凭你,抓得住我么?”
鹤老翁被她一激,立时就要跳出山洞抓她,就在脚上离地半尺之际,忽地一个急转身,又朝着洞内甬道奔去。
慕容离本欲言语相激,引他出洞,哪知他却不上钩,反而调转回去,又担心韩戴生夫妇,只得跟着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