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阳派虽单立出来,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内功武学,皆是从嵩山派习得,嵩阳掌门杨阳生,嘴上好高骛远,实际毫无钻研武学精神,数十年间,两个门派斗来斗去,竟分不出个胜败。
那杨阳生面上无光,屡被嘲讽,气得咳血,卧床不起。其他几名师兄弟听闻江湖传言,得“姑苏慕容”沙翁,便可习他毕生武学,当下一合计,连夜收拾行囊,直奔“姑苏慕容”,定要寻到沙翁,习得高深武学,光大门派,为掌门师兄报仇。
最左边的弟子名唤乔阳子,同杨阳生一齐判出嵩山,威望颇高,中间和右边两名弟子分别叫做齐戒焦、齐戒躁,乃乔阳子所收徒弟。三人策马先至,在岛上困了两日,才走出深林,就遇见慕容离三人。这嵩阳派弟子没见过慕容庄主,也不知眼前女子是何人,只瞧她和梅剑之年纪轻轻,另一个老道儿又昏迷不醒,便打算拿住他们,择其带路,好走出这片地域。
慕容离听了这三人来历,只觉好笑,她向来不屑于理这些江湖杂事,当下明请暗讽道:“诸位既来此,那我'姑苏慕容'也得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才是。”
乔阳子哼道:“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快快带我们走出这破岛,否则我三人今日便取了你们性命!”
慕容离眉头一皱,冷冷一笑,手中玉笛一横,便朝乔阳子攻去。乔阳子见慕容离主动出击,心道这小丫头倒是自不量力,当下挥剑相迎。
只见慕容离手中玉笛挥舞,时而如飞燕掠水,时而如蛟龙出海,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乔阳子只觉眼花缭乱,手中铁剑,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
那齐戒焦、齐戒躁见师父被一个小丫头打得节节败退,忙挥剑上前助阵。
三人围攻慕容离,慕容离也不慌乱,身形灵动,左躲右闪,挥笛点向三人手腕,旋即又挑向三人颈侧,三人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慕容离见三人败势已显,当下身形一闪,跃至三人身后,玉笛一挥,便朝乔阳子背心击去。
乔阳子只觉背后劲风袭来,忙转身挥剑相迎,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乔阳子只觉手腕一麻,手中铁剑已被击飞,斜插进草地上。
三人未料到眼前这白衣女子武功了得,难以对付,此时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一时间没了主意。乔阳子毕竟老成,稍一沉吟,暗想这丫头打不过,不如从那男的开刀。立时左手捏起剑诀,右手铁剑翻转,荡起微尘,一个穿云滑行,猛刺向梅剑之。其余二人见他调转势头,顿时领会,也起剑刺去。
慕容离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身形一晃,已闪至梅剑之身前,玉笛一挥,便挡下三人攻势。随即又是一转,玉笛直取乔阳子咽喉,乔阳子惊得一身冷汗,忙挥剑抵挡,慕容离却已收回玉笛,迅疾如电,闪至齐戒焦身旁,玉笛一点,便点中了他腰间穴道,齐戒焦顿时动弹不得。
齐戒躁见状大惊,挥剑朝慕容离攻去,慕容离却已转身,玉笛一挑,便挑飞了齐戒躁手中铁剑,随后一脚踢在他膝弯,将他踢倒在地。
乔阳子见两名师侄均已落败,心中惊恐万分,忙抱拳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慕容离寒声道:“堂堂嵩阳派,不钻研本门武功心法,却觊觎旁人武学,与那歪门邪道有何区别!”
“姑娘教训的极是,我们也是一时情急,才起了来寻沙翁的妄念,请姑娘高抬贵手,我等以后绝不再踏入'姑苏慕容'半步,若有违背,叫我嵩阳派上下,各个不得好死!”乔阳子颤颤巍巍道。
“你起你的毒誓,何必牵连门派无辜。”慕容离不满道,刚要张口再言,却瞧一旁昏迷着的鹤老翁“腾”地坐了起来。
梅剑之忙蹲下扶住,喜道:“爹,您终于醒啦?”
鹤老翁面容枯槁,直盯盯看着梅剑之,说了句:“你是谁?”
梅剑之一怔,说道:“您....前辈您是?”
“我是谁?”鹤老翁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忽地一掌推开梅剑之,整个人站起,喝道:“沙翁在何处?”
这一问在场几人皆是吃惊,梅剑之瞧他似颠非颠,言行举止与昏迷前正常模样一般无二,却又记不起适才发生之事,只觉奇怪。
只见鹤老翁迈步到乔阳子跟前,又喝道:“是你适才提起沙翁?他在哪里?”说着右掌击出,半空成爪,扣住乔阳子脖颈。
乔阳子来不及反应,被他钳制,一张红脸涨得更红。鹤老翁怒目圆瞪,力道紧了三分,一旁齐戒焦、齐戒躁连连求饶,那鹤老翁哪里听得进去,只觉聒噪,左掌一挥,重重劈到齐戒焦头顶,登时毙命。
慕容离看他下手狠辣,忙挥掌阻止。鹤老翁竟不躲闪,又一掌劈向齐戒躁头顶,齐戒躁已有防备,见他掌风袭来,发足欲逃,却觉肩上被极重的力道捏住,生生被拖了回来,脚掌一歪,跌倒在地。鹤老翁左掌松开他肩膀,向后微扬,猛地提气一张大掌垂直击落,齐戒躁仰面栽倒,还未爬起,胸前猛吃一掌,即刻五脏六腑尽碎,吐了两口鲜血,顷刻毙命。
慕容离掌已飞至,左右交替,朝着鹤老翁背心连拍三下。鹤老翁连吃三掌,口吐鲜血,身体却纹丝不动,仍死死扣住乔阳子。
乔阳子眼睁睁看着两个徒弟惨死,吓得肝胆俱裂,忙道:“我说...我说,大侠饶命!沙翁...沙翁...被这小丫头藏着!”他伸手指向慕容离,吞吞吐吐地道。
“这厮是想引鹤老翁攻我,好一个金蝉脱壳。”慕容离暗暗忖道,取笛横挡,左掌径直袭向鹤老翁肩头。
果然那鹤老翁闻言大怒,手一掷,将乔阳子甩出老远,回转过身,微侧避开袭来掌风,随即扑向慕容离,也一掌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