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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被放出来那天,傅云深不知道是因为赌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没有去接,妈妈的贴身助理给他打来电话时,他正在开车,只说自己没有时间,让她看着办。
傅云深很生气,气自己,他现在只想避开。
不知道他和妈妈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不想吵架,不想听妈妈去说别的女人,也不想看着妈妈在自己面前流眼泪。
刚好,公司里的事情一大堆,这给了他充分的理由可以不回家去。
傅西洲现在私下和那些董事们联系,背着他不知道开了多少次董事会。
爷爷还没醒,傅西洲这样着急,估计就是想要趁着爷爷醒之前将公司拆分了卖出去。
深思熟虑,傅云深带着资料去参加了一次傅西洲的那些股东大会,将傅西洲的那些秘密当场说了出来,傅西洲难得的提前离了场。
傅云深悄悄松了一口气,虽说爷爷还没醒,可现在看来,董事们应该会更加慎重的选择股份的去留问题。
“老板?老板?”
“嗯?”傅云深抬头看着面前的陈乐,他探头看了看门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啊?我进来半天了。”陈乐顺着老板的目光看了一眼门口,那里没有人,再回头,见老板收起了手机,他看到老板刚才在看微信,现在却收的这么快,就知道他是在想心事。
“什么事?”傅云深将手机倒扣着放在桌上,自从上次那场董事会以后,傅西洲好像没有了别的动作。
“那几个董事,”陈乐有些犹豫,他拿着老板做的计划书跑了好几家,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们要不就是不见我,要不就是让秘书收了计划书,让我回来等消息,还有几个,私下已经见过傅西洲了……”
傅云深答应了一声,他最近也是这样的待遇,知知家,他亲自去跑了一趟,好不容易知知将自己的计划书送了进去给周伯伯,可不到五分钟,知知妈妈就将那份计划丢了出来,甚至连自己也被赶了出来。
“老板,下一步?”
傅云深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用双手盖住了脸,难道真的要什么都不做,只等着爷爷醒过来嘛?
这样的无能,这样的无用,以后又要怎么办?
他要是不能顺利将这件事情解决,以后怎么和妈妈讲条件,难道真的要一辈子被人威胁嘛?
朱旧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嘉嘉没有选择别的地方,他来了上海,虽然做出了一副不想看见自己的样子,可他的行为出卖了他。
只要一点点时间,他将公司的事情彻底解决了,他也要采取些行动才行,承诺这件事,也确实可以分分情况。
“老板?老板!”陈乐见老板又在发呆,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老板脸红的有些不正常,“老板,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傅云深拒绝的很痛快,最近跑来跑去的,压力也有些大,这感冒也已经有两天了,“大惊小怪的,去医院又要待好几天,哪有那么多时间。”
“不行,你要是不去,我怎么和李先生交代?!”陈乐话一出口立刻后了悔,立刻伸手捂住嘴。
“你到底拿谁薪水?”傅云深皱起眉头,抬眼看着陈乐,语气有些不好,“你们见过几次?”
“就见过那一次。”陈乐难得的硬气了一次,他挑了挑眉,勾起了唇角,“不过,我们有时会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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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深被陈乐用微信诱惑着进了医院。
病毒性感冒,看星星那天被嘉嘉用几粒药压下去了的感冒,因为他最近的工作压力和不规律的休息,现在全面的爆发了。
打发走了啰嗦的陈乐,傅云深躺在病床上,一边打着点滴,一边看着陈乐给他发来的聊天记录。
除了开头的问好,基本上都是在交代陈乐,让他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衣食住行。
除了车里的毯子和急救箱里的药,甚至还交代了自己在公司的食谱。
那些被陈乐偷偷拿走的红酒、咖啡和巧克力豆,这些会刺激心脏的食物,也是嘉嘉交代陈乐让他收起来……
傅云深看了半天,想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口是心非的人。
想着,傅云深点开了他微信里的唯一一个置顶,发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表情过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回了一条,“关我什么事儿?”
傅云深挑了挑眉头,指间继续按了两下手机键盘,“难受~”
“忍着”
傅云深笑了笑,刚想发送一个哭泣的表情过去,那边又来了一句,“活该!”傅云深立刻回一个戴着墨镜伤心流泪的表情。
等了半天,手机再没有了动静,傅云深刚想再发一条,“嘉嘉,你好狠心~”已经打好了文字,只是还没有按下发送键,陈乐却给自己发来了新的聊天记录。
打开那记录看了看,傅云深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他心脏一跳一跳的,闷呼呼的喘不上气来,心里只剩下后悔两个字。
“老板?”陈乐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傅云深,满眼的不可思议,“老板,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傅云深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抹掉,这才转头去看站在床边的陈乐,“我怎么了?”
“您现在要好好休息,这还输着液……”
傅云深挥了挥手,抬手拍下正在输液的手,还有吊在半空中的点滴袋子,将刚才对话框里的话删掉,将那些照片发了过去之后又写了这样一句话,“别担心,我有好好治疗,现在已经不烧了。”
“老板,”陈乐看着自己的手机,嘉嘉又发来了信息,让他不要将傅云深一个人留在医院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挠了挠脑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家老板,认命般坐在了病床边的小凳子上,“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
傅云深笑了笑,看着对话框里的“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嘉嘉那边再没有回话,他才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病床里休息。
输完了液,天已经黑了。
打发走了陈乐,傅云深去看了看爷爷,因为是病毒性感冒,他也不敢进去,只好站在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张望。
正好碰上了爷爷的主治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爷爷的指标越来越好了,看来用不了两天就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