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二人已经交手几十招。
柳玉楼虽然不知道[蚕母]的存在,却也能观察到。
“蚕花娘娘”手里的蚕丝,和副教主明显不同。
副教主用起来,那真是意随心动。
地笼一样的蚕茧子,两个呼吸就成了。
人类强者的诡器、镰刀,都砍不断。
而眼前的蚕花娘娘。
蚕丝经常失去准头。
书生手里的长剑,都能把它斩断。
眼前蚕花,被击中好几次,也没有使出副教主“灵”开头的天赋!
完全是靠着蚕的恢复力撑着!
模拟里,柳玉楼一柄绿级的[伞],都能对蚕花造成重创。
这要是副教主……
她和冬十九,还能撑过两个回合?
……
剑斩蚕丝,蚕丝缠剑。
这一代的“蚕花娘娘”,有[蚕母]相助,耐力和诡异白蚕同等大小。
而冬十九……
就是个基层公务员。
冬十九自知不好:“皆皆,你最好放过我。我虽然不太能打架,但很难杀的。”
蚕花笑了一声:“弟弟,娘娘又没打算害你。”
“你不是刚从条桑村出来么?娘娘一路都看着呢。”
“那些村民不是什么好人,合起伙来骗你。”
“老头主子家的孤儿寡母,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
“他们随便找了两个尸骨,你还真信了?”
冬十九没有说话,长剑翻转,后退一步,又被蚕丝逼了回来。
蚕花:“你不想知道老头暴富的真相么?”
“七十多岁的老头,本金都没有。”
“他说是靠着天赋弄的,你就信了?”
“真有天赋,你们不早就给人抓走了?”
冬十九:“他女儿说是你给的。”
蚕花身子微微一晃,差点被剑击中心口:“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对我动手呢?”
书生腰间的鼓,响了一声!
蚕花被吓了一跳,连忙吐出大量蚕丝,挡住书生飞来的剑。
鼓安静了。
蚕花摇摇晃晃,妖妖地扭扭,从身上摸出了一件眼罩:“书生,放下你的剑,拿走[金钱聚眼],娘娘我一片好心肠,也就不再纠缠你了。”
冬十九握着剑,后退两步。
剑上沾满金黄色的蚕血。
蚕花还真没有趁乱动手,反而由着他调息,把那[金钱聚眼]往前递递:“崆峒山上有仙人,你总知道吧?”
“实不相瞒,娘娘我是崆峒山上的灵蚕。”
“我曾见那被唤作‘恩公’的老头,有点仙缘。方才赐下[金钱衫]。”
“[金钱衫]吸引来了万两白银,他把银子花光的时候,俗缘断绝,就要跟着我去求仙。”
“没想到,老头凭地狡猾。”
“自己不花,却把银子都散尽了。”
“自己的俗缘一点没断,仙缘反而还增加了。”
“他又找上我,哭着忏悔,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摇动[金钱衫],又给了他三万两。”
“没想到老头子惑于美色,三万两全赎了别人的老婆。”
“他五年前故技重施,还找我哭。”
“说娘娘,再给一次吧。我保证这次一定断绝俗缘,跟您上山。”
“那可是足足四万两!”
“都花光了。”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能花钱的人?”面具下,蚕花的脸出现了一丝扭曲,“更不可能的是,他的俗缘、仙缘,都达到了近乎顶点!”
“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不是个九十岁的老头,是个青年。”
“不,哪怕他是个中年人。”
“都可以达到凌道长的水平!”
“崆峒山,凌道长,长须白眉在世仙!”
蚕花娘娘的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恨意。
她扭了扭身子:“可他是个快九十的老头了。”
“一只脚都入了棺材。”
“如果他七十多岁的时候,开始求仙。”
“现在也不一定不能成。”
“但他现在都多老了?”
“娘娘我仁慈。我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说,要钱可以。要来这最后一次,无论你花没花,怎么花,都得跟我去求仙。”
“老头高兴坏了。”
“——你跑什么?”
看到冬十九听了一半,扭头就跑,蚕花气得连着吐了好几根丝:“仙缘,钱财,就在娘娘我手里!快接!”
冬十九后退两步,却被拦下。他一手捂着腰间的鼓,一手拿着剑:“皆皆——”
“我就知道你接!”蚕花大喜,立刻把[金钱聚眼]丢了过来!
围观的柳玉楼:……
你凑谐音的样子,好像那个推销员。
冬十九一个闪身,普通话都吓回来了:“姐姐,别吧。”
他举起剑,才发现那把制式长剑,已经被蚕血腐蚀大半!
眼看得成功拖延时间,蚕花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好心好意地说你不听,非得要我亲自动手?”
“这仙缘,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冬十九摇摇头。
蚕花骤然警觉:“你手按在那破鼓上做什么?”
“松开!”
冬十九叹了口气:“该傻的时候要傻一点。非要我说实话吗?”
蚕花:“松开!”
冬十九:“姐姐,松开了和杀我效果一样,你会很麻烦的。”
“松——”
蚕花这一句,还没有说完。
冬十九移开了手:“你说的哈!”
下一秒,鼓声阵阵,如同惊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