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见她们拘谨得不敢多言语不由得勾唇一笑:“不必紧张,我并非同号,只是来请教你们一些事情。”
姑娘卿子们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会,神色中有了些许警惕,异口同声追问道:“贵客想知道什么?”
燕景瑜将酒杯递给旁侧的姑娘,“先吃好喝好,一会儿再说。”
不同于女卿的拘谨,隔壁东方启玉房里进来的男契可要热情得多。
他们见东方既白脸颊上带着些许婴儿肥,生得粉雕玉琢,逗弄之心一下子就强烈地涌动起来。
东方启玉有些遭不住他的热情频频后退,最后竟被他们追着撵着,像落入狼群中的小羊羔。
东方启玉慌了,躲在房梁后,忙喊道:“你们别这样,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这话把男契们逗得哈哈大笑,“小郎君可真意思,是第一回来?”
东方启玉扬高了脑袋,硬气道:“是又怎么样?”
男契们笑着坐了下来,就像照顾小弟弟一样哄着他,“不笑话你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能不能喝酒,要不要喝点?”
东方启玉见他们行为举止不似先前那般孟浪,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
旁边那人倒了一杯酒递给东方启玉。
东方启玉从他手里接过酒杯,刚喝了一口,旁边的那人问了一句:“你开苞了吗?”
东方启玉被这话惊得把入喉的酒水呛了出来。
男契们见了又是一阵大笑。
这边在闹笑话,隔壁燕景瑜已经吃饱喝足了。
燕景瑜喊人把碗碟撤了下去,让姑娘卿子奏乐取乐。
燕景瑜撑着脑袋环视一圈,目光定格在弹琵琶的那名卿子身上。
这名卿子体态婀娜,主要是胸前很可观。
燕景瑜对他勾了勾手指,“你把琵琶放下,过来。”
卿子把手里的琵琶放了下来,走到燕景瑜身边站定。
燕景瑜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入怀中坐下。
卿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身体一颤,却不敢反抗。
察觉到他身上一阵轻颤,燕景瑜内心有些暗爽。
原来黑乌鸦喜欢突然偷袭自己是因为这样。
这样不由得让燕景瑜忆起了当初藻华宫一夜后醒来,自己逗他说在床上一夜疯狂,他惊得抖颤;以及书房为他作画时,他因为自己情难自禁下起势了吓得抖颤的样子。
像什么呢?
像虎躯一震的大猫咪。
怎么办?
更想黑乌鸦了。
若是他知道自己来逛花楼了,会怎么做?
是会把自己的嘴咬个稀烂还是打自己一顿?
被燕景瑜抱在怀里的卿子看到的画面是——燕景瑜用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甚至舔了舔他自己的唇,很像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良想法。
卿子被燕景瑜的美丽容颜逐渐模糊了理智,已经开始自我说服从了他,反正从谁都是从。
片刻后,燕景瑜心神回了笼,将目光下移,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摸了摸,“怎么养得这样丰满?”
卿子以为他在和自己调情,羞答答地回了话:“嫲嫲让奴每日饮一碗豆乳,食一些鱼脍,再加些揉按法子就养成了这般。说奴打小长得妖,就要配这样丰腴的身段。”
燕景瑜将手收了回来:“什么揉按法子?”
卿子明显一愣,支吾了起来,“这……”
燕景瑜看向周遭,将他放开,“你跟我进来吧。”
卿子跟着进去却是在燕景瑜的要求下演示了一遍丰胸保健操,并无其他。
之后燕景瑜又管她们要了一些春季香料,特意要求要香味淡的,对身体无害的。
这一夜,燕景瑜表示收获满满。
不得不说,京都花楼里的嫲嫲在教养女卿方面很有一套,懂得“因材施教”,雅的俗的都能用得游刃有余。
花楼里的姑娘们就好像花园的鲜花一样百花齐放。
不像醉仙楼,如有什么学不来,就要次人一等。
一等之差待遇截然不同,多少人为那一等之差丢了命,偏偏还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故而有了‘燕都一花魁,全凭白骨垒’这样的说法。
边城,一处名为洼谷的边陲小镇,此处地极为偏僻,镇上最好的酒楼也不过是两层。
那酒楼名为好客来,门口蹲着两个流浪汉,看到有人进酒楼就喊:“行行好吧”。
好客来一楼的大厅还算宽敞,门口摆着两头石狮子,石狮子的眼睛下流着两道泪,近看才知道是雨水和着泥沙形成的污渍。
二楼只是几间矮小的堆房,看来并不住客。
东方既白走到好客来门口,正好被那两个流浪汉缠住。
东方既白看着那两个流浪汉,不经意一瞥,却发现其中有些眼熟,惊呼了一声“师傅?你怎会弄成这副模样?”
那名流浪汉听到这声师傅明显怔愣了一下,下一秒直接猛扑进东方既白怀里嚎啕大哭:“徒儿啊,你怎么才来啊……为师命好苦啊。”
东方既白双臂高举着,脖颈带着脑袋歪向一边,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流浪汉(师傅)哭丧道:“这话说来话长啊——”
东方既白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他的肩膀,“不如先进去吃点东西,然后慢慢说?”
流浪汉(师傅)却在这时猛地松开了他,化作一道残影而去,嘴里怪叫着“啊哈哈”的声音也逐渐消逝了。
东方既白看着自己新换的衣服上落得灰印,额角不禁猛跳,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又把帕子丢了。
另一个流浪汉早看出些流浪汉师傅的小动作却没提醒,又见东方既白扔下帕子进去酒楼赶忙捡起了帕子。
流浪汉摸了摸,惊叹道:“上好的料子,可以去换不少钱了。”
东方既白在好客来吃完饭后,呼来小二。
“小二,结……”东方既白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腰间却没摸到荷包,忙改了口:“哦,再来份牛肉干。”
小二应道:“好嘞客官稍等。”
东方既白:他顺走我的荷包,你们怎么不说?
暗影碟者望望天,望望地,丝毫不承认他们在看戏:啥?主子你说啥?
东方既白摸了摸头,发簪,溶溶送的,不行;
又摸了摸怀里的身份腰牌,金子的,但不好拿出来;
腰上的香囊,也是溶溶送的,也不行;
垂眸看了看脚上浮光锦做的靴子,光着脚不雅观,不可以;
玉佩,是空谷身份象征不能拿出来。
其他腰佩?没有戴。
东方既白一番取舍后:借我点。
暗影碟者:没有。
东方既白:我还十倍。
暗影碟者:真的?
东方既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暗影碟者:好嘞。
正当时,小二将牛肉干呈了上来。
暗影碟者:我们用秘法放在你袖子里了。
东方既白从袖子摸了出来,眼神里有了一丝丝错愕:你们故意的。
暗影碟者:我们也想发家致富嘛。
东方既白敛了敛心神,将那锭大金元宝放在桌上,面不改色道:“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