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没抓住他?”
看到蒲岐出现的一瞬间,宋怡就护着自己的二叔宋辞旧往后退了退,看到弟弟急急追了过来忙问道。
“他手里的是汽油瓶!”宋子墨横着匕首护着两人,忌惮的看着蒲岐跟乔山卿对峙,提醒道:“他是药师,我挑了他的脚筋,他自己抹了药竟还能健步如飞,一定在消耗自己的体力,我看准时机弄残他!”
宋怡拉了拉他衣角,提醒道:“你小心一点,这人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照顾一下乔叔叔,别让他出事!我和二叔你别担心!”
宋辞旧也点头:“今天这事儿有蹊跷,子墨你注意保护乔家人,我和宋怡去救火!”
“好!”宋子墨握住匕首,默默朝乔山卿靠了靠。
“乔山卿,你来啊!你有种就过来!”
看到乔山卿如此气愤,蒲岐整个人都兴奋的疯癫起来,将手里的汽油瓶高高的举起来晃荡着,一手握着火折子狰狞着向他示威!
“山卿,别去!他手里有火,你小心!”常飞鸿死死抱着自己的丈夫,害怕的将他拖着。
周围的乔家人亦是冲过来将乔家这位主心骨给护住,嘴里也大骂着蒲岐。
“蒲岐!你真是疯了!原来这么多年,都是你在乔家搞的鬼!”
“我们对你不薄,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你真是没良心,把恩将仇报演绎的淋漓尽致!说你是小人都抬举你了!”
蒲岐丝毫没有羞愧之心,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乔家人对我好?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乔家人这几十年干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要不是你们,我蒲岐何至于沦落至此!我在乔家,瞧见你们脸上的笑意,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杀了你们!”
“蒲岐!你真是不可理喻!”常飞鸿惊叫着,对于昔日这个温文尔雅,态度平易近人的药师失望到了极点,“原来以前你那副嘴脸都是装的!”
“贱人!贱人!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要不是你在背后支持乔山卿!他何至于能壮大成这样!你们常家跟乔家也是一丘之貉!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蒲岐狰狞着吼着,破口大骂。
“蒲岐,我要撕烂你的嘴!”乔山卿咬着自己的牙关,愤怒的指向他,“今天你对乔家人骂了多少句话,我就会扇你多少次!”
“哈哈哈!乔山卿,算你狗日的命大!原本我还想着先杀了你,看你妻子痛不欲生,再杀掉她,再看你女儿无爹无娘抱憾终身最后也惨死在我手里!现在让你们尝尝先死了女儿的滋味倒也不错,哈哈哈!”
一听到这话,乔山卿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外冒,他挣脱着妻子的怀抱,狠骂道:“蒲岐你死不足惜……”
“哈哈,乔山卿,可惜呀,我死了不过是死了一条臭虫,你就不一样了,你乔家发展到今天,好不容易在燕京也站稳脚跟,今天却要毁于一旦了……”
说到这里,在乔山卿常飞鸿惊愕的目光之中,蒲岐伸手一指后院的一侧院墙,眦笑道:“哈哈哈,到了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轰隆一声,后院临近煤炭厂区仓库的一角整个建筑被火烧的瞬间倒塌,一根根带着火焰的房梁家具砸落在地,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好似启动了地下的某处机关。
哗啦啦的水声从墙角流出,碰到了明火瞬间被点燃,一条条火舌朝着堆满了煤炭的仓库火速窜去!
“蒲岐!你欺人太甚!毁我乔家根基!”乔山卿此刻明白了一切,他愤怒的大骂着,朝四周呆住的人们喊道:“快,快救火!一旦爆燃,后果不堪设想!快啊!”
常飞鸿也惊吼道:“二哥,快,先别救这里的火了,去救仓库的!”
她说的极其轻松,却也在这个时候做出了选择!
地下酒窖和仓库!
一面是选择家族发展社会安定,一面是女儿的性命。
她毫不犹豫的在这一刻选择了弃小家而顾大家。
这里的煤,是燕京整个冬天的保障!
无数工厂,无数百姓等着这些煤送入千家万户,一旦被蒲岐的这把火烧着,那将万劫不复!
而自己的女儿……
“山卿!”常飞鸿说完这话的时候,紧紧抓住丈夫的手,遥望着那冲天扬起的酒窖大火,泪流满面。
“飞鸿!”乔山卿懂她话中的意思,却也万般无奈,心中愤怒和哀伤并存。
乔家上下,煤库工人,四周的街坊邻居,闻讯赶来的派出所公安,陆陆续续加入到救火队伍当中。
“山卿,你歇着!我去救!”常飞鸿从地上抓起一个脸盆,飞速的去水龙头边接水,尽管她知道这已然是杯水车薪,但她此刻只希望,女儿在地窖里,一切还来得及。
“蒲岐!今天我乔家地界上伤了任何人,我都会记在你身上!”
蒲岐疯狂大笑:“乔山卿,你用不着吓我!我死……用不着你动手!”
他说完,举着汽油瓶,迈步走向火焰仍旧汹涌的酒窖。
乔山卿:“……”
宋怡丢了水盆抱住常飞鸿退到一边:“常姨小心!”
宋辞旧束手站在她二人身侧,将手腕上的念珠取了下来握在手里当武器,镇定自若的看着蒲岐走近,冷戚道:“蒲岐,你手上沾惹的血腥太多了,堕入轮回,你连猪狗都做不成!收手吧!”
顿了顿脚,蒲岐面无表情的站在咫尺之遥的大火边,转头看他,“这世上太苦了,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人生,我宁愿不来!当牛做马挺好的,大家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你错了!农夫的马和王爷家的马吃的是不同的,这世上本没有公平可言!”宋辞旧毫不留情的揭穿他心里的希冀。
“你为什么要说这话,破坏我投胎前的心境?!”蒲岐歇斯底里的吼道。
宋辞旧望着他,叹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二叔也是在告诉你,有时候仇恨会蒙蔽你的双眼!”
突然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扭头一看,乔山卿常飞鸿瞬间惊喜交加,宋怡宋辞旧热泪盈眶,而蒲岐则瞬间睚眦目裂。
他愤怒的吼道:“又是你!你们没死?”
“当然没死!”李向南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跟宋怡乔山卿打了个招呼,遥望向蒲岐,一步步走了过去,“因为我很想知道你这个赵家的孤儿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蒲岐瞳孔巨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僵滞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