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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惜雪在前面威风凛凛地搞事情,季向阳苦笑着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师姐!师姐!冷静啊!咱们有事好商量!”

他伸手去拉裴惜雪,却被她一把甩开。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十天了!一点交代都没有!真当我们玄天宗好欺负吗?!”裴惜雪怒火冲天,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红木桌椅。

“师姐!你冷静点!九华派怎么说也是修仙大宗,肯定不会言而无信的!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季向阳还在苦苦劝阻,但语气却越来越弱,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等?等他们把我们都忘了才好!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拆了你这九华派!”裴惜雪气势汹汹,大步流星地往里闯。

季向阳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却怎么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惜雪大闹九华派。

九华派弟子哪里见过这阵仗,纷纷吓得四散逃窜,生怕被殃及池鱼。

阎玉山他看着满地狼藉,脸色铁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转头看向躲在长老身后的薛沐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沐烟,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沐烟怯生生地走上前,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师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被魔气控制了心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哽咽,我见犹怜。

“魔气控制?”裴惜雪冷笑一声,“好一个魔气控制!魔气怎么好端端的要找上你?我看就是你心术不正!”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薛沐烟拼命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识海里会有魔气……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对温姐姐动手……”

她哭得梨花带雨,柔弱无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阎玉山见状,心中更加确定是魔族在背后搞鬼。他的徒弟什么性格,他还能不知道?倒是那个温酒,心思深沉!

他心疼地将薛沐烟的脑袋拍了拍,柔声安慰道:“沐烟,别怕,师父相信你。”

他转头看向裴惜雪,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裴峰主,你看此事确实蹊跷,沐烟她一向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其中定有误会。”

“你少废话,就说怎么解决吧!”裴惜雪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阎玉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知道,今天这事若是不给玄天宗一个交代,恐怕难以善了。

“好!既然裴峰主不信,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清除沐烟识海里的魔气!”阎玉山说着,便要动手。

他当着众人的面,将薛沐烟识海里那一缕魔气逼了出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阎玉山指着那缕魔气,厉声说道,“裴峰主可满意?”

“师父……”薛沐烟虚弱地靠在阎玉山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过……”

阎玉山心疼不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师父会为你做主的。”

他转头看向裴惜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裴峰主,此事是我九华派管教不严,如此处理你可满意?”

“我不满意。”裴惜雪冷声回复道,“我徒儿,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徒弟折磨成这样。她若是没有坏心思,魔族又怎么会找上她?”

“怎么?你们还想怎样?”阎玉山不耐烦地问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裴惜雪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包庇你的徒弟!”

“就是!你分明就是想息事宁人!”季向阳也跟着说道。

阎玉山心中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你们想怎样?”

“除非……”裴惜雪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把薛沐烟交给我们玄天宗处置!”

“不可能!”阎玉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师父……”薛沐烟哭得更加伤心了,“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交给他们……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人都心生怜悯。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就是,都是同门,何必闹得这么僵?”

“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大家各退一步。”

“清除魔气,薛沐烟识海也会有所损伤,要不就算了吧。”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裴惜雪和季向阳同时看向薛沐烟。

好深的心思。若不是温酒有后手,他们可能还真会成为不占理的一方。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咳咳……师父、师叔、别……别冲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星带着几个弟子,抬着一副担架缓缓走来。

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重伤未愈”的温酒。

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小酒!你怎么来了?”裴惜雪和季向阳连忙迎了上去。

“我听说师父来为我出头,我当然……咳咳……要来看看……”温酒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苏星按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折腾了,好好躺着吧。”苏星心疼地说道。

温酒无奈地躺了回去,转头看向阎玉山,虚弱地笑了笑。

“阎掌门,好久不见啊。”

温酒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几缕碎发无力地贴在脸颊,更显得她虚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反观薛沐烟,虽然眼眶红肿,但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弟子们顿时噤声,看着温酒这副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愧疚,瞧瞧他们都说了些啥,真该死啊!

阎玉山看着温酒这副惨状,心中一惊,难道她真的受了重伤?

薛沐烟看着奄奄一息的温酒,心中却是一阵暗喜,最好就这样死了,省得她再费心思。

自打温酒出现,原本偏向九华派的舆论,又开始向玄天宗倾斜。

苏星见形势大好,立刻抹起了眼泪,哽咽着说道:“小酒本来伤得很重,根本不能下床,可她听说师父和师叔为了她来九华派讨公道,说什么也要跟来,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温酒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拉了拉苏星的衣袖,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师叔,别说了……咳咳……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

说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我见犹怜。

一时之间,九华派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之中。

裴惜雪和季向阳也配合地红了眼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薛沐烟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急又怒,却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她现在冲上去再给温酒一刀吧?

阎玉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长叹一声,问道:“苏星,你们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