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景水菡自然知晓原先的计划行不通,只能另想他法。
于是,手躲在袖口内,暗暗施法控制着书瑶子开口:“公公,你且跟我来!”
书瑶子此刻就像一个呆呆的木偶人一样,任由景水菡牵着线,走下阁楼外,临近的官船海域边边上停止脚步。
此刻,天色微微亮,海面浓厚的白气雾,朦胧重叠。
景水菡看着搬搬抬抬的官皮箱都系着铁圈条,看似坚硬无比,景水菡顿时来了主意。
景水菡闭上眼,按照意念,施法变出一道铁锁从岛屿岸边牵连到码头岸边,柱钉钉住铁索连环头端,形成一道铁索连环桥。
接着,景水菡控制着书瑶子,对着公公道:“老衲身为神医,为了普度众生,救人性命,这才辛辛苦苦爬了一天的铁索连环桥去城里,为姑姑们买药治病,公公你竟然怀疑神医我。我且问你,如果我所言是虚,那这绳索是怎么回事?”说着,两指指着一条坚硬无比的铁线连环桥。
公公也很疑惑,无端端的海面上多出一道铁绳连环锁,自己往来数次,却从未见过,就像突然间冒出来,疑心病重地说:“那老奴且问神医你,这绳索是怎么回事?”
“这绳索好端端的一直在这儿,你却要问老衲我,那我该做何解释?难不成我是神仙变出来的!老衲若真是神仙,早就做个天界逍遥快活的自由神仙了,岂会屈身在此!”
这话倒把公公说得哑口无言,如此深奥的问题,公公自己也无法解释,愣了几秒,双手一摆:“那就不追究了,既然姑姑的病已经治好,那这绳索的事到此为止!”
景水菡听着,这才浑身舒爽地松了口气。
返回阁楼内,景水菡看着身旁的宁姑姑不知几时已经站在公公身侧,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
宁姑姑一说完,公公很明显得一脸震惊,很不思议的样子。
景水菡看到此处,努力回想,莫非宁姑姑发现了什么?
景水菡坐落亭台前作画,若无其事地调稀胭脂粉,准备作画一幅。
公公拿着拂尘缓缓走进来,作揖道:“公公听说公主最近,胃口极佳,特命人送来了几味糕饼和些甜食,还有一些山珍海味,公主就趁热儿吃吧?”
“还不饿,且先放着!”景水菡还未知公公葫芦里卖什么药,自然不敢贪嘴。
公公居高手轻轻拍了一掌,只见身后的士兵搬来了一张圆桌子。
紧接着宫女们端着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和甜品,公公看着满桌宴席,笑了笑说:“菜单上有唤名红烧鲤鱼,葱烧海参,黄焖鱼翅,清炖肥鸭,清蒸石斑鱼,红烧鲍鱼,还有一碟梅花甜品,公主菜已上齐,请入座!”
景水菡听着眼前的菜谱,并非自己最爱,忽然一阵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景水菡顿感鼻尖一股很浓的腥味,缓缓站起身来,细看才知桌子上布满了荤菜,景水菡不明所以地问:“公公,这是何意?”
“回公主的话,这是宫里的山珍海味,特来给公主品尝,也是王后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就好好品尝下?”
景水菡看着红火的酱汁腥味浓重,看着荤菜,心里难受不已:“对这些菜没有什么胃口!”
“可老奴我方才听奴婢们说,昨日公主胃口极好,吃完这一整桌的山珍海味,还吃了满满一篮子的果子。老奴怕不做荤菜饿着了公主,王后娘娘会怪罪下来,这罪老奴担当不起!”
景水菡这才反应过来,想着昨日自然是书瑶子吩咐做的荤菜,眼下只能默默接受自己吃荤菜的事儿了。
景水菡这才忧心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公公则站在一旁等候着,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常人察觉的期待。
宫女们一个个都排成一条,喝茶漱口洗手这些,礼仪官自然教导过,做事优雅且要轻慢才显得格外端庄,所以做起这些礼仪来,景水菡得心应手,落落大方。
洗漱完毕,景水菡拿起筷子,看着满席菜谱,却无从下手,正迟疑着。
“公主,不是老奴多嘴。往后你出嫁去了盛国,每日可都要面对这些山珍海味,那时候不仅风光无限,还有文武百官看着,你不仅得吃穿得体,还有礼仪端正,说话要轻柔稳重,这样才能讨得太子喜欢呐!”
“公公说的是!”景水菡用筷子夹起一片鱼翅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细细咬了一小口,慢慢试着品尝这些带有浓重腥味的菜谱,强忍着恶心吞了下去。
“对,这样就对了。”一旁的公公不禁赞扬着,可眼神却死死瞪了一眼站在宫女前的宁姑姑后,甩着拂尘,大步流星走出去。
待公公走后,景水菡忍不住得才吐出嘴里的肉沫,泛着恶心难受地喊:“水!”
宁姑姑走近圆桌旁为景水菡倒了一杯茶。
景水菡接过含了一口茶进嘴里,然后眼神开始示意宁姑姑拿来唾壶,宁姑姑拿来唾壶。
景水菡这才把含在嘴里得茶水吐进唾壶,好一会才缓过神的放下杯子。
宁姑姑关切道:“公主,这些不都是你喜欢吃的吗?今日怎么不合胃口了?”
“我前日胃口甚好,只是一次吃太多,现看到有点倒胃口,换些清淡的菜来!”
“是,公主!”
宁姑姑这才命人撤了桌子上的菜。
景水菡看着眼前一碟花瓣状的糕点,香甜的香气扑鼻而来,轻轻开口道:“留下梅花糕。”
“是,公主!”
饭后,景水菡手洗净双手,亲手磨制了,一摊青黛,一摊墨,然后炕桌前来回踱步,思索着今日画些什么?
忽然间,想起画卷上那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的后,心里顿时想到画面画风。
景水菡推开庭台后山窗子,一股清新带有一点腥味的风吹进来。
景水菡看着碎石铺地石头夹缝长出的细长的灵草,还有远处山洼处杂草丛生,随风摇曳,葱葱郁郁,清新自然,青草味吹得景水菡满心欢喜。
“把桌子挪到这儿!”
话音刚落,宫女们照着景水菡的指示,把桌子搬到窗台前,景水菡这才拿起稍软纤细的羊毫笔,沾上少许墨水,点染纸上,勾画一处石岩缝隙处逢生的灵草。
景水菡画完一幅画,举起来把滋润的画风干拿起画,“来人,把画传给邱姑姑过目!”
宁姑姑领命地拿过画卷,速速出门。
景水菡坐回炕桌前默写诗词,写完依然如此交代宁姑姑传送。
晌午,景水菡侧躺着在床余角间,看到那碟自己执意留下的梅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