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碎裂声里,十四位港岛巨贾的联名信已经躺在白氏董事长的保险柜。
“白少客气了。”
周齐将人扯近半尺,腕表表盘在对方袖口划出银线:“听说您最近常去卿南阁?”
怀柔政策需要筹码,而风月场的把柄比合同更有效。
白清鸿喉结滚动,余光扫过远处等候的财经记者团。
他退后半步整了整领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发布会流程我让秘书重新排过了,您看……”
“媒体焦点该在技术革新。”
周齐翻开手机相册,某张会所监控截图一闪而过:“你我都是幕后人,何必抢镜头?”
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两道人影渐行渐远。
周齐转身时瞥见落地窗上的自己,嘴角弧度精确得像用游标卡尺量过。
电梯门闭合的刹那,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瞳孔结着三尺寒冰。
夜幕初临时分,周齐的眸光在走廊暖光里流转。
当众人再度聚首于酒店宴客厅时,新添的娇客令气氛多了几分微妙。
乔雪盈凝视着被杜浅浅称作“林妹妹”的女子,只见她素衣白裙宛如水墨画中人,颔首致意时垂落的发丝都带着静谧的韵律。
席间觥筹交错,林心蝶始终端坐如莲。
纤指轻抚青瓷碗沿,偶尔抬头望向主位的目光却似春溪淌过鹅卵石般清透。
杜浅浅与张佳馨交换的眼神她并非不知,只是将万千心绪都敛在蝶翼般的睫羽下,独留耳畔萦绕着周齐与众人谈笑的风声。
“林小姐尝尝这道蟹粉狮子头。”
乔雪盈忽然递来玉匙,却见对方婉然摇头:“多谢乔小姐,我素来不碰荤腥。”
话音未落又垂首望着碗中碧玉羹,仿佛那抹青翠里藏着另一个世界。
酒过三巡,杜柏文执杯长叹:“今日能四两拨千斤,全仗周总巧设连环局。”
众人附和声中,林心蝶指尖在桌布暗纹上游走,描摹着白日里不曾得见的谈判风云。
当周齐举杯时衣袖带起的微风掠过她鼻尖,混着龙井香与雪松尾调。
散席时月光已漫过云纹地砖。
李资宏房门轻阖的咔嗒声里,林心蝶忽然转身,素色披帛在廊间扬起涟漪:“你肩颈都僵了。”
说着指尖虚点周齐后颈,声音轻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滴:“要疏通少阳经吗?”
乔雪盈捏着珍珠手包的指节微微发白,张佳馨则不着痕迹地抚了抚丝质袖口。
廊灯将四个人的影子拉成摇曳的竹林,而林心蝶始终仰着脸,目光澄澈如初见时捧着的青瓷盏。
走廊暖光下,三位丽人的剪影格外醒目。
乔雪盈的职场锋芒、杜浅浅的明艳气场、李佳馨的古典韵味,各自绽放着不同光彩。
林心蝶攥紧文件袋,指尖微微发白——同为女子,她怎会读不懂空气里浮动的暧昧暗流?
“你先回房休息。”
周齐松了松领带,公文包随意搁在玄关柜上:“发布会现场有公关团队负责。”
林心蝶垂首应声,发丝扫过乔雪盈身上的高定套装。
当电梯门映出那抹单薄身影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针织开衫起了毛球。
“华龙地产作为项目总控方需要专业背书。”
周齐将企划案推向乔雪盈,指节敲在监理责任条款处:“尤其是媒体问答环节……”
“资本家先生真是物尽其用。”
乔雪盈扯松珍珠耳钉,指尖戳向男人胸口:“十二小时航程换三小时述职会议?”
她突然瞥见李佳馨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气呼呼甩门而去,高跟鞋在波斯地毯上陷出深痕。
倚着罗马柱的李佳馨轻笑出声:“周总这般不解风情,倒叫人好奇华龙的员工留存率。”
她扬起天鹅颈,昨夜未消的玫瑰色咬痕在丝巾下若隐若现。
走廊灯光映出她绷直的肩线,精心养护的水晶甲正轻叩大理石台面。
周齐旋开房门轻笑:“李小姐的度量向来与美貌成正比。”
檀木门轴转动的刹那,他捕捉到对方眼中转瞬即逝的期待。
“所以?”李佳馨的蔻丹抵住即将闭合的门缝。
“所以……”周齐忽然倾身,龙涎香掠过她耳畔:“梦里该有星河璀璨。”
电子锁清脆的闭合声里,李佳馨终于想起自己今早特意换了新到的蕾丝内衣。
李佳馨有些怔住了,这又是搞什么?
这可是周齐第二次将她关在房门外了,真的,好气啊!
“佳馨。”远处的乔雪盈看的真切,唤了一声,
待李佳馨目光看来,含笑的道:“晚安,好梦哦,”
随之,便推门走了进去,这算是挑衅吗?
在李佳馨看来,不算,也明白周齐的意思了,不管与谁在一起,其他人心里难免都会有所想法。
索性,就这样吧,李佳馨目光收回。
看着周齐紧闭的房门,轻笑了一下,一碗水端的倒是够平的了。
随之,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间,步入了其中。
另一边,白清鸿正在与父亲进行着通话,他将今天会谈的细节,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白清鸿父亲得知之后,内心也是感到一阵意外,他没想到,周齐在港城的威信力会这么高。
听到白清鸿的言语,点了点头,道:“周齐绝非池中之物,年纪轻轻就有这番成就,绝非寻常。”
“他很懂得示弱,隐藏的也真是够深的了。”
听到这话,白清鸿迟疑了一下,道:“爸,你是说,这也并非是他真正的实力?”
“在今天之前,你可是知道他在港城有这样的影响力?”
白清鸿父亲道:“我们对他的了解,始终都是在了表面上。
我想港城的那些人,对他都算不上是真正了解,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底牌,我想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了,”
“这样的人物,很危险。”
“不过能与之交好,总归是利大于弊的。”
“他也很有分寸,知道他人想要什么,该给什么,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这一点很难得,也很不错。”
白清鸿轻点了点头,道:“爸,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