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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伽罗走进去,那些僧人并未睁开眼看他。

凤星瞳和帝夜珩走过去的时候,依旧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路来到空闻方丈面前,圣伽罗轻轻握住了他敲木鱼的手。

空闻方丈缓缓睁开眼,微笑着说道:“伽罗,何事?”

圣伽罗说道:“他们要走了,来跟您道别。”

空闻方丈朝着他伸手,“扶为师起来。”

他低声说道:“两位贵客,走之前去见一见我们老祖吧,也好让他知道菩提古树已经被寻到的消息。”

从佛堂的偏门出去,便一路来到了圣佛教的另一座大殿。

刚进门,就看见了一座金身佛像。

佛像面容庄严,垂眸俯瞰的眼神悲悯怜爱。

空闻方丈跪下行礼,“拜见老祖,弟子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菩提古树已经寻到,弟子见到了树灵,得知他一切安好,您也可以放心了。”

他深深的叩首,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一旁,圣伽罗也在叩首。

凤星瞳和帝夜珩冲着佛像鞠躬,口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空闻方丈起身以后,便直接盘膝坐在了蒲团上,面朝着前方的巨大佛像。

“伽罗,为师有话跟你说。”

圣伽罗连忙躬身倾听,“师父您说。”

“以后,你便跟在凤姑娘身边吧,菩提古树在她那里,你需要护她周全。”空闻方丈一张嘴,圣伽罗和凤星瞳都愣住了。

圣伽罗皱眉,“为何?师父是在赶我走吗?”

“非也,你跟在她身边,可以常常见到菩提古树,对你的修行有好处。”

空闻方丈闭着眼,不停的捻着手里的佛珠。

圣伽罗看了看凤星瞳,依旧摇摇头:“不,我要留在您身边。”

空闻方丈捻佛珠的手指越来越快,声音平静的说道:“去吧,保护菩提古树是你身为圣子的责任。”

圣伽罗说道:“可是侍奉在您左右,也是弟子的责任!”

回应他的是沉默。

空闻方丈捻着佛珠的手停了。

“啪啦......”

“噼里啪啦......”

他手中的佛珠断了线,佛珠散落了一地,朝着四周滚去。

圣伽罗眼睛瞪大,声音非常轻的喊了一声:“师父......”

空闻方丈保持着坐着不动的姿势,没了呼吸之后,他整个人干枯得像是一个假人。

圣伽罗颤抖的抬手,轻轻的放在了空闻方丈的鼻下。

一片冰冷,没有任何呼吸。

凤星瞳已经看出空闻方丈去了,但是她也不好在这时候开口。

圣伽罗沉默了许久,屈膝跪下朝着他叩首,“弟子,拜别师父!”

他声音夹带着灵力,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禅院。

那些安静诵经的僧人和小沙弥,很快就冲到了这里。

凤星瞳拉着帝夜珩站在角落,看着他们跪了一地,朝着空闻方丈磕头。

殿中满是低低的啜泣声,充满了悲凉的气氛。

凤星瞳也忍不住心底颤动,至亲之人突然去世,任谁都会悲怆动容。

圣伽罗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的说道:“以后,禅院交给大家一起打理,我会暂代方丈的位置,直到选出一位最适合做方丈的人选。”

“圣子英明。”

“一切皆由圣子安排。”

僧人们没有争执吵闹,全都听圣伽罗的安排。

圣伽罗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对凤星瞳说道:“凤姑娘,等我料理好师父的后事,便随你们离开。”

凤星瞳:“啊?你真要跟着我?”

圣伽罗点头:“这是师父的遗愿,我必须完成。”

凤星瞳微微皱眉,但是眼下这里一团乱,她也不好一走了之。

尽管只是一面之缘,但是空闻方丈为了救人间疾苦,牺牲自己渡劫成神的机会,足够令她敬佩。

凤星瞳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么无私奉献。

............

一天的时间,禅院进行了庄严的仪式。

傍晚的时候,圣伽罗说道:“事情已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他披散的墨发,松松的用玉簪固定,不再是披头散发的模样,眼神也变得深沉许多。

像是一夜之间被重担压得成熟许多。

离开禅院,三人再次出现在了擎天柱这里。

圣伽罗神色落寞的看着面前的擎天柱,不言不语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孤独。

凤星瞳问道:“圣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圣伽罗转头看她,“问吧。”

“空闻方丈说你体质特殊,是特殊在哪里?”

圣伽罗抬手抓过自己的一缕发丝,直接用灵力将其削断,“特殊在这里。”

谁知那缕黑发上闪过金光,下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样。

凤星瞳惊讶:“原来这就是你没有剃度的原因,可是这样一来,为什么空闻方丈还要让你做圣子呢?”

“因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属于先天佛家圣体,我天生就是修佛的资质。”

圣伽罗浑身发出了金光,“另外,也是因为金刚不坏之身,我能感应到菩提古树的气息。”

“所以师父觉得我天生就是为了守护菩提古树的,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也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我。”

凤星瞳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圣子,以后真的决定要跟着我了吗?”

圣伽罗点头:“师父的遗愿,我一定会完成的。”

凤星瞳:“好。”

“凤姑娘和帝公子,准备去哪里呢?”圣伽罗问道,“应该不是要留在这里吧?”

凤星瞳说道:“现在我有事要做,待会儿再离开。”

她伸手按在了藤蔓上,掌心开始缓缓散发绿色的治愈力量。

圣伽罗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眼底闪过了诧异,却也没有问什么。

师父曾教过他一句话: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

只要旁人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佛便不会出言指责,更不会同旁人议论。

眼前的凤星瞳是被菩提古树的树灵选中的人,圣伽罗认为她一定是个好人,将来也一定不会做任何坏事。

凤星瞳也知道佛家对菩提古树的执念,所以对圣伽罗也比较放心。

又是一夜过去,凤星瞳这次的状态要好很多,精神很好。

她拉着帝夜珩的手,笑着说道:“圣子,跟我们回天神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