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凌园。
“少爷,老爷子要见您,夫人也让大小姐去一趟她的房间。”
刚吃完晚饭,季来就到凌越的书房,打断了凌越和温一依。
温一依从凌越的怀里出来,离开办公桌开心地走了两步,又回头抱住了他小声说:
“哥哥,我去看看妈妈就回来,你去见爷爷吧。我会乖乖的,就在妈妈房间。”
凌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微笑。就在温一依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她紧紧地拉住。还没等温一依反应过来,凌越便迅速俯下头,毫无征兆地吻住了女孩的双唇。
凌越沉浸在这一刻,尽情地感受着女孩嘴唇的柔软和温暖。交织、蔓延……浅尝辄止最后也成了深吻极致。
等女孩进到林无双的房间,已是二十分钟后。
林无双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无比苍白,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着,透出深深的病态。她的双颊微微凹陷,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黯淡无神。不过,与前段时间躺在医院病床上时相比,现在的她看上去好了许多。
“依依,到我这里来。”
温一依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一般,轻手轻脚、乖巧无比地走到了林无双的床边。她慢慢地坐下来,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满含深情与期待地凝视着自己的妈妈。那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依赖和喜爱,仿佛妈妈就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
看到妈妈忍着难受,温一依小声难过地喊了声:“妈妈,你是不是很难受?”
林无双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女儿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而又略带苦涩的微笑。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从她的胸口传来。
林无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为了不让温一依担心,她强忍着疼痛,迅速拿起身旁的手帕纸,转过身去,避开了温一依关切的目光,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给咳出来似的,她的身体也随着咳嗽不停地颤抖着。手帕纸摊开全是血,乌黑色的血。
温一依还是看到了,惊诧的双眼立刻含了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面容慈祥、满头银发的老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房间。他身穿一件深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色的诊脉箱,一看便是这户人家的家庭医生。林无双看到老者后,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佣人小叶,轻声说道:“小叶啊,你带依依去试试我给她新做的那件新年棉袄吧。快去!”
小叶恭敬地应了一声,便走到依依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小手,说道:“大小姐,请跟我来吧。夫人专门为您准备的新年棉袄,很漂亮呢!”说着,小叶牵着温一依。温一依不想去,她想和林无双待在一起。
“乖,去吧,听话。”
听了妈妈的话,温一依被小叶牵着一步三回头,和老者医生对视了一眼,然后去了主卧旁边的衣帽间。
新年棉袄拿了出来,是一件手工制作旗袍样式的红色黑边的小棉袄,很可爱,很暖和。
小叶帮温一依穿上,“大小姐穿着真适合,很好看。是不是很舒服?”
温一依点头。
“这是夫人亲自选的料子,当时夫人还病着,为了你跑了好几家呢。”
温一依对着镜子看着也挺喜欢,然后她转头对着小叶问:“我可以给妈妈看看吗?”
小叶拿起衣帽间旁边的脏衣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大小姐你去吧,我去下洗衣房。”
温一依开心地自己走回了林无双的房间,刚走到里屋的门口,她便听到老者医生说:
“无双,你此次擅自出院是不明智的,你现在这状况根本不能出院。”
林无双叹了口气。
“七叔,如果不出院回来,那么今天在这间房间的就是那个女人了,那个小三就要被老太太带进凌园了。为了我的儿子和女儿,咳咳。我绝不允许、”
老者医生叹了口气,他和林无双是同族,他是看着林无双长大的。
凌家并不清楚。
老太太一直对林无双不满,为了不让老太太多心,凌园聘请退休的他当家庭医生时,两人并未公开这层关系。
对于老太太的做法,老者医生也是不能苟同。气愤不已!
儿媳重病,人还在。就急着把儿子的私生女儿带进了门,这样不止,还准备允许小三也进门。
林无双本来病情稳定,已经在他控制中的病况,却急速而下。
老太太和凌堃做的事无疑是对林无双病情的雪上加霜。
这时,老者医生发现门口的女孩,他微微转身。
林无双也发现了门口的身影,对着老者医生说:“谢谢郝教授,让您费心了。我女儿来了。”
郝教授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间,这才是他和温一依的第一次见面。
两人对视,互打了招呼。
等郝教授离开,温一依赶紧跑了进去,哭着趴在林无双的腿上。
“妈妈,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她们为什么这么坏!”
“依依,答应妈妈,这是我们母女的小秘密,好吗?”
温一依点头,看着林无双给自己擦掉眼泪,和那一地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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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教授,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便是,我们家老头子这些年也多亏您了。”
饭桌上,那个叫不上名字的老伯伯医生和微笑吃饭的温一依又一次对视。
两人几次眼神交汇,而后各自吃着饭。
副楼门口,两人又对上了眼神,郝教授随着被架着的女孩一同进了副楼。
诊脉时,脉象平和,虽身子虚弱,但调和即可有孕。
此时被佣人压制的女孩偷偷地抓着他的手,用全是泪水的眼神看着他。
并对着他张嘴无声地说了一个词:【妈妈】
郝教授深深和女孩对视,女孩很肯定地对着他闭了闭眼。
然后郝教授抬头对着老太太摇头说:“体质太虚,应该是从小就养成这样了,即便调理,没个三年五载……也很难受孕。”
看到房间的大动静,他退出了战区。
走出副楼,去了煮药的厨房。
支开佣人,把原本温补活血的中药材,换成了清热解毒的药材。
不然被辣椒水染过的肌肤,怎么可能在一周内慢慢痊愈。
这不是女孩一开始预想的,却偏不巧那些坏人让她深陷在那。
那么,她只有搞坏她们了。
只是女孩没想到,哥哥,竟然自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