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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杀了我吗？”
剑尖距离李常平的腹部不到一毫米。
携带的罡风撕扯烂他的衣物，却没有伤到一丝一毫的皮肉。
甚至连半点鲜血都没有溢出。
“李寻。”
剑无休持剑立在那里，听到对方的话，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李常平被脊骨剑洞穿时的场景。
那时的李常平，腹部被脊骨剑整个洞穿，脸上有错愕和不解，却唯独没有仇恨。
整个人很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被杀死的结局。
现在，
她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李寻脸上的表情似乎和李常平逐渐融合。
不分彼此。
以往听到这样带有挑衅意味的话，剑无休定然置若罔闻，
一剑狠辣迅速的斩掉对方的脑袋。
可是现在，
看着那张与李常平相似的脸，甚至有可能就是李常平。
剑无休时常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李寻，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我想要杀你，这里没人可以拦得住。”
剑无休面容冷峻。
她素色的薄唇轻起，话语间剑尖从腹部转移到胸口。
“无休师姐！”
看到这一幕，下方的刘宏宇紧张的直冒冷汗。
他了解剑无休的性子，
她出手狠辣、为人冷漠，除了李易真，对其他人的生死都漠不关心。
“无休师姐，李寻师弟他不是有意为之，还请师姐放过对方！”
刘宏宇感觉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在下方急地团团转。
怎么办，难道现在去找颜宗主吗？
以剑无休的出手速度，估计颜沉鱼过来，李寻也凉了。
这小子有点天才的傲气也可以理解，怎么就不知好歹，偏偏去招惹剑无休呢！
你招惹长老都好啊！
剑无休可是正清派里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除了刘宏宇，围观的众弟子看到这种场面，不由得屏住呼吸。
为李寻捏了一把冷汗。
没人觉得他能在剑无休手上活下来。
即使李寻是天才，以剑无休的层次和手段，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招惹来祸端。
这波只能说李寻是自己找死。
没有办法。
“无休师姐。”
李常平看了一眼放在胸口的利剑，脸上没有半分恐惧。
他神色平静，波澜不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居然还有分倨傲和不屑。
让我想想当时是啥样的表情来着。
李常平回想起之前自己的表现，又不能装的太过，不然太刻意了。
只表演出三、四分。
这，就是顶级演技的实力！
“....”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剑无休表面上还是那副状态，实则紧紧咬住了后槽牙，盯着眼前的人。
她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看着那熟悉的表情，
觉得手中的剑顿时有千斤重。
“唰——”
一瞬间。
周遭的一切身影和声音全被屏蔽，剑无休把李常平拉入了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
“？”
李常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悬停在胸口的剑撤离，
一道黑色的身影极快的扑了过来，拽起他的衣领，把他抵在后方的石柱上。
“你——”
李常平根本没搞懂剑无休这是想搞什么，
他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剑无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明明是冷若寒冰的声音，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哀伤。
“李寻，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
剑无休单手拎着李常平的领子，把人逼进角落，第一次情绪如此不稳的质问。
“你是不是李常平。”
“你告诉我。”
剑无休的语气冷漠且不容置哙。
她发丝垂落，黑发凌乱的贴在脸上，额角是一点冷汗。
李常平盯着面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剑无休才是两人中强势的那方。
明明她掌握着李常平的生死大权，可以直接割下他的脑袋。
但现在，
她好像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
李常平在那一刻差点就动摇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剑无休头顶不断变化的数字。
那是因为剑无休心中反复质疑他的身份，
在李常平和李寻两人中来回切换。
就是这一个抬眼的小动作，被剑无休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眉宇皱起，盯着眼前的人，对于他身份的疑惑一次又一次加大。
剑无休想起，
以前和李易真、李常平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对方也总会有这种抬眼的小动作。
她当时以为李易真在看她的脸，后面才慢慢察觉到。
李易真不是在看她的脸，而是在看她头顶的东西。
头顶？
她的头顶是有什么吗？
剑无休甚至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头顶，
屡屡抓到空气，那里没有任何东西。
那李易真....究竟是在看什么呢？
现在，
李寻当着她的面，也做出了这个动作。
“剑无休。”
李常平调整好情绪，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是李常平呢？”
“......”
剑无休盯着面前的人，盯着他的脸许久。
逐渐的，她的呼吸平复下去，一把松开李常平的领子。
她现在有些搞不懂了，
她不明白李寻是伪装的还是真的。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开，周边的限制一同被解开。
“！！”
在刘宏宇发现自己被剑无休隔开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生怕李寻这个直脑筋被剑无休一剑削掉了脑袋。
周边的弟子也屏气凝神的看着空荡荡的论剑台，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有人先喊了一句。
“找长老！快去找长老！”
“李寻是正清派的未来，他不能死在这里！”
刘宏宇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正打算去摇人过来，
没想到刚走没有两步，剑无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论剑台上。
“无休师姐？”
“李寻他——”
看到剑无休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刘宏宇觉得自己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不会这么短的时间。
剑无休就把李寻杀了吧？
他甚至到做好看到对方尸首分离的血腥场面了。
看到剑无休肃杀冷漠的脸，
没人觉得李寻能活下来，所有人都觉得他死定了。
这么一个天才，就此夭折了。
这个故事告诉众人，在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还是得低调做人。
结果下一秒，
就看到李常平从论剑台上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大家都看我干嘛？”
李常平跃下论剑台，没事人般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