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香客提出的这个要求,当然让我有些懵了,而这老香客又反问我,刚才在大院里让她噤声,不就是不想让外面柴房里的小和尚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吗?那此时去她房间里再说那慧海的事儿,怎么都比在这大堂里说要来的“安全”吧?
这老香客说得在理,我也就还是没多想,跟着她一起就先回了她在大堂右边走廊中段休息的那房间。
这房间中也没什么特殊,唯一与我们五人休息的房间不同的,也只是只摆着一张床而已,相当于这寺庙“休息区”的单人间。
进了房间,这老香客也没先说她想让我帮什么忙,而是在我们于这房间里的木桌两边落座后,继续说起了那慧海疯癫的原因。
刚才她说到,那慧海在砍柴回寺庙后,发现了柴房中正亮着一片若隐若现的火光。
于是,当时的慧海就顺着那火光靠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直到他透过半掩的柴房门,看到了柴房中正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他再上前了几步,几乎去到了那柴房的门边。
然后,他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他只瞧见,那柴房里正有两个赤身裸体的人,一个是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破布的、经常来寺庙上香的女香客,另一个,则是压在那女香客身上,正将袈裟脱在一边柴火堆上的那新上任的住持!
是的!当时那新上任的住持,竟绑了那常来上香的女香客,也就在那柴房中侵犯了她!
慧海看着住持淫邪的模样,几十年修佛的佛心在一朝崩塌!
慧海,立地……入了魔!
他松开了背后的柴火,提着手里的砍柴刀,一步跨入柴房,将那新上任的住持从那女香客身上踹开,然后,在那住持的求饶和尖叫中,一刀刀地将那住持整个砍成了一滩肉泥!!
他无法接受那新上任的住持的所作所为,他从小在寺庙长大,所有人都让他修佛,可当时他看到那新上任的住持曝露出丑恶欲望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这几十年修佛的一切都是狗屁!那一句句佛经都在他脑海里变成了一句句无比讽刺的笑语!
所以他入了魔!把那新上任的住持剁成了肉泥!
……
老香客说完,我是深吸了一口寒气,也终于明白了这疯和尚慧海,在“变脸”之后,为什么会带着那么浓烈的肃杀之气。
他不是“变脸”,他是再次“入魔”……
所以,刚才在大院里,小和尚和那新来的和尚,在那柴房里点起的烛光,自然是让那疯和尚慧海,再次回溯了当初那件事的记忆,也所以才会再次提起那砍柴刀,再次“入魔”。
这也就怪不得那新来的和尚、会示意那小和尚、别说这慧海当初这事儿,这事儿对他们寺庙来说,也确确实实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跟着,这老香客又说,那件事发生后,按理来说,慧海是会被山下穿制服的人带走的,可抚养慧海的老和尚站了出来,替慧海挡下了这件事儿,也把侵犯女香客的事儿,同样揽在了自己身上,帮助这寺庙、掩埋下住持丑闻的同时,也只求这寺庙里的其他僧人能善待慧海,留慧海一条生路。
所以慧海没有被抓走,只是从如来殿分配到了这地藏殿里,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慧海便一直疯疯癫癫,再不是曾经那个被所有高僧寄予厚望的佛修天才。
老香客说完,我又不由得有些唏嘘。
直到我突地想到了她在这描述中的一个重点,也就是在十几年前,那新住持上任时,这寺院里的高僧都纷纷离开一事儿。
这寺院里的高僧们纷纷离开,肯定是与那新上任的住持有关。
而通过慧海疯魔这件事儿又能确定,那新上任的住持确实有问题,竟囚禁了来上香的女香客、继而还实施了侵犯。
那么,那新上任的住持,既然有思想上的问题,张均四人在这寺庙中品尝野味佳肴的事儿……
按照林远的描述,张均四人每年都会来这山上“辟谷斋戒”,那么有没有可能,这里的“每年”,就是从十几年前开始的?
那新上任的住持,也就是因为和张均四人达成了那品尝野味佳肴的勾当,所以那些高僧才在发现后,纷纷选择离开了这寺庙?
这么一想,这慧海的疯癫,竟还跟张均四人有关了?
而那在十几年新上任的住持,在被慧海砍成肉泥后,这再上任的住持、也依然和张均他们保持着这见不得光的野味交易,所以此时那小和尚他俩、才能在这山上喝着美酒,吃着烧鸡?
思索间,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不对劲儿的事儿。
按理说,那慧海疯癫的原因,应该是这寺庙中最大的禁忌,连那抱着酒坛来的和尚,也不愿小和尚再提及,那么,这老香客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蹙眉地看向了一旁的老香客,老香客依旧蒙着面,但却在我看向她的瞬间,明显地晃了晃双眼。
“慧海师傅的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答应的,要帮我的事儿,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了?”老香客问。
“啊对,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反问。
老香客没有先回答,她从我们这木桌上站起了身,移步去到了一旁的床边,然后便抽出了扎着头发的木簪,散着一头长发再次看向了我、满眼春光地看向了我……
我一下就愣住了,也这才发现,这老香客虽然有个老字儿,但应该是常年来上香的意思,并不是说她年纪有多大,而她散下的这头卷发,也明显是年轻人中喜欢时髦的女人才会去做的头发,所以,她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朴素,只是穿着非常质朴而已。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明明很时髦的红尘中人,突然看开了,所以穿上了素衣,隐于寺庙道门之间。
至于此时,她这满眼的春光,想让我帮什么忙,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是……那小和尚说你是老香客了,那么既然常来上香,不应该知道佛门宣扬的、四大皆空的道理吗?”我有些无语。
“我当然知道四大皆空……”老香客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她在顿了顿后,直接就抬起一只脚踩在了身旁的木床上,其身上的素裙一掀,也露出了裙子下那娇嫩白皙的大长腿儿,“但外面那柴房里的小师傅,不也在喝酒吃肉吗?”
她一边反问着,一边用手指拂过了自己腿上娇嫩的肌肤……
“有句话这么说来着?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慧海师傅的事儿?还不是因为有其他的师傅……愿意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