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诺修斯分开后,亚瑟在私立穗群原学园查看情况。
日本的学校和中国不一样,并不是每一所学校都会在大门旁边标配保安亭和门卫大爷。
——就比如私立穗群原学园。
所以亚瑟没有受到任何盘查,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他先是去了初等部转了一圈。
但也许是因为放假了,亚瑟发现初等部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老师也不在。
这让他很担心此行会不会一无所获。
不过还好,当亚瑟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高等部的时候,发现还是有零星的几个人活动着的。
他想找个人问问情况,结果被“给人的感觉像老虎一样的活泼教师”当成了喜欢cosplay的高年级学生,一通说教。
大概意思就是——“你知道最近不太平对吧?那就不要没事乱跑。学校叫你们回去可不是让你们这群小崽子到处乱窜的”。
尽管亚瑟总觉得她是喝嗨了才前言不搭后语,但拜她所赐,亚瑟好歹是有了点方向。
学校不会无缘无故停课。
亚瑟在外面的街上看到的景象虽然冷清,但还没有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人们仍然在和往常一样生活着,没道理只有学校这么敏感。
除非发号施令的家伙知道些许内幕。
那个名叫“藤村大河”的、看起来相当烦躁的教师很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完全不给亚瑟解释的机会。
临走时还留下一句,“需要帮忙就去找卫宫,他就在楼上。反正那家伙就是个连来历不明的神秘女人都会毫不犹豫收留的烂好人啦!”
一边说着似乎是抱怨的话,一边加快脚步。大河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亚瑟收回目光,没有多作停留。
他按照藤村大河的话走上楼梯,在三楼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
“——!”
同样是金发碧眼的两人,用同样惊愕的目光凝视着对方。
两把圣剑产生共鸣,令两人的身体散发出弧光。
阿尔托莉雅的光更加明亮一些,而亚瑟的光则要暗淡一些。
于是,这两人皆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也许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感到错愕。
——如果他\/她是「亚瑟」,那么自己是谁?
可圣剑的波动做不了假。
那么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吗?
“……”
无需言语。在“对方也是亚瑟”的前提下,很多东西只要看眼神就能明白。
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阿尔托莉雅拿出变形了的圣剑。
那个形状亚瑟认识。
虽然细节不同,但就像誓约胜利之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一样,一把剑的“气势”是无法复制的。
——那是亚瑟王曾得到的,名为“赫拉克勒斯之剑”的大剑。
由于魔导性能优秀,也可以当作巨大的法杖来使用。
不过现在被她握在手中的并非是那把剑本身,而是模仿了它形制的圣剑。
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比威力更强的原典更适合「亚瑟王」的武器。
“……?”
迎着阿尔托莉雅逐渐严肃的目光,亚瑟顿感不妙。
——她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了这边的参赛从者吧?
气氛逐渐焦灼。
亚瑟不得不警惕阿尔托莉雅突然袭击的可能。
尽管她很好地收住了自己的杀意,但亚瑟太过了解这种情况下的“自己”会如何行动。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名棕红色头发、脑袋上缠着厚重绷带的少年从旁边的教室里探出身子。
“caster?怎么不回话?”
卫宫士郎的询问打破了沉默。
趁着这个机会,亚瑟收起圣剑,单手捂住胸甲,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阿尔托莉雅迟疑了一下,也收起剑。
亚瑟这才有闲心挪开目光,打量起这个女版的自己。
和全副武装的亚瑟不同,阿尔托莉雅穿着轻便的现代常服,看来已经很好地融入到人群之中。
看着阿尔托莉雅,亚瑟又想起莫德雷德。
难怪莫德雷德会是女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亚瑟就是女的啊。
莫德雷德是用亚瑟的因子制造出来的孩子,所以当然会跟着亚瑟一起改变——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亚瑟还是想不通,两个女的要怎么生孩子。
难不成摩根反而变成男的了?
不行,想想就感觉好难绷。
“能否听我一言?”
亚瑟咬紧牙关,绷着一张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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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通解释后,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明白了状况。
三人决定先返回卫宫邸,再作打算。
卫宫士郎在前面带路,而阿尔托莉雅则是落下几个身位,和亚瑟并排。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为什么一副随时要决死作战的模样?”
阿尔托莉雅凝视着卫宫士郎的背影,对亚瑟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一样吗?”
“不,我只是必要的警惕。可是你……”
她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发出无声的低语。
亚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但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哈,还能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放松的余裕啊。
必须要更加紧迫、更加紧迫才行。
不这样的话,是没有办法拯救被灾害笼罩的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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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间废弃的工厂内。
“啊~~,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最差也得要有张床吧?”
“这烂木椅子坐得我腰疼死了。”
女人娇声抱怨着。
但其实这里是有一张床的,只是分配给了陷入昏迷的某对未婚夫妻而已。
“如非必要,不可对他人鸠占鹊巢。而且你并没有睡眠的需求。”
男声从另一边传来。
“唔,那也得找个干净的地儿吧?”
“你看看我的脸,都被熏得脏兮兮的了。”
女人又可怜兮兮地用手指揩了一下面颊,露出被染成灰黑色的指腹。
“不要拿自己粘上去的灰尘说事。”
另一人毫无动摇。
“怎么这样啊~?”
女人泄气地趴下去,伏到早就被擦干净的老旧木桌上。
“真是的,本来就不该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不是吗?”
“明明有好多个机会可以强制破解掉大恶神的封锁的……”
白发女子嘟着嘴,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弄着自己的发梢。
她藏在桌下的脚轻轻摆动,戴着指环的可爱脚趾微微蜷缩起来。
“但你也清楚,那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不是么?”
罗穆路斯闭着眼靠在墙上,冷淡道。
对这梦魇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罗穆路斯已经体会得很清楚了。
“我想,在她看来还没有要做到那一步的程度。因为当下有着更完美的可能性存在。”
“欸~?”
梅莉眼珠子一转,拉长了语调。
“看来你知道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呢。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啊?”
“呐~呐~!”
“别不说话呀,反正我又不会说出去。”
“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梅莉夹着嗓子,重复请求道。
罗穆路斯不语,只是沉默。
“……”
“那,我出去看看总行了吧?你总不能让我闷死在这里吧?”
梅莉试探性地往外挪了挪脚步。
罗穆路斯没有反应。
但没有反应,就已经是最大的反应了。
梅莉眼睛一亮,撒腿就跑。
“呜呼!那我就出发啦!”
“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用魔术藏起来的,不用担心~”
伴随着梅莉的远去,工厂内变得十分安静。
“……”
罗穆路斯抬起头,透过上方的小窗,望向接近白色的天空。
“阿胡拉(智慧),你究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如雕像般巍然不动的男人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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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正在被人念叨的鬼畜白毛男,还在和怀里的吸血鬼小姐大眼瞪小眼。
“我是爱尔奎特!你的名字是?”
爱尔奎特睁大眼睛,期待地等待着以诺修斯的回答。
“……以诺修斯·萨洛斐尔。”
以诺修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报上真名。
“唔,好帅气的名字,就是叫起来有点不方便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叫你阿诺(ano)了,怎么样?”
爱尔奎特缩着肩膀笑道,脸颊上浮现出可爱的红晕。
该说不愧是白姬吗,感情色彩鲜明得过头了,以致于界限相当的分明。
因喜悦而产生的红晕,不会让人有一丝她在害羞的错觉。
这样的爱尔奎特,已经有十分的可爱。
但听到她的称呼,以诺修斯还是眼皮一跳。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如果你是女的话,你为什么要演奏春日影(bushi)?
那我问你,你是人还是吸血鬼?
如果你是吸血鬼,你说这样的话。
那我问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没有礼貌地叫别人“那个”(bushi)?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你为什么要叫我“肛门”(意大利语)?
啧。
这个名字(ano)真是充满了槽点。
不行,我不是东京爱音,也不是常熟阿诺,更不是意大利人的沟子。
我要坚决地抵制这种叫法!
“我觉得不怎么样。”
以诺修斯冷静道。
“诶~?怎么这样?”
“我觉得挺好听的呀,阿诺。”
“有种dokidoki的感觉。”
爱尔奎特一边说着,一边被以诺修斯放下来,用套着靴子的脚踩住地面后很配合地站好。
“先别管那个听起来很生草的昵称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爱尔奎特?”
以诺修斯开始惯例盘问。
爱尔奎特想了想,用空想具现当场做了个白板出来。
“锵锵锵,爱尔美老师的课堂开始啦!”
她兴致勃勃地戴上银框眼镜,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个黑色的圈,又在圈旁边画了个抽象小人。
“咳咳!”
爱尔奎特装模作样地咳嗽两下,吸引以诺修斯和远坂凛的注意力。
她指向那个黑色的小人。
“如你们所见,这个人是我一直在追杀的对象,他叫罗亚。请好好地把他的样子记住。”
“不,这谁啊?”
远坂凛对爱尔奎特拿火柴人当通缉令的行为无力吐槽。
“然后呢,这边这个是字面意思上的洞。”
爱尔奎特又指向黑色的圈圈。
“无视我?!”
“咳咳,远坂凛同学,上课请保持安静。”
爱尔奎特气鼓鼓地用马克笔敲了敲白板。
“我们继续说。”
“现在白板上的就是我当时看到的画面。”
爱尔奎特在角落里补上一个金色的火柴人。
“当我赶到,罗亚沉默不语地站在这个两人高的洞前面,背对着我。哪怕我已经摸到他身后只有几米的位置,也无动于衷。”
“嘛,追着罗亚跑过来,结果发现他站在广场上对着神秘孔洞一动不动,当然会警惕是不是有诈啊!”
“所以我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保持着距离观察他的动向。”
“哪成想,就这么一会儿,他就钻进洞里面跑了!”
爱尔奎特气愤地在黑色小人和圈圈上打了个“╳”。
“我本来想追上去,结果洞刚刚好闭上,根本就没有进入的空间。”
“我看追不上,就想着离开……”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爱尔奎特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然后就被撞飞了!”
“……被撞飞了?”
远坂凛捧哏道。
——虽然她大概率是真的听懵了,而不是在捧场。
“很有意思吧?!”
爱尔奎特在白板上又画了一个小一点的圈,然后在金色小人的背后画了一个方块。
“准确来说,先是在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不大一样的洞,然后被新出现的洞吸引了注意力的我,就很凄惨地被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大卡车创飞了!”
“呀~!现在想想,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唰得一下就冲到我脸上来了呢!”
爱尔奎特笑得超级开心。
感觉像是在讲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地狱笑话的人才会露出来的表情。
是该说她没心没肺呢,还是该说她脑袋缺根弦呢……
嘴里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担心她是不是菌子吃多出现了幻觉。
不过,对爱尔奎特的离奇遭遇,以诺修斯反而觉得很合理。
嗯,怎么听都像是抑制力会干的好事。
结合之前所说的,盖亚无动于衷以致于阿赖耶陷入窘境的现状,以及爱尔奎特的微妙身份……
阿赖耶,该不会是在尝试把盖亚拖下水吧?
还有那个罗亚进入的孔,该不会又是我的错?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以诺修斯就不禁捂脸。
看来以后自爆得少用了。
用一次就到处穿孔,原来世界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
要是到时候好死不死给卡俄斯开了个通道,后面可就要麻烦死了。
“我被撞进了新出现的洞。”
爱尔奎特用箭头连接代表自己的金色小人和新画出来的洞,还贴心地在旁边做了“啪叽”的拟声标注。
这一行为成功让她的大作升华为小儿绘画的水平,同时也让一直皱着眉的远坂凛露出了释怀的笑。
“之后,我在黑漆漆的空间里被压爆了身体,直接以暴胀(Inflation)形态掉了出来。”
“落到城市里,并且恢复了人型态后,因为没办法压制吸血冲动的缘故,不小心杀了好多人。”
“不过我可是不会道歉的哦?因为我可是吸血鬼呀。”
爱尔奎特有些心虚地嘟囔着,眼神飘忽不定。
以诺修斯点头。
之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让我猜猜,姬君大人之所以会追着远坂,是因为人群里就属她跑得最快。只要一直追杀她,其他人就不会受伤,伤亡率就会降低,对吧?”
“……阿诺。”
爱尔奎特眯起眼睛。
“你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我啊……”
“奇怪,是熟人吗?可是这样特别的你,只要见过一面,哪怕只是一眼,我就绝对不会忘记才对。”
爱尔奎特探出脑袋,身子猛地贴近。
她的脸几乎要贴住以诺修斯的脸,呼出的气顺着以诺修斯的脸颊滑过,打在他的嘴唇上。
“……”
“唔,果然想不起来。”
爱尔奎特用手指点着唇角,有些苦恼地说道。
她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机械般的冷酷作风。无论是人类还是死徒,就算是祖和真祖,也完全以漠视的态度对待。
但是眼前这个人相当的不对劲。
自己对他有着奇妙的感觉。
——爱尔奎特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时候。
印象里,自己发起了袭击。
就像猛然窜出的毒蛇一般,非常迅捷地冲向名为“远坂凛”的女生。
然后,意外发生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吸血冲动不受控制地改变了方向,完全锁在他的身上。
因此,满心欢喜地改变了攻击对象。
因此,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死法。
这样粗暴的……
说实话,爱尔奎特有些想要再来一次。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爱尔奎特仍然有着迟疑。
在被以诺修斯杀掉后,爱尔奎特虽然没花多少力气就修复好了伤势并完成了“复活”,但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坏掉了。
她的世界多出了不该有的「色彩」。
爱尔奎特不再像之前一样,只为了完成任务而行动。她感受到了快乐,体会到了活着的实感。
那一次的触碰绝非物理意义上的拧掉脑袋这么简单。
因为仅仅只是肉体被破坏的话,「爱尔奎特」这具机械也只会修复到与之前无差异的状态而已。
可是现在的状况和那完全不同。
冷酷的姬arc在此死去,公主——爱尔奎特以更加活泼的姿态恢复了机能。
爱尔奎特不清楚那是否仅仅是意外而已。但她不想再恢复到从前了,所以对是否要再来一次打不定主意。
究竟是为何会如此呢——这件事暂且按下不表。
在重新睁开眼睛后,爱尔奎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沟通陌生的地脉,尝试了解以诺修斯的人生。
但地脉中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这反而让爱尔奎特更加好奇了。
不去把这个男人的秘密挖出来的话,她总觉得心里痒痒的。
人们总说“好奇心害死猫”。但爱尔奎特不是猫,是真祖。所以她不怕。
“真是善良呢,爱尔奎特。”
以诺修斯赞叹道。
明明真祖们什么都没有教她,但却会有意地避免伤害他人。
对非人类的她来说,人类的生命明明就和路边的石子一样廉价,却不可思议地得到了重视。
因此以诺修斯觉得,爱尔奎特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
“……”
爱尔奎特眨了眨眼。
这是夸奖,对吧?
人类是怎么做的来着?
对,这种时候的话……
爱尔奎特打定主意,露出灿烂的笑容。
“说到这个,还是阿诺更好。不仅阻止了我袭击无辜群众,还温柔地帮我接上脑袋……”
“你要是牛郎的话,我肯定会天天去光顾的吧!”
——纯洁的公主殿下,大声地喊出了令人哑口无言的话语。
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商业互吹。地脉记录的信息虽然杂得要命,但还是蛮有用的嘛!
爱尔奎特满意地挺起胸膛,一脸骄傲。
以诺修斯:“……”
大可不必。我并不想要这种“赞美”。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应该更有自信一点。”
“不不不,阿诺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如果我是5……7分的话,那阿诺肯定就是十分!”
“那你也应该是十分才对。”
两人若无其事地交谈起来。
终于,几分钟后,被晒在一旁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喂,我的意见呢?!被追杀的是我才对吧?”
看着这两人互相吹捧,就连远坂凛的青筋也不禁暴起。
把她这个受害人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在那边说什么呢,这两人!
真是好肉麻的两公婆,这下便样衰了。
远坂凛嫌弃的表情隐隐有些扭曲。
“那……果咩那塞?”
爱尔奎特歪了歪头,天真的表情让远坂凛完全没办法把她和追了自己一路的金色大只佬联系到一起。
“别这样一副无辜的样子,把你追杀我时的气势拿出来啊!”
远坂凛抓住爱尔奎特的领子,不停地摇晃。
她就是被这么个傻白甜追了一路?还差点吓尿?
这种事情不要哇!
至少也要等到她死后三年再到墓碑前告诉她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爱尔奎特担忧道,伸手捂住远坂凛的额头,“奇怪,也没有发烧啊?”
“……”
远坂凛陷入沉默,走到一边。
她“咚”地一下跪倒在地,一蹶不振。
“唔,凛难不成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
爱尔奎特很自来熟地肘了肘以诺修斯的腰,问道。
“不用管她,她没有这么脆弱。”
爱尔奎特的动作让以诺修斯想起了同样喜欢肘他的咕哒子,不禁有些心不在焉。
“这样啊……”
“嘛,不管了。”
“话说回来,嗯……你果然好香,和其他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行,得控制住嘴巴才行,要是不小心咬出血来可就不好了……”
爱尔奎特凑到以诺修斯脖子旁边,狠狠吸了口气。
然后,眯着眼睛,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浑身洋溢出阳光灿烂的气息。
松弛感强到以诺修斯都有点害怕她“嘭”得一下就变成猫姬。
——这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点怕。
猫姬那玩意,多少沾点邪门。
“那爱尔奎特,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没事做的话,要跟着我吗?”
作为这间屋子里最不正常的人,以诺修斯说出了最正常的话。
“好喔,反正我也找不到罗亚那家伙跑哪里去了嘛。”
爱尔奎特不是很在乎地回答道。
“好。”
“起来了,凛。我们去卫宫家。”
以诺修斯轻轻踢了踢还在失意oRZ的远坂凛。
但他不知道的是,某位紫发女路人已经在他的目的地安静地等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