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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了一把做神棍的快乐,顾滟在查证完这匹马确实中过毒之后,便收起了故弄玄虚的架势,对魏进道:“魏大人,这匹马确实中过毒。它突然发疯一定是跟这个有关。”

魏进听她说完,眉峰就挤到一起,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

“小女才疏学浅,对毒物也一向没有研究,验不出这是什么毒。”顾滟说道。

毕竟她研究的都是些怎么治病救人的医术,对各种毒药没有研究也算正常。

魏进只是点点头,便给身后的仵作使了个眼色。

头发花白的仵作,这才上前去,对着马尸查验一番,额头上渐渐沁出一粒粒冷汗。

“怎么样,验出是什么毒了吗?”魏进立刻问道。

谁知那仵作却摇摇头,擦着头上的冷汗涩声道:“属下,属下没有发现这马有中毒的迹象。”他用银针试了这马的唾液和血液,也在它身上几处插了银针,可是没有一根变黑的。

魏进一惊,随后望向顾滟,眼中带着怀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对这样的结果,顾滟却并不慌乱,她对魏大人弯弯眼睛,“大人稍安勿躁,可容我与这位仵作先生说一句话?”

魏进见她没有被惹揭穿的慌乱,稍稍沉吟才点点头。

顾滟这才不慌不忙地对仵作道:“先生可以掰开他的嘴看看,这马食道有烧灼的痕迹,很可能是吞咽毒药的时候产生的。这毒药很可能是游街出发前喂的,而且一定是混合在草料或是水中,这样喂食的时候才不会引人耳目。”

她继续道:“从队伍出发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这匹马一定不能这么快把草料和水消化掉,同样它肚子里一定还有毒药残留。所以,要想查验毒药,只能刨开它的肚子。”

仵作按照她所说掰开马嘴检查了食道,确实发现他的咽喉处有灼烧的模样,便看向魏进征求他的意见。

魏进很干脆地甩出一个字,“刨!”

他一声令下,仵作立刻拿出各种刀具,手法娴熟的很快就刨开马腹,结果完全不需要查验,众人就已经能用肉眼看出不对。

原来那马食道一直到胃都有灼烧痕迹,尤其是胃部,已经被毒药烧穿了一个洞。这匹马一定是忍耐许久,最后终于疼得受不了才会发疯的。

毕竟经过人长期驯化,尤其是作为御马的马种都是忍耐力极强,对痛觉也不会特别敏感的马种。

看到这样的迹象,仵作已经不需要查验,直接得出结论,“难怪属下验不出中毒,因为根本就不是一种单纯的毒药,这是一种烈性蛇毒,源自生活在南方烟瘴之地的一种毒蛇,化尸蛇。被这种毒蛇咬伤并不致命,只会让人的伤口像是抹了生石灰一样,腐蚀成一片烂肉。”

“传入中原之后,便有人将它制成毒药,掺在水中只需几滴就能让人活活疼死。属下曾刨过中化尸蛇毒而死人,那人腹中情形和这马一样。”仵作最后笃定道。

听完他的话,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后背一阵恶寒,光是听着便能感觉到这种蛇毒,不比砒霜之类致人死命的剧毒好到哪里去,反而更加阴毒实在不令人不感到胆寒。

“看来顾小姐的结论是对的。”魏进看向顾滟,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今日真是多亏了顾小姐,不然凭本官的仵作,恐怕发现不了真相。”

顾燕燕谦虚道:“我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没有仵作先生丰富的阅历,只怕也查不出这是什么毒。”

“顾小姐谬赞。”仵作赶忙冲她拱手。

“早就听说顾小姐医术了得,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魏进又冲顾滟一笑。

不知怎么,顾滟望着他这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怀疑他此举就是在试探她的医术深浅,又想到他是皇上近臣。

他不会是替皇上再试探她吧?

顾滟心中一悚,她可不想走宋思媛的路,做什么名满天下的神医。她的理想可是星辰大海,才不要困在巴掌大的京城,哪里都去不了,还得跟一帮人精每日钩心斗角,累不累啊!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看了一眼裴修年,却见他好像没有听出来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要是他这么聪明都没有听出来,顾滟一时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既然已经查出马突然发疯是人为的,众人的目光自然全都落在了谢承运的身上。

要知道,御赐游街看似简单,但是也都是有各种礼仪规矩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不只是服饰不同,就连骑的马也是有颜色区分的。像是状元骑的是朱鬃马,榜眼骑的是棕色马,而探花骑的是黄马。

就算历来都有不同,一甲三人马的颜色都是递减的。

所以被人投毒的那匹马,一定就是属于谢承运。

“谢公子既然此事与你有关,就请你随本官走一趟,早点抓住真凶谢公子也能早日安心不是。”魏进道。

谢承运也明白此事就冲他来的,也明白这一遭必须得去了,并未多少什么,只是临走之前对裴修年和顾滟拱拱手。

他们二人心里都明白,到底是谁在针对谢承运,对他回礼的同时也与他对视一眼。

尤其是裴修年不着痕迹地对他点了下头,他们两人虽然不对付,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都要对付太子,在这件事情自然不用自动结成联盟。

等到魏进带人离开,衙役们也迅速打扫好了现场,可百姓们的注意力早已经被这桩案子吸引,三甲少一人,只得草草结束游街。

顾滟也回到酒店包房,点的菜都已经上齐,三人却也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些饭便打算离开。

正准备要走,小二却突然推门走进来,对顾滟道:“顾小姐您不能就这么下去,楼下可是聚了不少人,都等着看您呢。”

顾滟一脸莫名,“看我?”

小二点头,“您忘了,您之前丢的香包不是被状元郎给系在了腰间,好多人就等着看看您的庐山真面目。结果您又帮着魏大人破了案子,这下涌进店里的人就更多了。”

裴双双和赵氏听得一脸惊讶,对视了一眼,而顾滟听得只想抚额,她怎么给忘了,就算关上窗户这些好奇心旺盛的人也能到店里来堵她,而她自己还出去出了场风头,不少人都是亲眼看着他走进这个包厢的。

大意了,她就不应该回来!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顾滟对小二道:“多谢小哥告知。”说着说出一块碎银递给他,“小哥,不知你这酒楼可有别的出口,只要能绕开那些人都行。”

小二没拿顾滟的赏钱,说道:“我此行来就是掌柜得让我来带顾小姐、夫人和裴小姐从后门离开的。”

得,这会功夫把娘和双双的身份也都翻出来了。顾滟一阵无奈,口中道:“替我谢过掌柜,这碎银你就收着吧。”她又把碎银递出去。

小二最后还是收了银子,笑道:“其实掌柜的也只是想跟您结个善缘。”

“我明白。”嘴上这么说,可白白欠了个人情还是让顾滟有些不爽。

小二带着他们走出包厢,沿着楼梯去到三楼,绕过几个厢房便露出一条通向后院的楼梯。

“真是故意留的。”小二解释一句。

顾滟瞬间秒懂,这就是酒楼专门给她这种遇见尴尬情况的客人预备的,别说还真挺贴心,她以后也可以借鉴一下。

从后门出去,赵大早已经把马车赶过来等在这里,三人便上车,又绕了一段路才回了裴家。

裴修年游街之后,还要和二甲、三甲进士一起听旨授官,其中繁文缛节很多,只怕还要等上一会。

果然等他和肖景两人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

赵氏自然少不了围着裴修年察看一番,看他果然没受伤一颗心才落地。

期间虽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可今天对裴、肖两家来说依旧是天大的喜事,赵氏和江氏张罗着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好好庆祝一番。

席间裴修年和肖景也颇为高兴,尤其是肖景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若不是江氏拦着非得喝醉不可。

晚饭后,顾滟和肖景二人都来到裴修年的书房。

肖景用凉水擦了一把脸,才稍稍清醒一些,坐在桌前看着裴修年道:“叫我来,是为了白天的事情吧?今日我听见他们说什么的都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今天已经授官,一个从六品一个从七品,裴修年授翰林院编撰,肖景还要经过朝考才能最终确定官职,只要发挥稳定必定也能入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