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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太子殿下,本官不是男宠 > 第155章 风前带是同心结,杯底人如解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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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风前带是同心结,杯底人如解语花

这些时日,宫廷之中诸事纷纭,太子严孤山忙得不可开交。

正如他所言,皇帝授意的事,办起来虽有便利,但也需谨慎周旋,各方协调,其中的复杂与艰辛只有他自己深知。

每日从早到晚,他穿梭于各个宫殿、书房,与大臣们商议,向皇帝禀报,安排各项事务的细节,每一个决策都关乎重大,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失。

终于,在历经数日的忙碌后,这一日,太子终于安排完了所有的要紧事。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正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就这样静静地缓了好一会儿。

待稍微恢复了些精神,他又想起前日李源跟自己彻夜长谈的话,叹了口气,想着先去藏书阁看书静静心神。

他起身缓缓走向藏书阁,脚步略显沉重。当他轻轻推开藏书阁的门,却见郑鹤也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站在里面。

“在看什么呢?” 严孤山的声音打破了藏书阁中静谧的氛围,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宛如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

郑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话本 “砰” 的一下掉落在地上,那声响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天边最艳丽的晚霞染上了颜色,那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他的眼神慌乱地看向地上那一页插画,眼中满是惊恐与羞涩,嘴唇微微颤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啊… 是我私藏的话本册子…” 严孤山顿了顿,又神色如常地走过去,弯腰捡起话本,那动作自然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轻轻合上话本,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递向郑鹤,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少时没住在宫中,无人教我生育伦理,还是看这些才略知一二。你若是想看,我书箱里还有,我去给你找。”

“啊不不,不用了……” 严孤山这般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避讳,反而更让郑鹤不知所措。他的双手在身前慌乱地摆动,像是要挥去眼前这尴尬又暧昧的氛围。

“这种禁书…… 我小时候见同乡的哥哥们偷偷看过…… 当时好奇去瞧过,似乎,似乎和殿下这里的并不相同…… 殿下的书里画的写的都是两个男子……”

郑鹤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严孤山睫毛轻颤,那细密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两人生情可以不拘于性别,交心是最要紧的。”

他的声音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垂眸看向那个话本上的封面,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

“这话本里讲的故事真挚感人,结局美好,插画也勾勒精美。人有七情六欲,有些却难在尘世中实现,便看点话本弥补幻想。”

郑鹤沉默半晌,像是在消化严孤山的话。

突然,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严孤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开口问道:“殿下对那位去世的郑大人也是这样的感情吗?”

严孤山怔怔地看着他,那一刻,他感觉心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

这样的话从眼前这张与郑长忆一模一样的人口中问出,那感觉简直如同刀割,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是。” 严孤山注视着郑鹤的双眼,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那声音在胸腔里回响,如同战鼓。“我与他两心相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饱含深情,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他对郑长忆的爱意与思念。

“原来是这样……” 郑鹤在看到这些书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当严孤山亲口说出 “两心相悦” 这个词,他还是有些震惊。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太子在自己面前那莫名的尴尬是因为什么了

严孤山表面如常,他蹲下身子,开始收拾箱子里的话本,那动作看似有条不紊,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掩饰内心的波澜。

他声音淡然道:“你放心,我现在能分得清……” 他的目光专注于手中的话本,不敢看向郑鹤,生怕自己眼中的情绪泄露太多。

“我……” 郑鹤心中突然一阵抽痛,那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这疼痛从何而来。

严孤山抬头看他,本想开口安慰,或者解释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郑鹤, 眼眶发酸,眼泪就那样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滴落在箱子上。

郑鹤看着严孤山眼中的痛苦,心中一阵慌乱,他急切地想要宽慰他,身体微微前倾,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却又尴尬地放下。

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关系,我还说了那样的话…… 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严孤山透过那朦胧的泪眼,静静地看着郑鹤片刻。

随后,他缓缓抬手,用衣袖轻轻抹掉眼泪,那动作带着一丝狼狈和无奈。

“没关系的,”他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身体微微有些摇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正是因为是这样的关系,我才没有和你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深情,“我真的,爱极了他。” 他微微转头,看向远处的书架,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可我从未见过十七岁的你,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走到椅子旁,慢慢地坐下,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忧伤的雾气所笼罩。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话本,手指轻轻拂过封皮。

他自言自语似的,讲着那个美好到被他自己在脑海中无数次追忆的冬天。

郑鹤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能感受到严孤山话语中的深情,那情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

不知为何,他早已死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抽痛。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为什么魂魄也会感觉到疼痛呢?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灵魂。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开口问道:

“那你们……做过话本上的这些事吗?”

严孤山愣了愣,轻轻摇头:“没有。”

“为什么?我看话本上他们情到浓处都会行此举,男子之间又不能生育,行云雨难道不是印证二人感情的必要举措吗?”

严孤山一怔,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慢慢答道:“原来……是这样想的吗?我……没想过这么多,可能,可能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去年冬日他腰摔伤了,我本许诺他等到了来年春天,养好了身子……”

严孤山抬头看着郑鹤,眼神中满是哀伤。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又看向郑鹤腰间的香囊,那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知道为什么你回来之后会和我有密切联系,你拿着这个香囊就能是实体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苦涩,“不仅仅是因为他死前带着我赠他的荷包,更重要的是因为,那荷包里有我和他的头发,你腰间的那个里面,也有。”

郑鹤一愣,他从未想过这香囊背后竟有着这样的秘密。荷包香囊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里是极为私密的物品,太子虽然将这个香囊给了他,但他出于尊重和礼貌,也从未私自拆开过。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解下香囊,递向严孤山,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和不安。

严孤山接过香囊,手指微微颤抖。

他轻轻地打开香囊,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两束头发编成的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郑鹤看着那个同心结,一时之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太子刚才说的,那个临近新年的冬日雪夜,两人窝在温暖的锦被中,用两人的头发编着不可告人的爱情,想象着开春后的相逢。

那种情感太过浓烈,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严孤山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同心结,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痛苦。

当真应了他当时那句话——一朝结发从君子,将妾迢迢东路陲。

“皇帝那时有很多话都是说来诛心的,但有一句实实在在的困了我很久。”他轻轻地把头发放回去,重新系好香囊,苦笑着看向他:

“他说我是把自己当成了下凡的天神,去拯救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我从未这样想过,可我不知道,对于郑长忆来说是不是这样。”

“长忆被他们严加管束八年,甚至连正常社交和朋友都少的可怜,他受了那么多苦,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爱。我的出现或许只是赶巧了,他可能还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就对我的主动追求妥协了……”

“这半年,我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才发觉,他真的不懂爱,而我也只是纸上谈兵。”

“我应该去问个清楚的,可是再也来不及了。”

严孤山抬眼,看着身影若即若离的郑鹤,一阵恍惚。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或许真的有神佛在天上看着,你变成魂魄归来,是老天爷对你我的惩罚……”

“折磨你,也折磨我。”

“不,”郑鹤突然开口,声音喑哑颤抖,“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

“神佛是给绝境之人的最后指望,您还远没到那种地步!”

“我既然来了,就有我的作用。”

严孤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单薄的魂魄因为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

“郑大人让您向前看,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