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曲城后初平立刻找到秦无炎,告知其探查结果及一些猜想。得知这些消息,身为一军主将的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一次认为简单且可以很快结束的平叛,时至今日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贼军越来越难缠。倘若真如情报所言,让他们在大军眼皮底下于此扎根立足,朝廷颜面何存,自己今后如何在长安立足?好狡猾的东西啊!恼怒的他将这些消息狠狠拍在桌上,而后立刻吩咐亲卫有请全军主要将官前来议事。
几人来到府内书房,秦无炎已命人备好茶点。待大家坐下,他立即命人放下舆图,开诚布公道:“在座诸位都是军中高层,不瞒你们说,本将军近日令陈将军安排斥候营入山探查,据可靠消息,而今贼匪不断加固谷中防御,而且于东西两侧山坡密林广泛布设陷阱机关,已形成有效防御,而且据传谷中还在修建营堡,这还了得!倘若真让他们做成,在此扎根立足,我等欲攻入谷中,歼灭贼匪那是难上加难!近日共邀各位前来是为商议灭敌之策!”
裴庆之拱手施礼道:“敢问将军,可有谷中具体情形?”
秦无炎看向陈初平说道:“陈将军,这个你来为大家详细介绍下。”
“是将军”,初平起身拿起桌上指挥棒,而后来到舆图前,面向大家道:“既然大家有此疑问,某便为大家说明一二,为寻找到最适合的进攻路线,近日来我们安排斥候营分别自山谷东面、西面及正面秘密潜入探查搜集情报,”接着他指向一处:“大家请看这里,此处是山谷东侧山坡,这段山坡虽然平缓,但密林遍布,贼匪于其中设置大量机关陷阱,且每一刻钟便有小队巡逻一次,暗中并有一营兵力驻扎,不容小觑;在看山谷西侧,外围是一段缓坡,但靠近山顶一侧却高达四五十米的悬崖,而今时置冬季,风雪较多,崖壁已布满冰霜,攀爬着实困难,且崖上有匪兵驻守、巡逻;正面想必大家都不陌生,而今贼匪继续加固了营寨,并且布置更多机关陷阱和两个营兵力防御!吾等还探听到,他们于山中发现巨大天然洞穴,并且正在主持修建营堡,大致位置应在山前这一位置。”
副将王维之感叹:“越来越难缠了!这要怎么打?”
“能引出来么,像上次一样打伏击?”游击将军崔乾问道,
“恐怕不能,而今贼匪不缺粮草、医药,且有上次大败恐怕早已警醒,遂使出这般手段,显然是想固守对敌,欲破贼匪还需另寻他法呀!”学之回道。
“诸位有何高见,不妨道来!”秦无炎在此发声道。
“请恕卑职直言,如果侧翼进攻不成,那只能正面强攻,只是这样一来必然损伤巨大,得不偿失呀!”中郎将裴庆之说道,
学之谏言道:“既然正面强攻不成,那不如正面佯攻,两侧翼突击,左右呼应或可取得成效!”
“但两侧伏兵与机关陷阱、明岗暗哨怎么办?这些都是要命东西啊!”崔将军回道,
裴庆之突然蹦出一个一句:“放火烧山!某记得当年在北境,秦将军就是以此法灭掉北狄一部大军,而且南下除寇期间亦用此法杀死贼寇无数。”
秦无炎听此,立即否决:“不成!此举对付外人尚可,对内实在太过残忍,何况放火烧山有伤天和,此举今后莫要再议!”
“将军不若这样,卑职带领斥候于东面山坡莫清贼匪活动轨迹和规律、破坏其机关陷阱,而后挑选军中精锐提前在此潜伏,待大军进攻谷中营寨之时,吾等突然暴起进攻,从此方强力突破;为保险起见,还请在西侧悬崖亦组织进攻,以牵制敌人,如何?”初平立刻谏言道。
“如此或可一试,诸位以为如何?”
“某赞同陈将军建议,只是这样一来负责佯攻部队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在谷中步步为营,万万不可冒进,如若不然恐有覆灭之嫌!”
“副将所言甚是有理!吾等务必吸取经验教训,转败而胜,方能回报朝廷、回报黎民百姓!”接着他下命令道:“为剿灭贼匪,还此地百姓朗朗乾坤,现本将令宁远将军陈初平率斥候营于东侧山坡清除所有障碍,并于军中挑选精锐五百人就此潜伏。待三日后拂晓,大军发起进攻之时,务必按计划攻破贼匪东侧防御,为大军攻入营寨创造有利条件;令中郎将裴庆之为先锋,领军八百扫清前路,副将王维之领军二千垫后;校尉刘宗道领军三百于西侧山坡造势,务必牵制敌人!诸位可有异议?”
大家共同起身拜道:“诺!”而后各自回营准备。
众人走后,秦无炎留下张学之,问道:“那刘御史到哪里了?”
“据刚收到的消息判断,应该已过邯郸,若全力赶路,估计两日便可到达曲县。不知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你是不知呀,那刘御史——刘钦谋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与那汪显通沆瀣一气,栽在他手上的人就不下十指之数。”
“那他还能在朝廷立足?朝廷怎会派他过来?”
“没办法呀!这人啥都不好,就是眼光好,能跟对人呀,所以始终屹立不倒!我估摸着应该是朝廷有些人看不惯我们,欲以此找我们晦气!”
“若是朝堂之争,恕我无能为力啊!我走了哦。”
秦无炎急忙喊停学之道:“别别别!你给本将想个办法,怎么好好拿捏拿捏他!”
“我说将军您没发烧吧,这样的大鳄凭我们几个臭皮匠还想拿捏,别到头把自己弄坑里了!”
“你说你这份儿胆量都没有,我们今后如何成事儿呀!若真让这老小子坏了我的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学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为难道:“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不过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找他兴许没错!”
“谁呀?”
“子言,安子言呀!我们学堂里就属他馊主意多!”
“馊主意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