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砸门的声音太大,陆景衍也跟着大哥陆行洲出了屋,后面跟着刘二刀等人。
看到门外的薛富贵,看着大哥道:“哥,这人怎么办?”
薛富贵此时也可怜巴巴看着兄弟俩,陆行洲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薛富贵赶紧连声道谢,不过看着兄弟俩向门口走去,他赶紧追上去:“两位小兄弟,我买的试卷呢……”
陆景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接着咧嘴一笑:“好呀,试卷可以给你。不过话说回来,这五千份试卷你应该拿走也是废纸。你和那个赵海生把我们当傻子,但他根本不知道,我晴晴姐去前一中买油墨的时候,已经卖出去了两千多份。
还有我和我哥去万水县的时候,也拿了试卷过去。还有我爸去华民县的时候,也都已经卖过了。
这么多试卷你一个人带不走,请人过来帮忙还得欠人家一个人情。”
陆景衍说这番话的时候,陆行洲让刘二刀去开大门。
屋里的沈向晴还有陆金良两口子听到陆景衍的话也走了出来。
沈向晴看着他道:“这么跟你说吧,这周围能卖试卷的地方我们已经全都卖完了。要不然也不会只有五千份试卷。”
听她这么一说,薛富贵直接打消了带走试卷的念头,看着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自己还是赶紧离开最好。
“那……那我就不要了……”
薛富贵说着就要推着自行车离开,沈向晴喊住了他:“你离开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们写个证明,证明你是自愿不要这些试卷的。”
楚玉香立即道:“对对对,你进来写个证明吧。”
薛富贵一看走不掉,也只能乖乖跟着进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工厂的两扇大铁门全都被刘二刀等人缓缓打开了。
众人第一时间看到了急匆匆走过来的陈建军。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辆装满东西的大卡车,慢慢的调转车头缓缓开进了工厂的院子里。
陆金良两口子先让薛富贵进屋写收据证明,看着他签了字,赶紧拿着给了沈向晴。
“晴晴,你看他这样写行不行?”
沈向晴看了后点点头:“嗯,你可以走了。”
薛富贵一听也没敢耽搁,赶紧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出了工厂。
沈向晴把收据证明收好,就看到大卡车在办公室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兔子在驾驶室里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陈建军和他都愁眉苦脸地站到了陆行洲的身边。
“你俩这是买的什么?”
两人拿着七千块钱去了鹏城,拉回来这么一大车的东西,实在让人意外。
兔子挠了挠头,陈建军也有些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你俩这是进的什么货呀?不会是买了一车的牛仔裤吧?”
楚玉香倒是兴致勃勃的。
陆金良接着否定了她的猜测:“这么满满一车牛仔裤,光本钱就得好几万,他们可拿不出来。建军,你俩到底买的什么呀?”
陈建军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陆行洲一脸的歉疚:“洲哥,我和兔子对不起你……我们这次买的……是瓜子……”
陆景衍眼珠子一瞪,扒着车厢就爬上了车斗。
“瓜子也不错,这么一车能赚不少钱。”陆行洲听他的话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好的事,你俩愁什么?”
兔子眼神躲闪地道:“洲哥……昨天晚上……货才到的省城火车站,我们寻思着放上一晚上,今天装车回来。谁知道……昨天晚上省城下了一场雨……这一万多斤的瓜子……全湿透了……”
“全湿透了?!”
楚玉香刚刚还以为自己家又要发大财了,结果就听到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下雨的时候,你们就不知道盖点东西吗?”
陆金良也顿时跟着着急了。
兔子郁闷地道:“在火车站……我们根本就没有东西……”
一万三千多斤的瓜子呀,这可不是几斤几十斤几百斤,这是一万多斤!
他们哪里有东西往上盖呀。
陆行洲瞬间明白了两个人为什么一副沮丧的表情,他缓声道:“这事不怪你俩。谁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没关系,六千块钱扔了就扔了,后面咱们再赚回来就行了。”
楚玉香郁闷地看着陈建军道:“你们买这些瓜子花了多少钱?”
“整整六千块!”
陈建军说这话的时候,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和兔子从鹏城回来的路上,一路都在畅想着回来赚一笔大钱的。
谁能想到,货刚从火车上卸下来,就来了一场大雨。
这么多东西,他们既找不到盖的东西,也根本搬不动。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试着打开一麻袋往里伸手看了看,结果发现就算是堆在最下面的麻袋里的瓜子,也全都湿的呱唧呱唧的。
“你俩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买这种东西你就应该什么方面都想到才行。六千块钱呀,咱们现在也不是有钱的,你俩这不是头上挖窟窿败坏头吗?
哎哟,我这胸口呀,六千块钱呀……就这么打水漂了……”
知道这些瓜子里面也有自己大儿子的钱,楚玉香那个心疼呀。
明明今天刚赚了一万块钱高兴不已,谁能想到接着就又赔了这么多。
哪里还有一丁点高兴的心情?
陆金良也皱着眉头脸色阴沉沉地道:“这么多瓜子,就算是晒干了,也不好往外卖。百货大楼的瓜子都两块多一斤,这些一万多斤瓜子,咱们就按两块钱算,那就是两万多块呀……”
想想这么多钱打了水漂,心里都感觉在滴血。
父母抱怨的时间,陆行洲等人都爬上了车斗,打开几麻袋看了看,每一袋里面都是湿漉漉的。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沈向晴也踩着车厢上去看了看,瓜子全都被泡透了,感觉拿一把在手里用力攥一攥,都能攥出水来。
看了一会儿她下了车,看着陆行洲道:“不管怎么说,先把车卸了吧。让人家先开车走。”
陆行洲点点头,看着大家道:“那就先卸车吧。”说着他看向沈向晴:“这么多瓜子,先放到东边办公室怎么样?”
“行!”
下午她还要给学生们上课,现在只有东边的办公室是空着的。
卡车司机很快把车开到了东边办公室的门前,几个年轻男人开始往下搬瓜子。
瓜子带壳相对要轻一些,一袋麻袋一百多斤,不过这一沾水就重了很多。
好在这些男人年轻力气大,八个大男人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这一百多袋的瓜子全都卸下了车。
陈建军把运费给了司机,司机很快便开着卡车离开了。
陈建军拿出口袋里的五百块钱递给陆行洲:“洲哥,这是我和兔子剩下的钱。你放心,我和兔子就是扒几层皮,也会把欠你的钱全都赚回来!”
楚玉香脸色难看地看着两个人,她现在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