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没有跟他叙旧的打算,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将秦朝提起来抵在墙上。
后背被大力地推搡在坚硬的墙壁,秦朝看向他始终带着笑意。
男人歪头勾起一抹邪笑,“你想干什么?”
秦朝耸肩摊手,“澈哥,你误会我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前妻。”
“前妻”两个字刚出口,揪住他领口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凌澈的眼眸是嗜血的冷,“要不然,我不保证你怎么死。”
听到他这么说,秦朝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发冷,“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狠。”
凌澈不屑地笑了一声,一把将他抡在地上,大衣脱了丢在一边。
理了理衬衫袖口,居高临下,“这么多年不见,让我看看你有长进没有。”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笑了笑,下一秒眼神一凛迅速对着男人出拳。
极快的出拳速度带起一阵扑面的风。
就在拳头快要落到男人脸颊之际,男人抬手挡下的速度更快,接着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的一拳狠狠地击在少年腹部。
秦朝猛地后退几步,听见男人轻佻地说了一句,“太慢了。”
男人语气里的不屑挑起了秦朝的胜负心。
他眼底燃起火苗,再次蓄力进攻。
两个回合以后被男人打了回来。
如果说开始在巷口跟那个男人是势均力敌,那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直都是被动。
“太弱了。”
男人毫不留情地嘲讽。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秦朝的怒火,他看向男人那张淡定又冷漠的脸,眼底勾起了燃烧着的杀意。
再次进攻,他的招式愈发狠辣,处处对准男人的致命弱点。
男人游刃有余地全都挡下之时,毫不留情地还他几拳。
就在秦朝再次被逼得后退时,他忽然眼神一狠,抽出了一把尖锐的刺刀。
从巷口照过来的光亮将泛白的刀刃照得寒光肆意。
就在他出拳被男人再次勾回的同时,另一手握着的刺刀毫不犹豫地对着男人的脖颈刺了下去——
对面的男人勾了一抹笑。
利落转身,反手夺刀,狠厉压制。
秦朝的刺刀还没靠近对方,就被人狠狠压制着双手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接着一柄刺刀对准他的右眼狠厉地刺了过来。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
尖锐的刀尖距离他右眼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他听见男人不屑的轻笑。
凌澈嘴角始终勾着那抹好看的笑,笑里藏着讥讽和狠厉。
“我都离开Y国几年了,你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他松开秦朝,刺刀在指尖旋转一圈扔在对方脚边。
几年过去了,他依旧赶不上他。
秦朝看着脚边的刺刀,笑了笑,“澈哥,我是你教的,比不过你我认。”
男人胸腔里发出短促的一声冷笑,懒得再跟他废话。
秦朝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再次见面,这就是你跟我打招呼的方式吗!”
前面男人脚步顿住,高大的身影站在巷口的光亮处没有回头,“秦朝,我跟你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人。”
秦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从地上站起来,“你以为你站在光亮里,你就干净了吗?”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凌澈轻嗤一声,“但我也不会跟你一样,永远待在无尽的深渊里。”
......
公寓里,亮着暖黄色的灯。
乔如意洗完了澡,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未干的头发。
脑子里满是漫天烟火下,男人那张红了双眼的脸。
几天不见,她也发现了男人的不同。
看着憔悴了一点,灯火下眼底的乌青让她一眼就注意到。
那双傲视一切的双眼,看上去也柔和了许多,甚至有些黯淡。
乔如意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
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转头看向窗外的黑夜,第一眼却是看见了玻璃窗里自己的眼睛。
那双眼透亮好看,眼睛很大,双眼皮的褶皱很深。
眼底却失了很多光亮和色彩。
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开心起来。
不可否认,凌澈的出现,让她归于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涟漪。
也许是恨,也许是责怪,也许是不甘。
总而言之,他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平静。
都说时间是解药可以治愈一切,乔如意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彻底把凌澈当成一个陌生人,一个再次见面也不会爱不会恨甚至不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就胡思乱想的陌生人。
她准备起身去吹完头发睡觉,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
这个公寓是乔如意租的,一室一厅,租了一个月。
房子面积不小,光线不错,格局也还可以,就是隔音不太好,门口的走动声音屋内能清晰的听见。
就像此刻,门口的脚步声似乎在踌躇着。
乔如意想起可能是隔壁的日国女孩又来借水。
她的隔壁住着一个二十出头的日国女孩,叫松子,是来旅游的。
昨天晚上很羞涩地敲响了她的房门,说自己家停水了,想来借点水。
她想着是不是今天又来借水但是不好意思敲门,她便起身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她还没有开口,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伴随着淡淡的薄荷味。
她猛地一怔,对上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手里掐着烟,站在走廊里也正看着她,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开门。
乔如意二话没说下意识就关上了门,扇起一阵风,散开了男人手里的烟雾。
凌澈勾了勾笑,没有敲门。
他原本就只打算待在门口,确定她的安全就够了。
能看见她开门见她一面,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屋内,乔如意靠门而站。
刚准备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回房间,脑海里忽然闪过男人身上的穿着——原先那件黑色的大衣不见了,只穿了一件同色的衬衫。
这栋公寓没有暖气,室内有空调所以不觉得冷,但是走廊就不一定了。
乔如意心里想着冻死他活该,但手却不听使唤地再次打开了门。
第二次开门对男人来说是惊喜外的惊喜。
他看向门口钻出的半个身子,深邃的眼眸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掐熄了手里的烟,他笑问,“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