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Gm大楼下来,一辆跑车停在了脚边。
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可以清晰地看见驾驶座的人。
关美诧异地看过去,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乔如意看着她,弯了弯嘴角,“小美,你不是下班了吗?怎么刚出来?”
关美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噢,我东西忘公司了,过来拿一下。如意姐,你怎么也在这?”
“我来附近办点事,刚好经过这里。”乔如意笑道,“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如意姐,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关美连忙拒绝。
乔如意轻轻一笑,歪头看她,“小美,以前我也经常送你回家,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
听她这么说,关美也不好再拒绝,拉开门坐了上去。
此时的路面过了下班高峰期,车辆不算多。
乔如意的车速不快,几次透过车窗看向旁边的人,都将她的不安和紧张收在眼底。
关美双手放在膝上,手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机,眼睛直直地看着车内显示器上的路线。
她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早点下车。
就在车辆匀速通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关美忽然开口提醒,“如意姐,我们走错了,应该右转。”
“好像是噢。”乔如意扫了一眼导航,然后看向前方的路况,“前面右侧道路施工,我们还得再绕几圈才行。”
关美垂着头,应了一声,“好。”
乔如意打着方向盘,精致的面庞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美,你看这开车就跟人生一样,一步错步步错,只要一个分岔路口没注意走错了,前面就不好回头了。哪怕是还能掉头,也要耽误很久很久的时间。”
拿着手机的手忽地一紧,关美紧张地说,“如意姐,按照导航走不会错的。”
“是啊,按照导航走不会错,就怕人总有不留神的时候。”乔如意看向她,轻声道,“尤其是像刚刚这样,没有人在旁边提醒,就会一直走错下去。”
关美是个聪明人,知道她话里有话。
她抿了抿唇,“乔总监,你想说什么?”
乔如意看着前方,随口问道,“刚刚不是还叫我如意姐吗?怎么突然又叫乔总监了?”
“我是想着你不是要换地方工作了吗?”关美尴尬地笑,“我是你的助理,以后我就不能这么叫你了,所以现在多叫叫。”
“关美。”乔如意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说道,“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抄袭,一旦抄袭,职业生涯就彻底完了。”
“是啊。”关美转头看向她,鼓起勇气说,“所以乔总监你不应该抄袭秦副总,你现在连L.S集团都进不去了。”
没想到乔如意对她的话并不生气,而是浅浅一笑,“看来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你跟秦蔓学了不少东西。”
“应该是乔总监教得好。”
教她如何自私,如何弃别人于不顾,如何把自己的同事往火坑里推,现在又装出一副语重心长教她做人做事的样子。
如果不是乔如意,她不会卷进Gm和L.S集团合作的这个项目里,不会处处都被秦蔓针对。
这一个多月,她已经受够了被秦蔓处处欺负却无法反抗的日子。
既然乔如意做不了她的靠山了,那她就只能另找靠山了。
跑车加了速度,不一会儿就停在了目的地。
乔如意转头看向旁边正在解安全带的人,“关美,那就祝你跟着秦蔓能有好个前途。”
关美下了车,关门之时,她对着乔如意笑,“乔总监,你看,哪怕是走错了路线也能到达目的地,所以过程对我来说不重要的,只要我能回家就行。”
说完,她便甩上了车门,大步朝小区走去。
乔如意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关美啊关美,我给过你机会了。”
从毕业就跟在她身边一年多,做事机灵又听话,明知道秦蔓处处针对她,还多次为她挺身而出说话。
乔如意想过,只要关美刚刚愿意跟她坦白一切,她就原谅她这一次,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小姑娘。
只可惜,她并不珍惜这次机会。
跑车再次发动引擎,驶离了这栋她再也不会来的小区。
......
跑车一路开进了御景湾,刚准备推开门,大门便被人从内打开了。
身穿白色居家服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在擦头发,棕栗色的头发被擦得半干。
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格外好闻,看样子是刚洗过澡。
男人见到她,精致到漂亮的五官都嫌弃地皱了起来。
“乔如意,你加班加傻了是不是,这都几点了才回来?”
他最近是每天都按时回家,反倒乔如意脑子里一心就想着工作工作,上班上班的。
很明显,他不开心了。
乔如意讨好地放软了语调,“我这么久没去公司了,工作太忙嘛。”
她一撒娇,凌澈的不爽明显收了一点,“就你这小公司一天天还那么多破事儿,改天我就收购了。”
“诶!”乔如意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他这种略显幼稚的行为,“说好了,你不插手我的工作的。”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凌澈挑着嘴角笑了笑。
说着不插手,自己还不是在她丢了星宇的项目之后,给她这小公司送了八千万的合作款陪她玩。
要不然,她以为他图什么。
她倒好,说不干就不干了,把叶清他们项目组耍得团团转。
不过这个项目是死是活他也不关心。
一把将她拉进屋内,将她的拖鞋丢到她脚边,“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出趟差。”
“去哪儿?”乔如意弯腰换鞋。
“米国有个合作要谈一下。”凌澈低头看她,“你跟我一块儿?”
“不去。”乔如意直接拒绝。
这两天陈姨要回来了,她得去接陈姨。
凌澈冷哼一声,“不去拉倒,米国的妞说不定更辣。”
话音刚落,乔如意就将他直接抵在了玄关的墙上。
她踮起脚,仰着头,对着凌澈性感的薄唇亲了一口,“那也没我甜。”
被抵在墙上的男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嗯,是没你甜。”
......
昏暗的房间内,一只银白色的保险箱摊开放在桌上。
箱子里,是满满当当的红色的票子。
木桌两边,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位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见他锋利消瘦的下巴。
他唇角微扬,开口时声音低沉,“你老板要买凌澈的命?”
“没错。”面前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一部正在通话的手机,开着免提。
电话那边,经过处理的声音传过来,辨不清对方的身份。
“他明天要去米国,两天后回来,身边人不多,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