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谷荔去公司做了最后的交接,并办理了离职手续。公司已经完成了搬迁工程,全都在新厂区这里了。
许总一脸惋惜地又问了一遍谷荔要不要留下来,他可以收回她的辞职报告。
谷荔:-----
都这个时候了,这种漂亮话说得就很没意思了。弄得她像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似的,她只是一个人扛起了三人份工作的社畜而已。
随处可见,随手可得。
临走前,由谷荔招来的仓管小赵小声地跟谷荔抱怨,说还是跟她一起工作比较合得来,新来的行政只管待在办公室里敲电脑,脚都不肯踏进仓库来,更别说帮忙了。
蔡姐也借着上厕所的间隙偷偷跑出来跟她说小话。说她其实是许总跟齐总之间较量的牺牲品。
许总一直想也劝说谷荔重新回到岗位上,而齐总则是明确地在会议上否定了谷荔的工作。
谷荔一直不明白齐总对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敌意。
“齐总是把你当做了许总那一派的人了。你还记得有次许总让你在群里发布新修改的出差注意事项么?就是因为齐总没有跟许总商量就擅自出差了,还带走了他设计团队里的一个人。那是许总在针对齐总呢。”
谷荔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有这个事。
莫名其妙的,她就成了出头的枪了。
可上司交代的事情,她能拒绝么?
“那时,我想提醒你来着,但你手速太快了,直接就给发群里了!”蔡姐颇感惋惜地说,“顶替你工作的,好像是齐总找总公司那边要的,这下有的折腾了!”
谷荔笑笑没有多话秉着人情世故,当了一回树洞。
从公司出来后,她又回了王梦竹的出租屋,明天就是周末了,她答应了王梦竹周末要陪她去逛街。
唐家村里,唐峤越在路灯还没亮起之前就站在了窗前,一直等到对面一楼东屋有灯光亮起了,二楼还是一片漆黑。
这一整天,他都没看到谷荔的身影。
很不对劲啊。
下楼去吃晚饭时,他问奶奶,“奶奶,谷荔的感冒不是好了么,怎么不见她出门啊?”
张奶奶想了想,“还真是,这两天都没看看小荔出来呢,搁以前每天傍晚都会跑菜地里转一圈的。”
“奶奶。”
老太太立马接话:“知道,知道,我这就去看看!”
老太太夹了两筷子菜,端着碗颠颠儿出门了。
没一会儿她就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哎哟,小越啊,小荔她走了!她昨天就走了。”
快三十都没个女朋友的孙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老太太还蛮喜欢谷荔的,谁知刚有点苗头,人就走了。
这该怎么办啊。
眼瞧着孙子定在半空的筷子迟迟落不下来,老太太开始有些担心孙子了。
她这孙子,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持之以恒。同样的也是个撞了南墙也一定要把墙撞塌了才会罢休的人。
没有自己的事业之前,他说不谈恋爱就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等他事业有成之后,又说他早过了谈恋爱的年纪,一切都随缘了。
现在窝在乡下地方来创业,老太太更担心了,这乡下地方哪有什么能配得上她孙子的女孩子呀。
可他还偏偏就看上了一个。
老太太觉得就孙子现在对谷荔的上心程度,能抵得过他手里的事业了。
“小越呀!”
“我没事,奶奶,你赶紧吃吧!”
嘴上说着没事,但收回的筷子却是一粒米都没碰过了。唐峤越放下筷子起身出去了。
等孙子一走,老头子也吃不下饭了,连忙问老太太。
“怎么回事,那姑娘怎么说走就走了,是不是小越真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着,在得知谷荔走了的消息,她立马就跑回来了,想要问一问孙子,可看他刚刚那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沉表情,老太太还是没能开口。
老头子将手里的筷子一摔,“都那么大的人了,做事还那么没有分寸,活该他光棍到现在!”
老太太:----
明明走过很多遍,明明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可唐峤越今天只觉得从他家到马路对面的距离怎么会那么远。
不然怎么她都走了一天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都不跟他说一声。
是因为那天他的过分举动么,还是她想起了他在她耳边说过的话?
都怪自己,为什么不再忍忍呢。
循序渐进的做事,他又不是不会。
她是被自己吓跑的么?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里搅得一团乱,只他仍不死心地遵从本能想要找到她问个究竟。
极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
任何问题在他这里都会有解决的方案,只要她给他一个机会。
唐峤越走进谷荔家院子里时,老太太正在灶屋里喝粥,见他来了,笑问:“小越吃过了么?”
唐峤越走进灶屋,开门见山地问尤奶奶,“尤奶奶,谷荔她为什么要离开。”
“哦,说是原先上班的公司要她回去做什么交接。”
得到她只是回去办理离职手续的消息,唐峤越仍有些不放心,“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四五天吧。”
“怎么这么久?”唐峤越皱眉。一个公司办个离职手续还需要个四五天,都快赶上他们项目签合同了。
这样的公司-----
“小荔在那生活了好多年,有些朋友总要一起道个别什么的吧!”老太太狐疑地看向唐峤越,“你们不会闹矛盾了吧?”
怎么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
唐峤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都那么对她了,整晚贴身照顾她,为她擦脸擦手,捂脚搓热,她怎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他从没那样对别人,只对她一人。
可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那么悄悄离开了。真是没良心的。
“尤奶奶,那天我回去之后,小荔她有说什么么?”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
一向行事果断的总裁唐峤越顿生一股委屈,“我回去后也发烧了,断断续续这几天才退烧,可她-----”
老太太大致知道了两小年轻在闹什么了,她叹口气,“你也别怪小荔,她是个心思极其敏感的孩子。她的父母给她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老太太将谷荔原生家庭,和她这些年来一直孤身一人的事情都跟唐峤越讲了讲。
如果他不介意谷荔的家庭背景的话,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