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拦住了激动的康四福。关小芳这都哭着昏过去了,他们要还是揪着人不放,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说:“当务之急就是先去找人,也可能三福没跟大家说跑镇上去玩了呢。”
康多福在人群后面抓住二哥的胳膊使劲的摇,“不可能的,今天三哥出门的时候很开心地告诉我说他要给我报仇呢,他要帮我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三哥就是去找关小芳的。”
康二福拍拍妹妹的手,他相信自己弟弟妹妹的话,但现在还拿关小芳没办法。
“先听叔的,去找老三,她一个女人难道还能吃了老三不成。”
康家人想的是康三福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就要出门揍人,可能着了那女人的道了,没占到什么便宜,加重伤势晕倒在哪里了。
他们现在只是想要将伤人的罪名扣在关小芳的头上,等康三福找回来了,能来找关小芳要赔偿。
可随着他们本家一群人在村里地毯式的搜索之后也没找到人,康家人才算是真的慌了。
康老大家所有人一夜未睡,天亮之后又一一找了在村里割猪草的小孩,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康三福出村子。
答案显而易见,没人见过康三福出村。
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
别人不知道,可谷荔却知道,康三福就是凭空消失了。
且多半已经死了。
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大概只有关小芳的空间有这样的功能了。
可关小芳的空间不能装活物。如果她要把康三福装进空间,那么只能让康三福先死一死了。
这一世,没有用在她身上的手段却被康三福给用上了。
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已经三天过去了,康家人还是没找到康三福,康四福天天跑来知青点闹,关小芳坚持说她那天并没有见过康四福。
连每次的说词都是一字不差的。
在保命方面,关小芳算是拿出了所有的智商来应付康家人了。
“你说你钻芦苇丛里是去追兔子的,可为什么芦苇丛里会倒塌那么大一片呢,一看就是有人在里面打斗过!”
“我看在到那条大蛇时,在芦苇丛里乱跑来着,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倒塌一大片芦苇,我也不知道啊,不是被我踩的就是来找我的同志踩的吧。”
“又或者是你们康家人后来去找人踩到的呢?”
康家人找遍了村子的每个角落,又去附近的生产大队也找了,还专门让老大老二去镇上,县里都找了一遍,就不见人。
康三福是临时出门的,他身上没带一分钱,家里的衣服也一件没少,也没有介绍信,那他出远门的可能就不存在。
所以康家人觉得康三福就在村里。
又过了三天,康四福没再来知青点找关小芳麻烦了,老康家因为找人停了好几天的工,再不下地全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但康家人也没放弃寻找康三福,尤其是康四福跟个幽灵一样总是盯着关小芳。
搞得已经康复复工的关小芳不敢再落单了,时时刻刻都跟知青们待在一起,不合群的毛病一下就治愈了。
就凭康四福动不动就在知青点外面转悠,还有他看向关小芳毫不避讳的凶狠目光,关小芳相信,只要给康家人逮到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也找大队长说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可大队长以没有证据为由不搭理她。
关小芳只得夹紧尾巴做人,出门更是连跟郑永国走到一起都不敢了。康三福就是因为郑永国才来找自己麻烦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与郑永国划开界限吧。
没错,那天康三福确实躲在半路上袭击了她,将她拉进了芦苇丛里。
在康三福眼里,关小芳只是一个长得勉强能看的瘦女人,随便给她两拳都能打掉她几颗牙。他将人惯倒在地上,挥着拳头就砸在关小芳的肚子上,还说要把她扔进河里淹死,公安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虽然关小芳从末世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但刻在骨子里的应激反应还在。
就跟当初看见本以为死了的谷荔突然动了,她想都没想就用石头砸她脑袋一样。
关小芳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西瓜刀,康三福都没看清亮光一闪的是什么,他就被捅了个对穿。
关小芳顶着西瓜刀推着康三福,将他推进了河里。
要说她这次能精准地拿出锋利武器一击必杀还要感谢谷荔呢。
要是当初遇上谷荔那次她拿出来的是长刀而不是石头的话,她也不会被谷荔反将一军。
所以吸取了教训的关小芳就在空间里找了一把开了刃的西瓜刀,就放在最显眼的一楼门口,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拿到。
她看着露出水面一半的刀柄半天都没有动一下,确认了康三福是死了,这才淌进水里,将他的尸体收进了空间。
她搅动河水,将血迹冲散,芦苇丛里只有几滴血迹,也被她用脚踩踏得淤泥翻滚才罢休。
如今村西的芦苇丛已经被康家人全部砍伐了,河里也用渔网打捞了一遍又一遍,可康三福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天大队长组织生产队里的青壮年将村西的河水抽干了,说是抓鱼给队里分,还要捞淤泥到新开垦的田地里作肥料。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队长这是想要帮康老大家将河床都掀翻了找人呢。
不过,人都不见快半个月了,村里的人都觉得康三福凶多吉少了。他们村附近并没有什么大山,只有一座五十米不到的小山坡,除了兔子野鸡黄鼠狼,能吃人的野兽从没听说过。
所以,现在村民私下里八卦的不是康三福是死是活,而是康三福到底是怎么死不见尸的。
要不是建国后不允许动物成精,黄大仙的传说早在村里传开了。
天气愈发地冷了起来,昨天刚下了一场雨,谷荔已经穿上了夹棉的袄子,还用围巾将半张脸都捂了起来。
“大屿哥,你说康三福是死是活啊?”
谷荔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围巾里传出来,虽然音色平平,但黎屿就是听出了一股兴奋来。
“死了!”他说。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