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国也跟着点头,“是我送的,谷知青,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人。你的钱包里有手表么?”
“没有。”
“那有手表票么?”
“也没有。”
“那新手表跟你丢了钱包有什么关系呢?”
谷荔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郑知青你和关小芳在处对象啊。”不然平白无故地给她买什么手表啊。
虽然知青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郑永国和关小芳之间有些暧昧,但他们两人就是一直不清不楚的混着。
谷荔想要的就是让他们亲口承认他们在处对象,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关小芳想都没想的就承认了。
郑永国有些心虚,没说话,默认了。
任谁丢了那么大一笔钱,都要闹翻天,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黎屿适时转移话题,“小荔,你再想想钱包到底是什么不见的?”
“不知道啊,我没印象呢。”谷荔懊恼地敲敲脑袋,很认真地在想。
黎屿拉住她的手,“一会再仔细找一找,实在找不到了也不要心急,我养你也是绰绰有余的。”
桌上几人神色各异,谁家养媳妇是这样的呀,也不怕惯坏了谷知青。
看来他们两家的家庭条件都不是一般的好了。
谷荔没再纠结关小芳的新手表,吃过中午,大家一起帮着谷荔找遍了知青点都没有找到她的钱包。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隔天就是生产队的休息日,关小芳跟大伙儿一起坐牛车去县城,回来时,她已经骑上了新自行车了。
好嘛,又贵又难买的自行车,三天不到的时间,生产队里就新增了两辆。
村里的小孩追着关小芳的自行车从村东头一直跟到了村西头。
第二天上工前,谷荔装满两口袋的水果糖,兴致勃勃地出门了。她的割草小分队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又是一顿午饭的功夫,康多福的大侄子就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知青点有个姓郑的知青很有钱,很大方,给一个姓关的女知青买了手表和自行车。
正摸着手腕上新表的康多福愣住了,扭头看向三哥,“知青点有几个姓郑的男知青?”
康三福沉着一张脸,“就郑永国一个。”
康大福看向自己的儿子,问:“你怎么知道的?”
“与虎子,铁蛋他们一起割猪草的谷姐姐说的。知青院里的人都好有钱的,谷姐姐也大方,总是带好吃的给虎子他们吃。谷姐姐还会用糖果换虎子他们的猪草呢,爹,我也想去割猪草!”
腿跟镰刀一样长的小子,割什么猪草,他就是想要吃人家的糖而已。
“你还小,不用你割猪草。”康三福不想大侄子出去,因为前阵子去地里喊黎屿去桃林的小孩就是大侄子。
他担心会被黎屿认出来。
自己侄子是早产儿,身体一直很不好,长得也比一般的小孩子瘦小,家里平时都不让他出门的。
不过,谷荔早已经知道传假消息的小孩是谁了。
知道了是康三福在背后设计的黎屿,第一反应就是他家的小孩了,谷荔连着几天用糖果贿赂割猪草小分队的孩子。
得了糖果的孩子回去跟小伙伴们一炫耀,只要多说谷姐姐的好话轻轻松松就能分到一两颗水果糖,没两天,康家的大孙子就扭扭捏捏地出现在了谷荔的面前了。
瘦巴巴的,头发稀疏泛黄,跟黎屿形容的一样。
康家的四福兄弟,又仗着有个当大队长的叔叔,在康家村可谓是土霸王的存在。得知自家看中的准妹夫竟然与别的女人有牵扯,还为别的女人花钱了,这怎么了得。
康三福几口扒拉完糙米饭,拉着四福就去了知青院。
招呼都不打一个,康三福就冲进了知青院,果然在主屋的廊下看到了停放着的自行车,火气直冲头顶,扯着嗓子就吼:“郑永国,你个鳖孙给老子出来。”
郑永国不明所以地出来,张口连话都没来得及说,迎面就是一拳,砸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哎,你怎么能打人呢?”关小芳第一个冲了出去,“还有没有王法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关小芳扶住了郑永国,“你没事吧。”
“我打他关你什么事?你是他的谁?”
“他是我对象,你说关不关我的事?”郑永国想拦都没拦住,关小芳已经说出口了。
康三福冷笑两声,挥着拳头又要打,院门口赶来的康多福喊了一声,“三哥。”
康三福回头,指着郑永国对妹妹说:“小妹,你刚才听到了吧,他们在处对象。”
康多福当然听到了,她还看到了关小芳手腕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士手表呢。
她捂着手腕,哭着跑走了。
康三福不再废话,抡起拳头就往郑永国身上招呼,关小芳大叫着:“你们快来帮忙啊,有人要打我们知青啦。”
李勇敢拉着方翰霖赶忙上前拉架,康四福看了一眼站在堂屋里面没什么指示的薛芳华,也扑上去帮三福揍人。
黎屿等所有人都上场了,他看了一眼门边兴致勃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谷荔,小声交代:“留在这,别过去。”就大步加入了战局。
黎屿他不但会拉偏架,他还能出暗拳。
薛芳华看了好一会儿,自觉没戏,嫌吵闹,转身回了西屋。
谷荔则是恨不得上去帮黎屿再揍两拳康三福。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想要算计黎屿!
哼,他们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呢。
徐乔与她站在一起看混乱的群架,“没想到郑永国还能脚踩两条船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是呢。谁知道啊。”
“我看你的钱包十有八九就是他捡到的吧。”
谷荔一愣,“为什么?我的钱包里没有手表票。”
徐乔说:“你傻呀,他不会用缝纫机票跟人换手表票啊!”
虽然但是,徐乔真的猜对了一大半。谷荔担心会被徐乔看穿,索性不再说了。
“没有证据,我也拿他没办法啊。”
徐乔轻笑,指着混战中巧妙挥拳头的黎屿,说:“你们会有办法的。”
等最终被拉开,郑永国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可康三福貌似被打得比郑永国还要严重,鼻青脸肿得嘴角都在流血。被不知道谁的暗拳揍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才不得不停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