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王抱着倒下的庆元帝,大声喊道:“皇兄,你醒醒,快喊太医。”
承德殿瞬间热闹不已,大晚上的,宫女太监们进进出出。
皇后等人全被影卫抓住,捆得结结实实。
与皇宫热闹不同的是,京云巷尾,安静的夜晚,刺骨的寒风不时吹过,劫舍的五人在寒风中,缩着脑袋,扯着破衣烂裳将身子带裹紧。
矮个男子被风一吹,感觉手脚冰冷,没忍住骂了一句,“这鬼天气,太他娘的冷了,等将里头的几人卖掉,老子要买两身厚衣裳。”
旁边一个黑皮汉子,没忍住刺了一句,“切,哪次银钱到手你不是先去找相好,银钱不花光都见不到你人影。”
“怎么,你嫉妒呀?就你那黑不溜秋的样,没有相好也不奇怪。”
领头大哥闻言,眉头皱得死紧,斥道:“行了,少说两句,赶紧干活,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打家劫舍,深更半夜寒风刺骨,不赶快行动,还有心思吵嘴。
另外两人默不作声,眼睛不停扫视周边,确认安全性。
“大哥,附近人家都睡熟了,可以行动。”
“好,开始。”
随着带头大哥的一声令下,矮个男子将手中钩子一甩,卡在墙头,矮个男子抓着绳子往上爬。
听到院子有动静,宋清淮和苏白英对视一眼,用帕子捂住口鼻,苏白英将白天买的迷药点燃,吹灭油灯躲在门后,静等不速之客到来。
尽管做好准备,宋清淮还是有点担忧,握着小娘子的手,将人紧紧护在身后,如此一来,歹人只有先解决掉他,才有机会触碰到小娘子。
哪怕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也会用血肉之躯保护好小娘子。
苏白英抓着宋清淮的手,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不知来的人是刺客,还是小偷,听声音人还不少。
同时在心里念叨着,希望买来的药有用,否则今晚危矣。
矮个男子,等其他几个全部进来,凑到瘦高男子身边,提议道:“大哥,咱们先去正屋,那白面书生肯定住正屋,那两半大下人待会再说,反正他们也跑不掉。”
听那冯老婆子的意思,这家人很富裕,那些银钱,从此刻开始,就是他们的,只要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他就流口水。
瘦高男子看了黑漆漆屋子,点了点头,“可以,先将正主抓住,事成奖励你两百文,留一个望风。”
这家只有四人,还有两个半大孩子,成年男子只有一个,且还是白面书生,手上肯定没多少力气,完全不用担心其他。
大哥发话,其余三人没有意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毫无意外被留下,其他几人放轻脚步往正屋靠近。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苏白英紧紧握住宋清淮的手,从小到大都没遇过这样的事,不是村里没小偷,而是家里太穷,小偷根本瞧不上。
听着门栓被撬动的声音,门后的两人,直勾勾的盯着门栓,以后睡觉得用木棍抵住,否则半夜被人偷走都不知道。
看这帮人撬门的动作如此熟练,便知今晚来得是小偷,不多时门栓便被移开,门外之人先是推开一条细缝,确定没有吵醒屋内之人,推开门进来。
眼睛扫视一圈,入目所及是各种书籍,其中一人骂道:“出师不利,是一间书房,竟然用得起熏香,是条肥羊。”
其他人跟着附和,能用得起熏香,都是一些讲究人,那种人哪怕住在破烂的茅草屋,也改变不了生活习惯。
四人站在屋里,深吸好几口,如此行径让门后的两人相当无语。
连迷药与熏香都分不清,还敢上门打劫,真是一群蠢货。
砰.....”
苏白英背靠着墙,脸贴着门板,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果真如小寒说的那样,药效非常好,这才多久,就将人药倒。
接连几声,确定不是耍诈,苏白英这才推了推宋清淮,小声道:“夫君,我来绑人,外头还有一个,你去将人抓住,免得跑掉。”
宋清淮可不想脏了娘子的手,娘子的小手只能碰自己,这帮人还不够格,拦住跃跃欲试的她,轻声道:“我来,外面那人只会以为他们得手了,根本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苏白英有点遗憾,随即又笑开,“好,用麻绳,这个非常牢固,不怕他们醒来跑掉。”
药效如此好,得多备点,下次再有不长眼的小贼来访,还用这个招待他们。
宋清淮笑着应和,“好,听娘子的。”
将屋内四人绑起来,宋清淮拿起桌上的砚台,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
苏白英的脑袋瓜从门后探出来, 乌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偷偷观看外面情况。
心提到嗓子眼,生怕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君,打不过那贼人,已做好随时冲出去帮忙的准备。
却见宋清淮悄悄靠近他,将手中的砚台,狠狠敲向东张西望的男子,不带一丝犹豫。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苏白英见状,拿着麻绳乐颠颠的跑上前,将绳子递过去,“夫君,给。”
宋清淮接过绳子,动作熟练的将人绑起来。
看了眼月亮所在方位,宋清淮将五人扔地上,拉着小娘子回屋,“娘子,时候不早,这些人绑起来扔在这儿,明早盘问。”
苏白英打了个哈欠,“好,确实有点累。”
下午跳个不停的眼皮,不知何时已恢复正常,好在她怕死,让小寒去买来迷药,若被他们得手,届时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躺在床上,宋清淮将人往怀里一带,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睡吧。”
苏白英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