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连云还不知道,他的发妻已经来了京城,且还有惊喜等着他。
两日后,仇伍探清马连云所有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宋倩如。
“姑奶奶,可要小的把他绑来,打一顿出气。”仇伍汇报完,加了一句。
从小跟在宋士诚身边,仇伍不是绝对的好人,想法也很简单,先打一顿出气。
宋倩如摇了摇头,“不用,我有更好的办法。”
“姑奶奶,小的先告退,有事喊一声。”仇伍汇报完毕,也不好待在一起,告退离开。
“嗯,辛苦你了,接下来休息两天。”宋倩如垂眸盯着粗糙的手,吩咐道。
“是。”仇伍本以为此行只要把姑奶奶安全送到京城,与姑爷会合,他便能回七里镇,如今出了这种事,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
老太爷对他恩重如山,如今恩人之女有难处,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宋倩如想起这些年所受的苦,对方在她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毫无心理负担的纳妾,有俸禄不是寄回家,而是给小妾买厨娘。
两人在京城过着潇洒快活的日子,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也是个会疼人的,只不过那人不是自己。
翰林院内。
郑迁端着食盒在马连云旁边坐下,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声问:“马典薄,听说你在打听外放之事,为何?待在翰林院不好吗?将来可是有机会进内阁的。”
凡事想要入内阁,必须要在翰林院混资历,虽然地位低下,也是地方官员可望而不可即的。
一但外放,没有十年八年的,根本回不到京城,哪怕回来了,最多也就谋个五六品的官,这还是政绩考核优等的情况下。
在京城就不一样了,只要投靠有权有势的官员,对方愿意提拔的话,升官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马连云苦笑道:“郑典薄,在下情况特殊,在京城举目无亲,离开才是最好的。”
郑迁的话很有道理,可不是适合于他,钱财和人脉,他一条都没有,留在京城只有给人背锅的份,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再者就是想给家里那位,一个好听点的名份,如花似玉的年纪跟了他,既然给不了正妻之位,只能想办法补偿。
“祝你心想事成。”郑迁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知晓对方志不在此,郑迁唇角微勾,如此他就不担心。
“谢谢。”马连云客气道谢,随后露出苦笑,想法很不错,可惜他没有银钱打点,不知何时才会有空缺。
埋头扒拉着食盒里的饭,家里买了奴仆,他总算不用吃冷馒头了,这算不算是进步。
“不过马兄你也别急,看在咱俩相处不错的份上,为兄会帮你留意的。”郑迁确定马连云并非对手后,直接称兄道弟起来。
“先谢过郑兄,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马连云闻言,高兴不已。
郑迁在翰林院有门路,若他愿意帮忙的话,事情肯定能成。
“好说好说。”
下衙后,马连云先到味轩斋排队买了一只烤鸭,花了他半两银子,有点心疼,不过想到美人的笑颜,觉得一切都值得。
提着烤鸭,心情极好的往回走,再过两条街就到家,经过一处拐弯地方,被人用麻袋套住。
“是谁?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马连云立马惊慌失措道。
然而对方一言不发,套住人后,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手里的油纸包,在挣扎间掉落在地,烤鸭的香味飘散在巷子里,经久不散。
“唔....”马连云痛的缩成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昏暗的巷子里,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马连云呼救声都发不出来,尽量护住脑袋,默默承受着,
直到对方的脚步声远去,马连云缓了好一会,钻出麻袋四处扫视一圈,毫无意外,人已经离开了。
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对方是个男子。
坐在地上许久,这才撑着墙壁站起身,“嘶....”
摸着被打的地方,看着地上油纸包,忍痛蹲下拾起纸包,里面还剩大半鸭肉,可不能浪费,这可是半两银子呢。
至于掉在地上,被踩了几脚的鸭肉就算了。
缓慢地往回走,平常一刻钟就到家,今天足足走了两刻钟。
封之桃坐在院门口,时不时朝巷子口看一眼,连郎早上答应给她带烤鸭回来,怎么还没到家?
想到烤鸭,封之桃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味轩斋烤鸭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味,贵得要死,一般人家可吃不起,昨晚使出浑身解数,才让连郎同意。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封之桃立刻从家里奔出去,扑进他怀里。
娇声娇气道:“连郎,你终于回来了。”
“嘶....”马连云本就有伤在身,被封之桃这一撞,疼痛袭卷全身。
听到他的呼痛声,封之桃立刻关心道:“连郎,你受伤了吗?伤哪儿啦,有没有找大夫?”
这可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可不能出事,真心实意的关怀,令马连云感动不已。
“没事,待会抺点药膏就好。”马连云吸着气回道。
随从小角听到外头的动静,过来搀扶着他,“二老爷,你这是受伤了?何人伤的?”
马连云摇头,随后吩咐道:“不知道,从明天起你来接我下衙。”
怕对方故计重施,马连云让小角来接他下衙。
小角没有犹豫,“是。”
封之桃接过他手里的纸包,与小角合力,扶着他回屋。
厨娘听到动静,端着饭菜出来,封之桃把油纸包递给她,“平娘,把烤鸭装到盘子里。”
“好的,桃夫人。”平娘恭敬的应下,放下饭菜接过纸包。
封之桃听到这声桃夫人,眉头一皱,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却找不到借口撒气,对方没有喊错,谁让她只是个妾,压下心里的火气,去看马连云的伤势。
转身满脸担忧,娇声道:“连郎,快让桃儿瞧一瞧,伤到哪儿了?”
“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天黑,无人瞧见,偏他又不知对方是谁,毫无头绪之事,连官府都找不出人,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