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眉头紧皱,满脸愁容,“看来那事与他们无关,以防万一,还是派人盯着他们。”
“是,小的就去办,保证不出一丝差错。”符师爷点头哈腰道。
心里也很焦急,若是查不出来账本被谁偷走,要不了多久,他们都得完蛋。
“去吧。”县令烦躁的挥了挥手。
宋清淮刚出县衙大门,张成便上前搀扶,“老爷,奴才扶你上车,夫人准备了醒酒汤,一会记得喝。”
宋清淮并未喝多少酒,只不过怕出事,假装不胜酒力而已,听到张成的话,轻声回道:“嗯。”
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喜悦。
苏白英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抵着扶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别处,一副走神的模样。
宋清淮进屋就瞧见小娘子神思不属的样子,上前轻声询问:“娘子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苏白英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见他站在跟前,连忙起身,帮他把披风解下来,“夫君何时回来的,离家这么久,有点儿想平平和安安了,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咱们?”
说到孩子,宋清淮也挺想他们的,拍板决定,“娘子既然想孩子们,明早起来收拾一下,就回去吧。”
如今已是秀才,至于进书院的事,不急于一时,先回家一趟再说吧。
“行,时辰不早了,厨房里有热水,先去洗漱吧。”苏白英皱了皱鼻子,鼻间满是酒味,回屋帮他拿了身换洗衣裳,便催他去洗漱。
“好,娘子困了先睡吧,为夫很快就好。”从她手里接过衣裳,宋清淮揉了揉她的手,温声叮嘱。
“知道啦,你快去吧。”
宋清淮提着油灯,来到耳房,张成已经放好热水,快速洗去一身酒味,立马穿好衣裳回屋。
二月底的气温,还是挺冷的,特别是沐浴的时候。
苏白英已经在床上躺好,宋清淮进来后,吹灭油灯,立即钻进被窝里。
“嘶~好冷。”
凉意随着宋清淮的动作一起钻入被窝,苏白英冷得一哆嗦,惊呼出声。
宋清淮一把将人拥入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一会就不冷了,夫君身上温和。”
苏白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次日清晨。
晨光熹微,苏白英从宋清淮怀里醒来,动了动身子,打算起来,却被宋清淮搂住动弹不得,“娘子别动,让为夫抱一抱。”
接下来要赶路,且这回还多了个小丫头,途中不能搂抱。
“起来收拾行李,再待下去可就起不来了。”苏白英推了推他。
宋清淮绝不承认,是娘子太诱人,让他大早上生出别的心思。
搂着人不放,透过帐蔓,瞧了眼外头的天色,灰蒙蒙的一片,“娘子,时辰尚早,咱们做点其他的。”
苏白英心跳漏了一拍,还不等她回话,炙热的气息靠近,唇被堵住。
等苏白英起床时,天色已经大亮。
张成正在收拾东西,芽儿在一旁帮忙,只是回去的行李比来时还多。
苏白英刚出来,张成就过来禀告,“夫人,行李太多,装不下去,怎么办?”
苏白英扫了眼地上的东西,“捡一些要紧的带回去,其它的你送到善堂去,也算积德行善了。”
上回逛街时发现一家善堂,里面有好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基本都是女孩,也有缺胳膊少腿的男孩,见此情景,她当时就捐了五十两,不多,一点心意而已。
这次出来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这些带不走的行李,想来她们也不会嫌弃。
“好的,老爷去牙行了,小的这就把东西送到善堂去,锅里温着早食,夫人先用吧。”张成说完,把一些带不走,和剩下的两捆柴,一起搬到骡车上。
等宋清淮领着牙人进来时,发现张成不在,问一旁的芽儿,“芽儿,张成去哪儿了?”
芽儿恭敬的垂眸,“回老爷的话,张大哥给善堂送东西去了。”
“宋秀才大善。”牙人听着芽儿的话,立刻恭维道。
牙行消息非常灵通,对于名下小院的租客,自是多有关注。
宋清淮考中秀才的事,他们自然一清二楚。
他都打算好了,往后这间小院他就租给学子,噱头都想好了。
届时就说,只要住进此间小院,定能考中秀才,相信那些学子为了这个好彩头,肯定愿意花大价钱。
“米牙人妙赞了,举手之劳。”
随后领着牙人四处检查,确保院子没有损坏,结清银钱撕毁契约。
巳时三刻,一切准备妥当,米牙人等他们离开后,关好院门回牙行。
小院的动静不小,隔壁的张秀秀听到响动,把院门打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着隔壁。
见他们坐着骡车离开,这才打开院门,望着远去的骡车,有些后悔,没有好好维持两家的关系。
以夫君的学识,考中进士只是时间问题,对方同样如此,以苏白英的性子,肯定能从她手里占到不少便宜,如今可惜了。
胡柯把张秀秀一切行为看在眼里,不耐烦的问道:“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做何?”
张秀秀吓了一跳,随口说:“隔壁的离开了。”
胡柯听说宋清淮离开了,皱了皱眉,不解的呢喃,“离开了,他不进书院学习吗?”
纵使考中了秀才,不进书院好好学习的话,乡试可过不了。
随后便把宋清淮他们抛之脑后,还是想想怎么进书院吧。
“进来磨墨,少掺和其他事,往后要时刻记住,你是秀才夫人,不是市井泼妇,说话做事前,多想想。”自上回在酒楼门口,被苏白英嘲讽后,胡柯改变了许多。
对张秀秀管束极为严肃,放任的后果,便是得罪了宋清淮,好在对方只是秀才而已。
不过这事给他提了个醒,若不好好管教,往后得罪其他人呢,毕竟他不可能止步秀才。
胡柯虽然比较古板,可不傻,丢了一次脸后,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看不起宋清淮,纯属是看不惯他围着女子转,女子于他而言,只是传宗接代的而已,没必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