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互通有无，见仁见智吧。
老狐狸、小狐狸，都是狐狸，就看谁能偷着鸡。
纪茹是有底牌的，但人家堂堂国师，又怎么会没有呢？别说国师都忌惮的梅夫人了。
纪茹在吃着鸡之前，先喝了一杯风轻雪煮的茶，有奇效。
原本闻不得的梅香，不再冲了。
未动声色，她只以余光瞥了一眼风轻雪……
“国师的意思，这世上有一群人，一直致力于灭世？”听任青山说完，纪茹五官都皱成一团了。
任青山叹了口气，“最开始的可能是想强大，强大后又想长生，但长生……世世代代都在找长生之道，又有谁找到了？
不可避免，就会有人开始想到歪门邪道，就像练功出岔子，走火入魔，偏执成痴。”
听起来很无语，纪茹却也能懂。
自古以来，长生之道，不只修道士追求，民间异士，前朝历代的帝王，求长生的……并不少。
纪茹闭眼，左手以剑指点着额头，一下一下的。
“那群人……”皇权允许存在？
——该是不允的吧？就算帝王也想求长生，但也知道有大厉，才有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和任青山这样的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用急，他能给够你时间理清思路、组织语言。
纪茹沉吟着继续，“有那样一个组织，那也该有一支诛他们的队伍存在吧？不管是官家的，还是江湖的。”
“自然是有的，官家有，江湖亦有，只是不为世人所知而已。”任青山点头说道。
纪茹听的也连连点头，这就好……
“官家和江湖的领头人，就坐在这里了。”
“噗！”
纪茹一口老茶喷了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任青山和梅夫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呵呵，呵呵。
风轻雪突然抽一嘴，“那万前辈和雪前辈呢？他们也是其中的一员吗？”
这个问题……
任青山摸着胡子，稍微想的有些久。
纪茹严重怀疑，他是想等梅夫人开口为自己的徒弟解惑。
不过，梅夫人根本不配合。
“我这边不是，看样子也不是你师父的人，那就……可能是敌营的。”任青山说道。
突然，梅夫人将目光投向梅林处，悠悠地说，“所谓敌我，谁又有标尺来衡量呢。”
蛤？
纪茹和风轻雪到底年轻，同时张大了嘴。
“师父，您的意思……会、会相互派细作吗？”
之所以惊讶，其实她们都不是想到’细作’，有细作反而是比较正常的吧。
最怕的是……
该说不说，到了现在，她很难不更相信自己第一眼的那种潜意识产生的感觉。
这世上，最复杂是人心。
“冒我冒昧，敢问梅夫人的年岁……？”
“纪茹！”
风轻雪直接炸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纪茹有些咬了咬嘴唇，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但还是坚定的看着梅夫人。
“哼哼……”
梅夫人轻轻笑了出来，随意摆了一下手，风轻雪便坐了回去。
视线从梅林收了回来，梅夫人含笑瞥了一眼纪茹后，抬头望天。
“哎呀……”她发出一声感叹，目光幽远，“多少年岁了呢？活的久到都要忘了年岁了……嗯……应该、可能、许是有……一百多？两百多？嗯……也可能更久。”
纪茹：“……！”
风轻雪：“……！”
任青山：“仙子，竟、竟已经有如此高寿。”
闻言，梅夫人侧头冲哼笑一声，“你其实比我清楚吧？说说，我有多少年岁了。”
任青山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回她，“以本国师所知，仙子今年当是103岁。”
啊？这……
纪茹收回一个掉了的下巴，又重新掉了一个。
风轻雪却是跟着点头，“师父，徒儿所知的，是国师所说的。”
“是吗？那，我可能就是103岁吧。”梅夫人随口说道，“嗐！喝了茶，又盯着梅林看，有些醉了。”
呵呵。
纪茹表示，要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