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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夫人,我来了。给,桃子姐姐,你去让人将这些药用大锅煮,一会儿给夫人药浴的。”

“好。”

公孙悠转头看着唐溪,笑呵呵的走了过去,结果被她旁边的冰坨子方鹤安吓了一哆嗦,唐溪见状捂嘴偷笑。

“公孙姑娘可是用过膳了?”

“用过了用过了,夫人叫我悠悠吧,叫姑娘感觉有些别扭。”

“好。”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理,唐溪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比较沙哑,也比较小声,要凑近了才能听得清楚,加上公孙悠会一些武,所以想要听清楚唐溪说的,轻而易举。

公孙悠翌日一早就拿着大包小包的来了将军府,一股脑的塞给了桃子,并让人去准备熬制药水。

公孙悠性子跳脱,连她爹爹也管不住,如今她的爹爹也已经走了,就只剩下她自己,她连自己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村里,小孩子见了她都会嘲笑她是没爹没娘的草娃娃。

但公孙悠从不在乎这些,她喜欢银子,她爹爹就是因为没有银子治病走的,所以公孙悠从那时候就开始发誓,她将来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再也不用愁没银子治病抓药了。

唐溪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是诧异不已,因为公孙悠的性子问题,只是让人觉得她格外喜欢银子,可以说是财迷,没想到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那你如今,还想着去找你的母亲吗?”

“找她做什么,早在她抛弃我和我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在乎的只是她自己而已,怎会在乎我和我爹的死活。”

人有一百种活法,可公孙悠的母亲却选择了最没有骨气的做法,如果唐溪想要报恩,不如查查当年公孙悠母亲出走的原因,或者如今她是死是活。

“公孙姑娘,药水已经备好了,可是要开始了?”

“那我们开始吧,将军也一起吧。药浴会比较疼,需要力有人帮忙按住夫人,不能让她乱动,我才好施针。”

“好。”

听到公孙悠的话,也事关唐溪,方鹤安不敢马虎,连连答应,今日的方鹤安特别好说话,让公孙悠很是受用。

几人一同进了准备好的浴室里,公孙悠让唐溪脱了只剩下里衣就泡在药水里,唐溪进去药水后,没有多久便觉得浑身难受,像是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啃食一般。

方鹤安看到后立马过来按住了唐溪,不让她动弹,可是因为难受而拼命挣扎的唐溪已经顾不了这么多,逐渐失去了理智,拉过方鹤安的手就用力的咬了下去。

公孙悠也找准时机迅速下针,药水的浸泡加上针灸,唐溪整个人就像蒸炉里一样,头发都是湿的,额头,鼻尖都是汗。

大概一炷香之后,公孙悠才将针一一拔了出来,那些拔出来的银针,针尖都带着黑褐色,真是好歹毒的心呐。

唐溪早已承受不住晕了过去,静静的躺在方鹤安的怀里,看着肚子上扎满的那些银针,方鹤安早已被心疼取代了愤怒,要不是唐天忠他们被斩首,说不定现在也是身首异处了。

待一切结束后,方鹤安亲自为唐溪擦拭身子,更换了干净的中衣,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抽些时间去收拾自己,刚刚为了压着唐溪,自己也被溅的一身湿。

手臂上还有明显的伤,是唐溪疼的受不了咬的,还渗着血珠,他也没有在意,也是急急忙忙更换好衣裳后出来,看见小姑娘没有醒,这才放下心来。

“爷,殿下在书房等您多时了。”

听到初一来请,方鹤安不舍的离开寝室,想来是李焱查到了什么,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匆忙。

推开门,只见范煜和李焱都起来奔向自己,而李焱满脸愁容,又带着些许兴奋。

“殿下,怎么了?”

“查到了,梁贵妃通敌。”

嗯?这倒是让方鹤安有些意外,他觉得事有蹊跷,但没想到后宫女子竟然通敌?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是北疆。”

这让方鹤安诧异不已,梁莺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皇宫之中有人接应?北疆,那可是老地方啊,还真是怀念呢。

“呵~看来是我们小瞧了这梁贵妃了,野心倒是不小。”

“皇上可知?”

“父皇已经知晓,他让我们自行处理。”

自行处理那就好办了,既然不知道是谁在帮梁莺莺,那就把人逼出来吧。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这是范煜给的最有力的法子,几人必须从现在开始布局,若不然晚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只会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打探梁莺莺是如何与对方联系的,而后找人截下来,看看写的是什么。”

“你想让人模仿梁莺莺的笔迹回信?”

“没错,给对方传递假消息,我们才能引出来。”

“你不怕打草惊蛇?”

“打蛇打七寸,你以为惊动他们的同时,我们还能没有动作吗。”

“如何做?”

“六皇子,李诞。可以让一个人帮我们。”

“谁?”

“孤影,也叫康桥,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也是与梁莺莺同床异梦的人,更是六皇子李诞的亲生父亲。”

这个消息,震的范煜与李焱满脸错愕,一个暗卫居然与后宫嫔妃颠鸾倒凤?部队,若不是崇安帝允许,康桥不敢染指。

想到这里,他们都觉得崇安帝疯了,竟然让身边的暗卫去做这档子事儿。

“前些时日,梁莺莺杀了康桥的妹妹,想必,他很乐意帮我们。”

是了,那天方鹤安离开大理寺之后,李焱让人给康桥做了笔录,他也清楚的交代了为何刺杀自己,是梁莺莺拿康乐威胁他,他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他在听到六皇子的时候,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些,想来他是知道李诞身份的,要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副表情,这是暗卫的大忌。

“北疆的哈斯铁尔,还真是久违了。”

当年方鹤安脸上的这道伤还是拜这人所赐,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当时也被方鹤安砍了一条手臂,想来他与王位无缘了吧。

方鹤安想到这里不屑的笑了一下,时隔多年,这哈斯提尔又出来作妖,既然如此,方鹤安也绝对不能再容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北疆长年爆发沙尘暴,那些风沙割的人脸生疼,那些河水,都是能沉淀厚厚的黄沙,咽的喉咙生疼。

早些年的北疆野心勃勃,后来被方鹤安打的乖了几年,如今又重蹈覆辙,如果可以,想到这里,方鹤安转头看着李焱。

“殿下,如果可以,将北疆并拢大安吧。”

此话一出,范煜与李焱都觉得不可思议,并拢大安?谈何容易,北疆那里远在天边,如何管?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