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再次进来图书馆之后,白人小伙回到座位上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朝着白筝点了点头,走出了图书馆。
看着梁屿川满脸自得地朝着她走过来,惊讶不已。
“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走了?”梁屿川还没坐下,她就着急地抓着他的袖子发问。
梁屿川神秘兮兮地摇头:“保密。”
白筝使劲百般手段追问,梁屿川始终都没有松口。
白筝无奈,只得愤愤地投入到自己的论文中去。
梁屿川面前也摆着电脑,却无心干活。
他撑着胳膊看一旁专心致志的白筝,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天台的门开开合合,时常有情侣去到天台聊天,进来之前,还要交换一个甜蜜的吻。
如果他能在济大的时候就认识白筝,或许他们也会有一段甜蜜的校园恋爱,他想。
不过还好,现在也不迟。
方才在天台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白人小伙就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好,抱歉打扰,但讲心里话,我真的很喜欢她这种模样的中国女孩,即便我对她一无所知,但从我在图书馆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感觉自己坠入了爱河。
无意冒犯,但我想确认下,你们真的在交往之中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你之后排个队。
或许,在你们的感情结束之后,我还能有一些机会。”
梁屿川如果是在国内听到这样的话,他一定认为对方是在和自己示威,一定会毫不留情地一拳挥过去。
但是他现在是在沙国,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和他生活背景完全不一样的白人小伙。
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朝着对方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很抱歉,或许会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们不会不会分手,我们很相爱。”
“nonono,”白人小伙立即摇头:“感情都是有时限性的,你们现在很相爱,不代表未来会一直相爱。
但好奇心反而能让人产生执念,在我拥有她之前,我会一直对她保持高度的热情。”
梁屿川的嘴角抽搐,差点没按捺住自己握拳的胳膊。
他咬牙切齿道:“那是在你的认知之中,但在我们中国人的文化里,爱一个人,就会终身不渝。
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感情,我们现在是情侣,很快会成为夫妻,会组成一个家庭,陪伴彼此度过这一生。
所以,你不必抱有这样的希望,你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这样斩钉截铁的关于未来的展望,也完全超出了白人小伙对于感情的认知。
他沉默片刻之后,又挣扎了一句:“你确定吗?”
梁屿川郑重而直率地点头:“我无比确定,我会永远爱她,直至我生命的尽头。”
“好的,我明白了,很抱歉,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男孩耸了耸肩,朝他露出一个带有丝丝歉意的笑容,走出了图书馆。
梁屿川的笑闪到了一旁埋头苦干的白筝,她转过身,在他脸上轻拍一下。
“不许看我!”
“为什么?”梁屿川有些委屈。
“你的视线影响到我的思路了,你要么也看书或者加班,要么就出去找方处。”
“找他干什么?”梁屿川立即摇头。
“找他吃饭喝酒呀,毕竟咱们在利达也没有其他朋友了。”
梁屿川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才不要呢,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吃饭喝酒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说着梁屿川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缓慢地打开了两个文件,只敢用余光去看身旁的白筝。
一连在图书馆坐了两天,梁屿川感觉自己的痔疮都要坐出来了。
虽然他曾经在学校时也过过这样的苦行僧日子,但上班这么些年,确实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白筝看着他如坐针毡的模样,默默地加快了自己手上的速度,想着快点完成论文,好和梁屿川一起回项目部去。
但她没想到,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有人比她更着急。
这天中午,她和梁屿川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就近吃个午饭,却在校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揉了两下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太确信,又去扯梁屿川的胳膊。
“哎,你看看,那是不是我师父?”
梁屿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江栩靠在越野车边和车里的方澜说话。
那样桀骜的气质,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白筝已经丢开他小跑着过去了。
“师父!”白筝一边跑一边挥手:“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等她跑近,江栩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想你了呗,都快一周没看到你了,我来看看你呀。”
紧随其后的梁屿川被江栩的情话膈应到,毫不犹豫地拆穿了她。
“想阿筝?我看你是想澜哥了差不多,不然怎么你先去找澜哥,再来找我们?”
江栩毫不客气地就是一脚,“要你管!还不都是你留下的那些烂摊子,搞得现在项目部里乌烟瘴气的,我实在受不了了,才来利达散散心的!”
梁屿川后背一凉。
能把项目部搞得乌烟瘴气,连江栩都没办法的,除了莫琴心,也没别人了。
他尴尬地看向白筝,没敢开口。
最后还是白筝主动问江栩:“怎么了师父,是不是莫老师又干什么了?”
江栩两手一摊,表情痛苦。
“除了她还能有谁啊,你不知道,她这两天简直像是在项目部里拍电影一样。
她明知道梁屿川不在,还要每天早晚去梁屿川的宿舍门口打卡。
白天没事的时候,她就去梁屿川的办公室和巫郑搭话。
采访别人的时候,三句话离不开梁屿川。
连去食堂打饭,都要问食堂大叔,梁工喜欢吃什么菜!
我真是无语了,现在整个项目部都认为她对梁屿川用情至深,是梁屿川辜负了她!
梁屿川啊梁屿川,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